第六十章 梁月兒
天圣皇朝的都城帝都,又名帝京,是整個青龍大陸最大的城市,城里有修士,也有普通人,總?cè)丝谶_(dá)數(shù)千萬。
帝都的城墻高聳入云堅(jiān)不可摧,墻內(nèi)條條街道整齊劃一,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高墻內(nèi)分為內(nèi)城和外城兩部分,外城住的大多是普通人,也有一些其他門派甚至妖界魔界的修士,以及他們在帝都的據(jù)點(diǎn),內(nèi)城住的則全部是天圣皇朝弟子。
進(jìn)入內(nèi)城,過了通天門,沿著寬闊的青龍大道一直往北,有一座天梯直通天際。
天梯盡頭云霧繚繞,站在下面隱約可以看到紅墻綠瓦,亭臺樓閣,那里便是人皇的居所,皇宮。
皇宮規(guī)模宏大,氣勢雄壯,被龐大的守護(hù)法陣籠罩著,法陣外圍駐扎著戒備森嚴(yán)的鐵甲軍團(tuán),除了正面一道宮門可供出入外,其他地方就連一只蚊子也難以飛進(jìn)去。
人皇和他的眾多妃子居住在云端的皇宮里,他的九位親傳弟子都有各自單獨(dú)的府邸,遍布在內(nèi)城之中。
齊鶯已經(jīng)被帝都的雄壯威武給徹底震撼了,一道道從未見過新奇的景象讓她目不暇接。
行至內(nèi)城,夜輕城帶著鐵甲軍團(tuán)前去向人皇復(fù)命,齊鶯則隨著傅錦行回府,等候人皇接見。
傅錦行的府邸在內(nèi)城的城墻邊上,占地規(guī)模頗為不小,看上去倒也氣勢恢宏,大門頂上掛著“傅府”兩個大字。
齊鶯和傅錦行剛到門口,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一個小廝模樣的年輕人跑出來,急匆匆的過來附在傅錦行耳邊一陣竊竊私語。
傅錦行聽罷,苦笑著回頭,對齊鶯道:“有個難纏的主來了,你要不要避一避?”
“客隨主便,到了你家,自然是聽你安排?!饼R鶯撇撇嘴,是個什么樣難纏的人,能讓傅錦行犯難。
“還是避一避吧,免得你見了她心煩。”傅錦行笑道。又轉(zhuǎn)頭向那小廝道:“阿離,你帶齊姑娘先去別院,我稍后就來。”
“別呀,小傅,我在你府上等了許久,就是為了一睹我們這位金龍圣使的風(fēng)采,你怎能把人給藏起來?”
隨著話音響起,大門內(nèi)款款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來,一身雍容華貴的淡青色宮裝,三兩步就從大門內(nèi)移動到十幾米開外的傅錦行和齊鶯面前。
齊鶯看不透這女人的修為境界,但她知道,這女人一定很強(qiáng)。
“見過月兒師母。”傅錦行彎腰躬身,向女人行禮。
“哎呀呀,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以后不準(zhǔn)再叫我?guī)熌?,把我都叫老了。”女人佯怒的輕輕拍了一把傅錦行的肩膀。
傅錦行尷尬的想避開,可那女人一伸手,傅錦行就像被定住了似的,躲無可躲,只能紅著臉陪笑。
女人放開傅錦行,轉(zhuǎn)頭看向齊鶯,饒有興致的盯著齊鶯的眼睛,齊鶯則不卑不亢的微微點(diǎn)頭致意。
“妹妹生的好漂亮,我一大早就聽說今次龍巢試煉的第一名是個小姑娘,這一見,果然是不凡呢。”女人笑盈盈的夸贊道。
“這位是陛下身邊的月兒娘娘?!备靛\行趕緊插話向齊鶯介紹。
齊鶯甜甜的一笑,道:“月兒娘娘謬贊了。”
“妹妹別這么客氣,我叫梁月兒,你叫我月兒姐姐就行,以后我們就以姐妹相稱?!?p> 梁月兒說著就伸手去拉齊鶯的手,齊鶯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可梁月兒速度極快,一把抓住了齊鶯的手。
“月兒師母,齊妹妹這一路舟車勞頓,就讓她先回去休息吧。”傅錦行看齊鶯微微皺眉,連忙出聲道。
“哎呦,都是修行之人,哪有那么嬌貴,對不對啊妹妹?”梁月兒說著,另一只手?jǐn)堉R鶯肩膀就往府內(nèi)走。
齊鶯不由自主的跟著她進(jìn)了傅府的大門,在梁月兒面前,她幾乎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齊鶯弄不明白這梁月兒到底是什么目的,不過,她相信,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樣。
畢竟,她獲得龍巢試煉第一名是整個青龍大陸最優(yōu)秀的年輕一輩都看著的,若是在帝都有個三長兩短,天圣皇朝也難以對外界交待。
“小傅,你去忙你自己的吧,我和齊姑娘說些體己話。”梁月兒向一直跟在她們身邊的傅錦行擺手道。
“這……”傅錦行面露難色,滿臉歉意的看著齊鶯。
齊鶯沖他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自己沒事,傅錦行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旁邊的一個側(cè)門洞。
而梁月兒則拉著齊鶯的手走向前廳,口中還啰里啰嗦的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在前廳坐定,梁月兒揮手讓伺候的侍女小廝退下,又小心翼翼的四下看看,一本正經(jīng)的壓低聲音對齊鶯道:“妹妹,姐姐一見你就覺得甚是投緣,你初來帝都,姐姐送你一句忠告?!?p> “月兒姐姐請講?!饼R鶯淡淡的道,她對這個自來熟的梁月兒實(shí)在是沒什么好感。
“我告訴你,帝都的水深的很,他們九兄弟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切記不要與他們走的太近,包括小傅?!绷涸聝荷衩刭赓獾牡?。
齊鶯一笑,道:“月兒姐姐放心,我本就是個外人,自然不會介入你們的家事。”
“這就對了,明哲保身?!绷涸聝簼M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梁月兒又東拉西扯的聊了半天,齊鶯聽的直犯困,好不容易熬到近黃昏,梁月兒才起身離去。
送走梁月兒,齊鶯站在門口,長長出了一口氣,跟梁月兒說這半天話,感覺比跟人打一架還累。
直到現(xiàn)在她才醒悟過來,這半天下來,梁月兒把自己的來龍去脈給弄了個一清二楚,而對她,齊鶯則是一無所知。
不過,從梁月兒的話中,齊鶯也深深感受到,這帝都內(nèi)部暗流涌動,遠(yuǎn)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風(fēng)平浪靜。
“讓你見笑了,能跟這位聊這么半天,我還真是佩服你?!备靛\行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后。
齊鶯滿臉疲憊的笑了笑,聳聳肩,表示無奈。
天梯盡頭的皇宮內(nèi),人皇斜躺在一張雕龍畫鳳的軟榻上,半瞇著眼睛問眼前的梁月兒:“見到了嗎?”
梁月兒一改之前的長舌婦模樣,低著頭一本正經(jīng)的答道:“回陛下,見到了,確是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頭,除了一雙綠瞳之外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陛下打算何時召見她?”
“等等吧,看看他們能攪起什么風(fēng)浪?!比嘶书]上眼睛幽幽的道,揮了揮手示意梁月兒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