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卡只能維持五分鐘時間,這是一大弊端。
時逸急掃遠近,發(fā)現(xiàn)并無危險存在后,便忙按落云頭,將五老自深坑底提了起來。
“閭無恙現(xiàn)在何處?”
五老口唇發(fā)青,面皮慘白,進氣少,出氣多,已然瀕臨身死。
聞聽時逸此問,顫聲道:“你……你不是時逸,你是誰?”
時逸冷聲一哼,啐道:“而今你已是階下之囚,只需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p> 五老定了定神,略覺精神恢復了一些,道:“閭無恙在……在辰溪郡?!?p> “辰溪郡哪里?”時逸再問。
五老早已被真·孫策的無邊威壓懾得肝膽俱裂,哪里還敢隱瞞撒謊?
當下如實說道:“辰溪郡繁城,紅坊?!?p> 時逸點了點頭,又問:“他是什么修為?有什么保命的底牌?”
“淬體九層修為,武技是天階破煞槍法。但是習練得很粗糙,至多能與尋常內(nèi)息境一層武師比肩。保命底牌是一柄地階玄兵,蘊雷槍。上有閭奉先的秘術加持,能引下三道天雷,可轟殺五曜真人?!?p> 五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時逸思緒飛轉(zhuǎn),再問:“閭無恙身旁除了你,還有沒有高手在暗中保護?”
五老聞言搖頭。
見時逸面露沉思之態(tài),忙求饒道:“該說的我已都交代了,你……你繞我一命吧?玄修不易,我……我還有百年壽元,不想就此死去?!?p> 時逸冷笑道:“你覺得我會放任一個潛在的危險,逃出升天嗎?”
五老的眼瞳深處,閃過一抹冷煞。
轉(zhuǎn)瞬又化作誠摯的哀求,“我可以交出魂血給你,認你為主?!?p> 此言一出,時逸不由心神大動。
若能降服五老這么個六合真人為奴,無疆世界各處,盡可去得。
卻正此時,一道虛弱的女子聲音乘風飄了過來。
“他乃六合真人,你雖然用秘法擢升到天人戰(zhàn)力,自身修為卻只是淬體九層。即便煉化了他的魂血,也不能徹底掌控他。他若要反噬與你,輕而易舉。”
時逸扭頭看去,卻見說話之人正是已蘇醒過來的蒼云。
心頭一顫,暗道:“還好她及時醒了過來,如若不然我真答應了這老東西的條件,豈非遺患無窮?!?p> 當下沖蒼云頷了頷首,繼而再看五老,面轉(zhuǎn)冷寒。
“哼!還妄想反噬與我,該死!”
說罷,右手一震,天劍再度探出,直插入五老的心竅之中。
好一尊六合真人,就此魂歸虛無。
“天道任務令檢測到試煉者所殺之人‘馮五’乃大惡歹徒,故獎勵任務點x375?!?p> 時逸甩手丟下五老的殘尸,用他身上的衣衫將天劍上的血跡擦抹干凈。
也正此時,體驗卡的五分鐘時間結(jié)束了。
虛弱感如排山倒海般,急襲周身。
時逸悶哼一聲,險些撲倒。
抬眼望,正見蒼云抱著墨羽蒼鷹巫天棄飄然而來,停身在一丈外的黃泥地上。
巫天棄仍在昏迷,呼吸微弱,傷勢非輕。
蒼云滿目憂色,渾不顧自身的傷勢也很嚴峻。
時逸想了想,自儲物戒指中取出兩?!卮旱ぁ?,一粒交給蒼云,一粒塞進了巫天棄的尖喙之中。
蒼云識得回春丹,點頭致謝。
時逸擺了擺手,道:“小二……巫天棄是我的朋友,你是她的長輩,無需道謝?!?p> 蒼云面起疑色,道:“她什么時候交了你這么個人類朋友?”
時逸自知自己的身份隱瞞不住,當下?lián)u身一變,化作青蛇本體。
蛇首高昂,看得蒼云為之一愣。
“你竟是妖?”
一語出口,蒼云忙搖頭道:“不對,你怎會沒有妖氣?而且你只是淬體九層修為,不可能變化成人形?!?p> 時逸隨口解釋道:“偶然得到一些機緣造化,便褪去了蛇身。”
蒼云恍然,便不再多問。
想了想,道:“妖皇宮內(nèi)還有歹人作亂,我需得趕回去輔弼妖皇。天棄她……”
她欲言又止,心意不表自明。
時逸忙道:“你放心好了,我來保護她。等你處理完事情后,再來平陽城接她?!?p> 蒼云“恩”了一聲,深深地看了時逸一眼后,將巫天棄交到了他的懷里。
繼而搖身化作本體,振翅往天南飛去。
才飛出不遠,天南便響起一道沖天獸吼。
時逸循聲回望,卻見蒼云振翅愈急,速度更快三分。
獸吼聲驚醒了巫天棄,她茫然睜開眼來。
怔了片刻,似想到了昏死前的情狀,忙驚呼道:“云姨……”
抬眼望,卻見時逸正站在身旁,忙問道:“小蛇蛇,云姨呢?”
時逸朝天南努了努嘴,道:“她回去幫你父皇了。”
巫天棄振翅欲飛,時逸忙將她拉住,道:“你云姨交代了,讓你跟我去平陽城。等妖皇宮的事情處理完了,她自會回來接你?!?p> “不行,魏國與秦國聯(lián)合一起,來了很多強者,我……我要回去幫父皇母后?!?p> 巫天棄掙扎不休。
時逸抖尾將她緊緊纏住,沉聲道:“你回去能有什么用?只會添亂而已?!?p> 這一句話,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巫天棄的心底。
她停止了掙扎,頹然跌坐在地。
時逸長聲一嘆,道:“努力修煉吧,等將來修為有成,再去為你父皇母后分勞不遲?!?p> 巫天棄鄭重點頭。
時逸搖身化作人形,取出鞋襪衣衫穿戴整齊。
繼而扭頭看了一眼混亂的戰(zhàn)場。
想了想,道:“趕緊走吧,這里血腥味太大,搞不好會引來入階大妖。”
巫天棄連連點頭。
遠離此處,迫在眉睫。
但離開之前,清掃戰(zhàn)場是必不可少的。
時逸將五老的儲物戒指取下,繼而又跑到那方臉漢子與粗壯女子的身旁,逐一摸過。
拿著三枚儲物戒指,興沖沖帶著巫天棄一起,往平陽城的方向走去。
疾走百十里路,終于殘陽落地,冬月升天。
大地一片素潔,今夜并不算黑。
巫天棄傷重未愈,趕了真么久的路,已然氣喘吁吁。
時逸沉吟片刻,恰見前方有座矮峰,峰下有一個小山洞。
當下帶著巫天棄,鉆進了洞里略作休息。
借著月色雪光,時逸將三枚儲物戒指都取了出來。
逐一看過后,在五老的儲物戒指里,尋出兩張羊皮卷,三瓶丹藥。
第一張羊皮卷上記載的是一門武技,竟是罕見的天階身法。
只是略有殘缺,并不完整。
名喚‘拈花月留影’。
第二張羊皮卷上記載的是一副丹方,名叫‘噬心丹’。
與燕柳談過幾場,時逸在丹道上的修為日漸精深。
關于噬心丹,他也曾聽燕柳說過,是一種可以控制他人的神奇丹藥。
但煉制此丹有一味極難尋找的主藥,噬心蠱。
看罷丹方,時逸再打開藥瓶。
第一瓶內(nèi)只有一枚丹藥,藥香撲鼻,熏人欲醉。
色呈金黃,似是聚元丹,又不太像。
因為丹藥上,橫著九道金紋。
巫天棄正蹲坐在一旁,望月失神。
聞得藥香,不自覺地扭頭朝時逸看來。
待看清楚丹藥后,鷹眼中噴吐出一抹熠熠精光。
“九轉(zhuǎn)聚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