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爹娘就說過,自己是他們手心里的寶,怎么就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呢。
砰——
胡思亂想的時候,櫻嵐感覺自己撞到了頭。
捂著額頭,她淚眼蒙蒙的盯著眼前的男子。
他依舊穿著漿洗的皂白長袍,手里拿著一把傘,站在屋檐下,冷清的看著櫻嵐。
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街道下起了小雨。
“君,君先生,你怎么會在這里?!?p> 頭上一暗,傘移到了自己頭上,更讓她緊張的捏緊了衣角,揣揣不安。
“今日有小雨,既然你沒有歸處,不如去我家小坐一下?!?p> 君先生并沒有多說什么,向著旁邊一條蜿蜒的道路走去。這條路并沒有什么人,但是櫻嵐走的很安心。
終于,君先生家到了,她又來到上次熟悉的小桌前。
桌子上擺了一杯溫茶,君先生慢慢為她倒了一杯茶水。
“最近過得很不好?”
恍惚間,櫻嵐覺得鼻子有些酸,自從爹娘去世之后,除了冬兒娘時常給她擔些柴火,送些吃食,有許久未有人問她過得好不好。
“沒有,不過是一些瑣事,還勞君先生記掛?!?p> 桌子上一沉,只見一個泛白的荷包,放在面前。
“我初進村子里時,你娘曾經救濟過我?guī)兹眨m然不足掛齒,但這些大錢你拿著,畢竟你一人在村子里無依無靠,萬不可聽信著柳家一人,雖然他們并無惡意,但是你自己的路,還需你自己來走?!?p> 櫻嵐有些驚訝,她竟然不知道當初君先生和爹娘,竟然還有如此交情。
說著,君先生抿了一口溫茶,語氣依舊淡漠。
“單說柳嬸子所說的鄰村的男子,姓趙名趙明理,明理明理,可是卻在鄰村里行雞鳴狗盜之事,早已經在村子里傳開,不過是鄰村里找不到好姑娘罷了,才把心思打聽到李家村?!?p> 說完,看著櫻嵐一臉錯愕的表情,他倒是收斂了眉眼。
“我說與這些便是想著,并不是說柳嬸子的壞話,只是覺得你應當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多做些考慮罷了。”
如果說從冬兒娘家出來,是帶著對冬兒娘的失望,那么從君先生家出來,就是徹徹底底的心寒。
這些冰人,因著趙信娘來鬧事的緣故,居然給自己介紹了這么些人渣,把她往火坑里推嗎?
“今天多謝君先生提醒,不然櫻嵐恐怕就著了這些冰人的道。”
咬了咬牙,櫻嵐還是拿上了桌子上的荷包。
“這些銅錢,我先拿著,以后一定還給先生?!?p>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院。
房間里,留著幾絲青草的氣息,君先生看著桌子上留著的粗布面紗,看向窗外的漫天夕陽,陷入沉思。
天色漸晚,櫻嵐整個人渾渾沌沌的,在出村的地方,遇上了著急來找她冬兒爹,隨口解釋了幾句,便直接上山上去了,留下不遠處尷尬又欲言又止的冬兒娘。
山風冷冽,她看著自己家的小破屋,在半山腰若隱若現(xiàn),心情有些開懷,便加快了腳步,快速的向前走去。
剛推開籬笆院的小門,一個黑糊糊的影子撲面而來。
“你?。?!”
她剛想尖叫,發(fā)覺眼前毛絨絨的人影,有些熟悉。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