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潛入

　　“奸商！”

　　一聽又要消耗寶貴的提問機會，林岳頓時滿臉不情愿。然而認真權(quán)衡了一番后，他覺得自己還是要了解一些相關(guān)的情報才行：

　　“既然如此，那我使用一次提問機會，請你告訴我有關(guān)太虛的一切?！?p>　　“小子，別跟我耍這種小聰明?！狈▌t書不滿道：“你敢這么籠統(tǒng)地提問，我就敢更加籠統(tǒng)地回答。到時候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吃虧的還是你自己?！?p>　　林岳自討了個沒趣，思考了片刻，又道：“那我要提問太虛、星界以及幽靈蝴蝶這三者之間的具體聯(lián)系。”

　　法則書聽聞此言，頓了一下：“嚴格來講，這應(yīng)該算三個問題。不過你既然這么問，應(yīng)該是猜到什么了吧？”

　　“嗯，我猜測星界與太虛其實就是同一個地方?！绷衷缹嵲拰嵳f。

　　“還算有點腦子?！狈▌t書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可以告訴你一部分常識性的星界知識，包括你那枚幽靈蝴蝶的具體來歷。至于再多的知識，就不要想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p>　　林岳點頭道：“也行，至少我最想知道的部分基本都包含在內(nèi)了?！?p>　　“正如你猜測的那樣，太虛其實就是地球人對星界的古稱。所謂星界，乃是一切時間、空間、物質(zhì)、能量等概念的總合，既是法則演化的基礎(chǔ)，也是萬物存在的依托。無窮無盡的位面如同星辰一般游離在其中，星界也因此而得名。

　　換句話說，其實星界才是真正的宇宙，而你們地球人所謂的‘宇宙’，只不過是星界當中某個普普通通的低級位面罷了。類似的位面在星界中還有很多，它們被統(tǒng)稱為‘膜位面’，共同特點是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包裹著無數(shù)星辰的肥皂泡泡?！?p>　　“對對對，我前兩次進入星界時，也曾看見過這樣的‘肥皂泡泡’，原來那就是地球所在的位面啊。”林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不一定，膜位面是星界當中最常見的幾種位面之一，你前幾次看到的，也可能是其他膜位面?？傊谶@種演化不完整的低級位面當中，高階法則受到位面層次的限制，能量只能以幾種力場的形式存在。因此誕生于此類位面中的生靈，幾乎無法用常規(guī)的手段來提升生命層次。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奇遇的話，很多人注定一輩子都只能做個凡人。”

　　“真是太可悲了……”林岳撇了撇嘴：“先不說這個，星界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星界之外又是什么呢？”

　　“什么都沒有，星界是所有空間與時間的集合，對它而言中心、邊界、起始、終結(jié)等概念都是沒有意義的。或者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星界的范圍無限寬廣，存在的時間無限久遠?！?p>　　“我大概明白了?！绷衷傈c了點頭，又隨手將幽靈蝴蝶召了過來，緩緩地操控著它在自己身邊來回游走：“再說說它吧，難道那只長著獅子腦袋的七彩蝴蝶也是星界中的某個位面？”

　　“沒錯，你看到的七彩蝴蝶正是星界中較為常見的一種高級位面，屬于晶壁系，又被稱為‘世界蝶’，是一種具有獨立意識與生命特征的位面。”

　　“居然還有活的位面！”林岳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再次刷新：“那另一只章魚形狀的……”

　　“那怪物可不是位面，它是星界中最恐怖的幾種獵食者之一：噬星蠕蟲。這種超級生物以捕食中小型位面為生，隨便拉出來一頭都是響當當?shù)男墙绨灾鳌?p>　　另外你所謂的幽靈蝴蝶，其實就是從世界蝶最外層晶壁上掉下來的普通碎片，是整個晶壁系統(tǒng)中最薄弱的部分，沒多大價值。”

　　“什么？沒有價值？不會吧！”對于法則書給出的評價，林岳表示無法接受：“你不是說它是從高級位面的晶壁上掉下來的嗎，怎么可能沒有價值？”

　　“最外層的一點邊角料罷了，而且只有這么小一塊，除了質(zhì)量小一點、透光性強一點外，還有別的價值嗎？”

　　“但是，但是它很硬??！比金剛石還硬！”林岳有些不服氣，自己差點丟掉小命才把它從星界中帶出來，怎么也不能真的毫無用處吧。

　　“那又如何？金剛石的硬度只是在地球上比較出眾罷了，放眼無盡的星界，比它堅硬的材料簡直不要太多?！?p>　　仔細想了想，林岳發(fā)現(xiàn)法則書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以對方的眼界，恐怕晶壁碎片的確算不上什么好材料。不過對于目前的自己來說，幽靈蝴蝶還是很有用的。

　　“好吧，咱們先跳過這個問題。為什么我可以通過幽靈蝴蝶來釋放靈魂感知，還能用意念操控它？”

　　“很簡單，這種材料具有較高的靈魂相性，當時它在你回歸膜位面的關(guān)鍵時刻創(chuàng)傷了你的靈體，并意外地吸收了一縷你的靈魂。因此在機緣巧合下，這枚碎片被傳送門誤判為你靈魂的一部分，強行帶回了膜位面。只不過幽靈蝴蝶是具有實體的晶壁碎片，因此在穿越傳送門的過程中，造成了載體的破損，至于后續(xù)的傳送門失控，也是由此而起的?！?p>　　“原來是這樣啊，我被它吸收了一縷靈魂，會不會造成什么后遺癥?。俊绷衷烙行?。

　　“放心吧，你靈體上的創(chuàng)傷并不嚴重，好好休息幾天很快就能恢復。至于留在碎片中的那縷靈魂，只要別落在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手上，也不會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煩。將來等你的靈魂強大到一定程度后，隨時都可以主動將其收回。

　　也正是因為這枚碎片中寄存著你的一縷靈魂，你才能夠隨心所欲地對它進行操控，并釋放靈魂感知。將來隨著你的靈魂強度不斷提升，對幽靈蝴蝶的操控力度、范圍，以及靈魂感知的輻射范圍，也會相應(yīng)的有所增強?！?p>　　“這么說來，我的幽靈蝴蝶還是一件成長型裝備咯？嘿嘿嘿，這要是放在游戲里，起碼是個金色傳說?。　?p>　　想到這里，林岳不禁喜出望外，能夠無限成長的武器，想想都覺得刺激。

　　“別做夢了，這種材料沒經(jīng)過特殊煉制，隨便來個靈感高的家伙都能輕松感應(yīng)到它的存在，也就普通人難以用肉眼直接觀察。另外將來若是碰到專門針對靈魂進行攻擊的敵人，這東西反而會成為你最大的弱點。”

　　“這……好吧，看來以后還是得低調(diào)行事啊?！?p>　　接下來，林岳又零零散散問了不少關(guān)于星界的其他問題，直到頭昏腦漲，才不甘心地作罷。

　　當晚，林岳早早便進入了夢鄉(xiāng)。最近幾天高頻率地進出星界，令他的精神極度疲憊，再加上靈體受到的創(chuàng)傷，他急需通過充足的睡眠來進行恢復。

　　幸運的是，京城晝夜不休的繁華與喧囂，并沒有蔓延到遠離市中心的東郊地區(qū)，這里仍保留著深夜應(yīng)有的那份寧靜。

　　特別是林岳所住的城中村，過了半夜兩點之后，連街邊的路燈都會盡數(shù)熄滅，只有十月的晚風偶爾吹動樹枝，發(fā)出一陣簌簌的聲響。

　　在這樣靜謐的夜晚，能夠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天亮，絕對是一件相當愜意的事情。

　　可惜并非所有人都能像林岳那樣享受安穩(wěn)的睡眠，比如林組突擊隊的成員王楠，此刻的心情就十分緊張。

　　作為華夏超自然現(xiàn)象調(diào)查局的一員，王楠在林組服役已經(jīng)有四年多了，雖然只有25歲，但他卻大大小小執(zhí)行過三十多次特殊任務(wù)，是除了組長徐磊與副組長樊國忠外，林組資格最老的成員。

　　與行動處其他幾組不同，林組雖然每年執(zhí)行的任務(wù)數(shù)量最少，但組員的傷亡率卻總是高居不下，甚至比負責正面作戰(zhàn)的火組還高。

　　就在前幾天，他們林組在天府市回收奇物CSG-236時，明明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卻還是犧牲了兩名組員。

　　這一次的任務(wù)仍然是回收奇物，雖然有著常駐京城的乾組配合一起行動，但王楠的心里依舊沒底。

　　原因無他，但凡涉及到回收奇物的任務(wù)，十有八玖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突發(fā)情況與未知危險。

　　就這樣，王楠懷著忐忑的心情，跟隨隊伍一起來到了京城東郊的某個城中村。

　　此時正值午夜，漆黑的街道上針落可聞。為了方便行動，乾組的專業(yè)人員早已對整條街的居民進行了深度催眠。

　　當然，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此次任務(wù)的行動目標，奇物CSG-761的持有者，林岳，并沒有被催眠。乾組雖然參與行動，但也只是負責善后與輔助等工作，針對目標人物的正式行動，還是交給更加專業(yè)的林組處理為妙。

　　伴隨著“咔噠”一聲輕響，林岳所住的院子大門被緩緩推開，既沒有觸發(fā)防盜警報，也沒有造成額外的動靜，就連那條看門數(shù)年從未失手的大黃狗，也被注射了大劑量麻醉劑，睡得像條死狗一樣。

　　身穿深灰色作戰(zhàn)服的林組成員們魚貫而入，雖然無人指揮，但隊形卻絲毫不亂，所有人都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其中一大部分老練的特種士兵分散在院子的四周，既能防止目標人物逃脫，也能在必要時給予隊友全方位無死角的火力支援。剩下的幾名狙擊手則靈巧地攀上院子頂層，尋找著有利的狙擊角度。

　　只可惜林岳房間的窗戶很小，位置又偏高，即使在制高點，也很難直接鎖定目標。

　　另一邊，王楠也找到一處滿是灰塵的樓梯拐角，簡單的布置了幾個預(yù)警裝置后，便原地坐下，閉上雙眼開始發(fā)動他的特殊能力。

　　作為林組少有的非戰(zhàn)斗人員，王楠的能力是在一定范圍內(nèi)通過腦電波與其他人進行溝通。這種精神層面上的信息交流不僅更加高效，更加隱蔽，而且還能有效地適應(yīng)各種作戰(zhàn)環(huán)境，甚至可以直接共享某個隊友的即時視野。

　　經(jīng)過多年的訓練，如今王楠已經(jīng)可以輕松做到以自身為服務(wù)器，通過腦電波在一定范圍內(nèi)構(gòu)建一張專門用于精神交流的通訊網(wǎng)絡(luò)了。這項能力雖然無法直接對目標進行打擊，但是對于以團隊作戰(zhàn)為主的林組而言，卻擁有著非同一般的戰(zhàn)略意義。

　　身為一名熟練的超能力者，王楠很快便完成了精神網(wǎng)絡(luò)的構(gòu)建，并將院子里的隊友全都覆蓋了進去。

　　“徐隊，我這邊精神網(wǎng)絡(luò)已經(jīng)構(gòu)建完成了?！?p>　　“老規(guī)矩，大家都吱個聲，檢查一下各自的精神連接是否正常?！?p>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失誤，徐磊每次團隊行動之前，都會在精神網(wǎng)絡(luò)中確認隊員們的狀態(tài)。

　　“樊國忠，連接正常，隨時準備行動?！?p>　　“薛夢瑤，連接正常，隨時準備行動?！?p>　　“張洋，連接正常，隨時準備行動?！?p>　　“白景煜，連接正常，隨時準備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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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組與乾組的成員們收到消息后，紛紛作出回應(yīng)，表示自己連接無誤，能夠正常使用精神網(wǎng)絡(luò)。

　　“好，大家都小心一點，這次任務(wù)，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出現(xiàn)意外了。接下來乾組成員原地待命，林組六隊七隊隨時準備支援，林組突擊隊，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