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林岳坐在出租屋中,一邊把玩著剛剛到手的幽靈蝴蝶,一邊思考如何才能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接觸到國內的超自然圈子。
這時,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老趙打來的。
趙新多是林岳高中時期的同班同學,也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至交好友之一。在大學期間以及大學畢業(yè)之后,他一直與趙新多保持著不錯的聯(lián)系。
二人雖然交情匪淺,但老趙混的可比林岳強多了。
畢業(yè)后,趙新多靠著家里親戚們的幫助,在老家開了一間小公司,雖然一直不溫不火,但那份收入也足夠讓不少老同學感到眼紅了。
現(xiàn)如今,老趙不僅車房齊備,妻子賢惠,就連兒子都已經(jīng)一歲多,開始滿地亂爬了。
在林岳以及許多高中同學的眼里,趙新多簡直就是他們這個年紀成功人士的標準模板。
“喂,老趙,今天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此時的林岳還沉浸在剛得到幽靈蝴蝶的興奮當中,語氣十分歡快。
“……”
“喂,老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察覺到電話另一頭的氣氛不對,林岳頓時嚴肅了起來。
“……”
沉默了許久,電話對面終于猶豫著開了口:“林子,你最近手頭寬裕嗎?借我點錢吧?!?p> “怎么了老趙?遇到困難了?需要多少?”
“你能拿出多少?我兒子……我兒子得白血病了,急性。”短短一句話,幾乎耗盡了趙新多的全部力氣。
“……”
這一次,林岳沉默了。
倒不是因為他不拿不出錢來,只是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這種事情怎么會落到老趙的頭上?
明明之前還是同學們都十分羨慕的老趙,怎么突然就……
“公司抵押出去了,房子和車子也賣了,家里能賣的都賣的差不多了,但錢還是沒湊夠。”
趙新多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沙啞,就好像幾夜沒睡覺,又好像抽了太多的煙。
“我現(xiàn)在最多能拿出兩萬,一會給你打過去。明天我再找別人問問,大學里還有幾個混得不錯的舍友,應該也能給你湊點。”
面對好友的求助,林岳沒有猶豫,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全部積蓄。
這兩萬塊錢是他在北漂期間一點一點攢下來的,雖然來之不易,但最近也沒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勉強算是一筆閑錢吧。
“嗯……謝了?!?p> “沒事兒?!?p> 短暫的沉默了一會,二人都沒有繼續(xù)寒暄的意思,于是很有默契地同時掛斷了電話。
打開微信,林岳十分干脆地把錢轉了過去,而對方回復了一句“謝謝”后,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作為多年的好友,林岳雖然理解老趙此刻的痛苦與煎熬,卻也完全無能為力。自己能做的,好像真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唉,以老趙那性格……該不會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吧?”
林岳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打算聯(lián)系幾個混得還行的大學同學,卻忽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面青銅古鏡!
“對啊,如果我能進入某個超自然圈子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幫老趙做點什么。反正也決定要去主動接觸這些圈子了,早一天晚一天,其實也沒什么區(qū)別?!?p> 一念及此,林岳當即決定加快自己的計劃,明天就去市中心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接觸一下政府的工作人員。青銅古鏡這種危險的東西,還是上交給國家比較讓人安心。
想到這里,林岳又不放心地將古鏡從衣柜里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拆開外面的舊報紙,認真地檢查了起來。
看著鏡面那條漆黑的裂痕,林岳心底莫名升起了一陣擔憂:
“但愿別出什么意外?!?p> 再次檢查了一遍,正要將古鏡重新收好,忽然感到一陣熟悉的波動從鏡面?zhèn)鱽怼?p> “壞了!”
心知情況不對,林岳立刻將手中的鏡子扔向一旁,同時整個人朝著相反的方向撲了出去。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明明沒有念出啟動咒語,可那面古鏡卻還是詭異地自行啟動了。只見鏡面飛快地化作了一個旋轉著的小型黑洞,將林岳的靈體吸了進去。
短暫的痛苦過后,林岳第三次通過古鏡來到了太虛世界。
介于上一次太虛之旅的糟糕體驗,林岳在進來后的第一時間,便拼命收束了自己的靈魂感知,以免再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至于青銅古鏡為什么會突然啟動,他并不是特別關心,或者說這個問題等他離開這里以后再思考也不遲。
然而就在林岳集中意念準備返回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種感覺,難道是……重力?!”
雖然很微弱,但林岳此刻的的確確感覺到了重力的存在。
“太虛里也有重力嗎?難道這次的落點是在某顆星球上?”
“如果真的是在某顆星球上的話,要不要看一眼再走呢?”
“嗯,就看一眼,保證就一眼,一旦情況不對,馬上溜之大吉!”
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林岳終于鼓足了勇氣,開始用原始的方式,一寸一寸地擴散著靈魂感知。
“原來靈體狀態(tài)下也會受到重力的影響啊。咦,好像碰到墻壁了?”
“不,按照重力的方向,這應該是地面才對?!?p> 小心翼翼地探索了一陣,確定這里大概沒什么危險后,林岳這才放開了靈魂感知,利用模擬視覺觀察起了這個地方。
這是一處禮堂大小的球形封閉空間,周圍的壁壘不知是什么材料,不僅能夠阻擋靈魂感知,甚至還提供了一定程度的重力。
另外這處空間雖然不大,卻十分空曠,除了林岳的靈體外,就只剩下一具蜷縮著的骷髏,以及一堆亂七八糟的零碎雜物了。
“這里怎么會有一具骷髏?而且看上去像極了人類的骸骨,難道之前有人實體進來過?”
仔細觀察之下,林岳還發(fā)現(xiàn)那具骷髏的懷中,竟摟著一本破舊的筆記。這不禁引起了他的諸多猜想:
“即便死掉了也要緊緊抱在懷中,那筆記應該是他生前很重要的東西吧?”
“難不成是什么絕世武功的秘籍,要不要拿過來研究一下?”
“算了算了,這種事情怎么看都相當危險,還是趕快離開為妙?!?p> 雖然心中好奇的緊,不過想想上次被兩大巨獸的戰(zhàn)斗力場鎖定,差點死掉的經(jīng)歷,林岳決定還是以穩(wěn)妥為主,將一切作死的念頭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然而就在他強行壓下內心的好奇,打算趁早返回現(xiàn)實世界的時候,一個微弱的信息突然從那具骸骨身上傳來:
“離開,不要。這里,過來?!?p> 這突如其來的“問候”,嚇得林岳靈體一陣波動,甚至一時間都無法集中意念:
“誰?是誰?誰在那里?想干什么!”
“害怕,不要。這里,過來?!?p> 讓我別怕?不怕才怪!
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一具會“說話”的骷髏,但凡是個人都會害怕的好不好。
想想上次的危機,林岳決定“非禮勿視”,努力穩(wěn)住心神,就要強行離開這個鬼地方。
“立刻回……”
“等等?!?p>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對方突然傳來的信息波動雖然不強,卻偏偏卡在了林岳集中意念的關鍵時刻,剛好打斷了他的回歸。
“見鬼了,再來!立刻回……”
“等等。”
“臥槽?!立刻……”
“等等。”
“立……”
“等等……”
連續(xù)嘗試了幾次,林岳終于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在故意阻撓自己。于是他忍無可忍……選擇了原地求饒:
“這位前輩,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故意闖進這個地方的。如果打擾到您休息的話,我感到萬分抱歉。求您大發(fā)慈悲,放我一條生路好嗎?”
“打擾,沒有。歡迎。這里,過來?!?p> 從對方的語氣來看,似乎并沒有怪罪的意思,不過顯然也沒打算就這么放他回去。對此,林岳只能表示萬分無奈。
“好吧,既然您暫時不想放我離開,那么能不能告訴我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答案,筆記,你,尋找。”
“筆記?是您懷里摟著的那本嗎?”
“是。”
“您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從那本筆記中尋找答案?”
“是?!?p> “這,不太合適吧?”
“合適?!?p> “不,這不合適?!?p> “合適?!?p> ……
權衡了半天,林岳最終還是決定按照對方說的去做。
反正自己能否離開,也取決于后者的意愿,何不干脆趁著這個機會滿足一下好奇心呢。
“既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可以?!?p>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后,林岳終于鼓足了勇氣,打算將這個作死的想法付諸于實際。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與那具骸骨之間,是有著一小段距離的。而林岳卻不知道如何以靈體的形式在太虛中移動。
“那個,前輩,我該怎么才能過去呢?”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似乎關于這個問題,對方也感到十分為難。
好在林岳并不是什么死腦筋,幾番嘗試過后,終于發(fā)現(xiàn)可以利用靈魂感知與地面的摩擦,來推動自身靈體前行。
就這樣,林岳緩緩移動到那具骸骨身旁,又小心翼翼地嘗試了幾次,才磕磕絆絆地利用靈體將筆記從骸骨的懷里抽了出來。
“前輩,我可要看了?”
“看?!?p> “我真的看了?”
“看。”
“這可是您要我看的……”
“看!”
“好嘞?!?p> 林岳托著筆記試探了半天,確定對方是真的想讓自己閱讀后,這才滿懷好奇地翻開了筆記。
雖然沒有光線,但是靠著靈魂感知,林岳還是直接“看”到了筆記上的內容:
“這里是星界中的特殊囚牢,數(shù)百年來從未有過任何事物能夠從此地逃脫?!?p> 明明只是隨手一翻,卻恰好找到了之前那個問題的答案。哪怕用腳后跟去想,也該知道這里面有什么貓膩了。
更扯淡的是,這句話居然還是用中文寫的!
“完了完了,這下玩脫了!”
情況不對,先溜為妙!
然而還沒等林岳有所行動,對方便迫不及待地也向他提了一個問題:
“你,來自,何方?”
“我?我來自……”
聽到對方提問,林岳下意識地就要回答,卻發(fā)現(xiàn)那本破舊的筆記此刻竟自行漂浮了起來。
只見其外形如水面般泛起一陣波動,很快便從一本破破爛爛的線裝筆記,變成了一部厚厚的硬殼圓脊書籍。
這本大部頭書籍由羊皮紙裝訂而成,木質的書皮造型古樸,封面上既沒有書名也沒有作者署名,僅僅雕刻著一個復雜而又神秘的符號。
與此同時,林岳感覺自己仿佛也變成了一本書,而他的記憶則變成了書中的內容,被對方毫無遺漏地看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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