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惡魔的憤怒
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死去，那時儀式完成其他人獲得大量信仰值，從一階晉升到二階，二階則晉升到三階。
忽然間，艾爾溫原地消失了。其他人睜大眼睛，在附近張望尋找。但房間里面只剩四人。
“怎么回事？儀式成功了？”格列佛問助祭。
助祭茫然搖頭：“不、不對。他失去生命的肉體應(yīng)該被留下?！?p> 圖陣中央，一股看不見的事物散裂開來。眾人耳朵一無所聞，卻能切切實實感受到一股尖厲嚎叫。寒意從體表一直深入到骨髓，每個人都打起了寒顫。
“儀式失敗了！”助祭尖叫道：“有人打斷了儀式，魔鬼憤怒了！”
曉忍拔腿就往外跑，格列佛反應(yīng)過來立即跟上。反應(yīng)最慢的是剛才發(fā)抖的人，在助祭都跑出房間后，他才回過神來，顫悠悠地往外邁步。
眾人聽到房間里傳來一聲驚悚的慘叫，伴隨著物體被撕裂的聲音。不用回頭他們也知道，現(xiàn)在房間內(nèi)是一副血腥模樣。
剩余三人一直跑到樓下。他們驚魂未定地看著彼此，沒有人愿意再回到樓里面去。
“到底怎么回事？”格列佛對助祭吼道。
“人是你帶來的，你應(yīng)該問自己?！敝览淅涞卣f。
于是格列佛把目光轉(zhuǎn)向曉忍：“那是你的同伴，你們到底耍了什么花招？”
“你看到我耍花招了？儀式是你們辦的，不是你們的問題嗎？”
格列佛盯著曉忍看：“你的同伴不見了，你看起來卻一點都不擔(dān)心?！?p> 曉忍冷哼一聲：“怎么回事？惡魔教的教義是教人友愛嗎？”
于是助祭反倒用不滿的眼光看格列佛了。過了會助祭說：“互相推脫不可能有結(jié)果。總之儀式失敗了，我會把情況上報，讓上面的人來考慮原因?！?p> 說完助祭走向馬車，趕著車子離開了。格列佛對曉忍點了下頭算是道別，也自顧走了。
曉忍回到家里才把艾爾溫從道具箱拿出來。他讓艾爾溫躺在客房的床上。
艾爾溫依然臉色慘白，睜大雙眼看著虛空，神識還沒有回復(fù)。過了會他才臉色好轉(zhuǎn)，雙眼逐漸恢復(fù)神色。
“還記得發(fā)生什么嗎？”曉忍詢問。
艾爾溫皺眉，臉上顯露痛苦。他搖了搖頭，沙啞回答：“難以描述。不想回憶了，現(xiàn)在。”
過會艾爾溫反問：“后來發(fā)生什么了？”
“你暈過去了。我把你帶到我家?！?p> 曉忍對艾爾溫解釋說他破壞了儀式。當(dāng)然他沒說用道具箱，而是指暴力手段。儀式打斷后，曉忍帶艾爾溫逃離現(xiàn)場；一個沒能及時逃脫的人成為他的替代品。
艾爾溫?fù)u搖頭：“我們不該參加儀式的。注定會有人死亡，我們應(yīng)該阻止儀式發(fā)生?！?p>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剛開始聽說儀式，我還半信半疑?！?p> “太無力了?！卑瑺枩貒@息道：“在惡魔面前，我們就跟蟲子一樣。一想到自己鍛煉這么久在它面前卻無計可施，我感到太無力了。”
“如果說惡魔階級可以和魔物對應(yīng)的話，它可能相當(dāng)于傳說中的八階、蠻神魔物。以八階的能力，透過儀式控制一個四階劍士，或是撕裂一個普通人，應(yīng)該相當(dāng)簡單?！?p> “還好我們的對手是四階大祭司，沒必要和惡魔對抗?！卑瑺枩睾貌蝗菀讛D出微笑。
“對了，調(diào)查要怎么辦？”艾爾溫問：“我們已經(jīng)不能臥底了。”
艾爾溫以為曉忍是當(dāng)著教徒的面把他救走的，認(rèn)為他們已經(jīng)被邪教拉黑。不過，艾爾溫是在儀式中離奇失蹤，他確實不能再去邪教。曉忍還有機會，但也可能引起懷疑。所以艾爾溫說的沒太大問題。
“至少線索還在。我們可以跟著那個二階助祭追查下去?！?p> 艾爾溫反應(yīng)過來：“他的身份！”
曉忍是通過鑒定指環(huán)，艾爾溫則是用搜查技能，他們都看過助祭的身份：他是托馬斯曼商會的注冊商人。
……
經(jīng)過調(diào)查得知，那名助祭名為卡斯托曼。原為托馬斯曼商會的精英客戶聯(lián)系人，但是在白霧狼皮的訂單上損失巨大，之后又遇上各種不順，如今一蹶不振。
或許因為這樣的狀況，他才加入惡魔教，還晉升到了二階助祭。
確認(rèn)身份后，曉忍請治安局派人監(jiān)視?？ㄋ雇新f過要聯(lián)系更高階的教徒，通過他有機會順藤摸瓜找到拉維。
監(jiān)視卡斯托曼并不容易。他身為客戶聯(lián)系人，原本就到處活動。治安官經(jīng)常對其跟蹤，但是收效甚微。
這天，負(fù)責(zé)監(jiān)視的是三階神官丹尼爾。在他那些得過且過的同事中間，丹尼爾算是個負(fù)責(zé)任的人。他還算年輕，對未來躊躇滿志。
卡斯托曼又出門了，他在商會牽了匹馬。丹尼爾也騎上從治安局帶出來的馬上，遠(yuǎn)遠(yuǎn)跟隨。
作為二階助祭，卡斯托曼對于隱蔽并不在行。他大概也沒想過會被人跟蹤，意識還沉浸在自己思維里面。
但這次他的行進(jìn)路線和以往有些不同。他走過繁華的商業(yè)街，路過富豪的居民區(qū)，一直往城市的貧民窟走。他拐進(jìn)一個街區(qū)，附近都是簡陋的平房，其中有許多破舊廢棄、住上了流浪漢的空屋。
在這樣的地方騎馬跟隨十分明顯，丹尼爾有意拉開距離。街巷十分復(fù)雜，丹尼爾很快失去了目標(biāo)。
他迅速往前趕馬，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最后他在一個院子看到了兩匹拴住的馬，其中一匹是卡斯托曼的。
院子里有座小平房，門被關(guān)上了。丹尼爾推測卡斯托曼正在和教派的人交談。
于是丹尼爾把自己的馬牽到附近的空地上，自己悄悄靠近屋子。房屋十分簡陋，墻壁是用石頭泥巴壘成，有缺口的地方則用木板填補。這道墻壁隔音效果不好，貼近房屋就能聽見里面的說話聲。
果然，丹尼爾聽到了卡斯托曼和其他教徒交流的聲音。
“惡魔是不會把肉體帶走的。他需求的只有血和靈魂?！边@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可是我親眼看到祭品從眼前消失?！笨ㄋ雇新卮?。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是別人、是別的力量在作祟。能在儀式中奪取祭品，可能是媲美惡魔的存在?！?p> 忽然，停在屋子外面的一只烏鴉叫了一聲。于是房屋里的聲音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