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曼一勾唇角,不置可否。
父家不愿回,山上不必去,青州城內(nèi)認識還算相處不錯的就是樊壽。
前世不交朋友都有大把倒貼,現(xiàn)在兩眼一抹黑,人情不照顧到連找誰幫忙都不知道。
生存都是問題,由不得挑三揀四。
行至于一個偏僻的村子,大胡子張羅人來看田曼,田曼頭一遭被當個東西在賣,差點就氣糊涂了。
日頭西斜,炊煙繚繞,人越聚越多。
不來的也搬個板凳在門口看,邊吃邊論,習以為常。
“來一來,看一看,十幾歲的黃花大閨女******,*******,*************?!?p> 大胡子高聲吆喝,田曼的臉色冷到了極致,眼光都能殺人了。
人動心的不敢問價,敢問價的不敢看她,敢看她的不敢伸手摸。
一個聲音嘆道,“這閨女俊俏,咋這么虎,一般閨女不這么毛刺,你哪里請來的?”
人群兩邊散,來一個老者,粗藍布衣,白發(fā)白須,臉像個六成干的紅棗,腰間別著個葫蘆,走近一身酒氣。
大胡子隨手執(zhí)鞭把其他人趕走,對老者熱情又巴結(jié)地笑道,
“阿伯,我就等你來的。山上出了點事,我得出去闖蕩,得拖你的門路給折算點銀錢。
你放心,這閨女絕對安全,有錢有勢家的閨女也不白一個人在外頭走不是?!?p> 老者打量了田曼一眼,眉頭緊皺,又看了一眼跟了一路的狗子,更加迷惑,半響給沒蹦出個字來。
大胡子心里焦,抹了抹嘴,道,“阿伯,實在不行你自己留著也成。她會醫(yī)術(shù),你這么大年紀身邊有個侍奉,我在外頭也少掛念你不是。”
“你掛念我,銀子才是你爹?!?p> 大胡子只是陪笑。
“也罷,我這打了酒,身上就六錢銀子?!?p> “阿伯,這太少了,你要我跟你回去拿,你別坑晚輩的走山錢呀?!?p> 老者拗不過大胡子,又不是很想買田曼,不情不愿地掏出個布包,數(shù)出一塊塊黑色的石頭。
大胡子看到布包眼睛就亮了,
“阿伯,買她你不虧,轉(zhuǎn)手就是幾百兩。我得趕緊走了,后會有期?!?p> 大胡子邊說,邊搶了老者的布包塞懷里,跳上馬往村外跑,
“后會有期啊。駕—”
“回來,你個鱉孫!”
老者揚起拐棍追了幾步,氣的全身直抖。
門前屋后笑聲不斷,老者把扔出去的拐杖撿回來,田曼還站在原地。
雙臂交叉置于胸前,臉上鎮(zhèn)定自若,一看就是大爺。
老者不禁問道,
“閨女,你這是被賣了幾次?”
田曼無從回答,她只是簡單的接受了現(xiàn)實而已。
“我叫你阿伯好了,你好,我叫田曼,是個大夫,從業(yè)八年治病經(jīng)驗豐富,是人是畜都能治。
最近業(yè)績是為龍虎山頭目許肅縫合傷口,就他手下所言,人恢復的不錯,可見我的醫(yī)術(shù)高明。
您要有門路,給我介紹個工作,他搶走的錢我能連本帶利給你賺回來。
你看如何?”
老者心動了,田曼話音落了他就平穩(wěn)了心態(tài),謹慎問道,
“你是東虎還是西虎?”
深海琵琶魚
求生欲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