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尼撒的右手突地揚起。
李在古見狀,以為對方手中的匕首又要擲向自己,神經(jīng)本能地繃緊,隨時閃避并揮劍擊殺。
但!
維尼撒手中的匕首沒有擲來,而是插進他自己的心臟。
李在古雙眼一瞪,猝不及防的變故,令他始料不及。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維尼撒居然自殺。
“你……你休想……想從我……我……口中……得到任……任何信息……哈哈……”
維尼撒倒地之前留下這句話,并發(fā)出比哭還難聽的死前笑聲。
李在古覺得自己還是嫩了點,面對維尼撒這種狡黠之徒,他還是沒有做好萬全之策。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完美的計策,更沒有完美的事。
李在古忽然眼珠一轉(zhuǎn),意識到什么,急忙轉(zhuǎn)身,閃到斗笠大漢面前。
他手起掌落,擊中斗笠大漢的后腦勺。
斗笠大漢頓時暈了過去。
李在古的速度本來就快得驚人,何況斗笠大漢被釘在墻上,毫無機會閃避。
李在古抽出龍膽槍,對外面的人叫道:“來人,帶他回去!”
他的話音一落,就有兩個同樣蒙著臉的天策府兵跑了進來。
他們給斗笠大漢包扎過傷口后,抬起他離開。
李在古看了地上的維尼撒尸體一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同時,目光中浮現(xiàn)出些許敬佩之意。
寧愿死也不妥協(xié),寧愿死也保守心中秘密,寧愿死也不給敵人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對于這樣的人,李在古不會鄙視。
站在維尼撒族人的角度看,他也是英雄!
是英雄重英雄!
李在古離開地下室,來到屋子外面。
他走出門口,立即有天策府的人進去善后。
騎上白龍駒,李在古和幾個天策府騎兵用一匹馬馱著趴在馬背上的斗笠大漢,往天策府秘密府邸所在方向而去。
他們身份特殊,自然可以在長安城內(nèi)騎馬。
況且,李在古的身上還有李二給的魚符。
“在古!”
李在古等人剛到半路,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張如蓮的叫聲。
他轉(zhuǎn)過頭,看到張如蓮正騎著快馬奔馳而來。
“吁!”
張如蓮在李在古面前兜住馬!
“你在這?太好了!”
“有事?”李在古盯著張如蓮。
“我跟蹤到幾個天王盟的人進入了大德寺里面,本來想跟進去,但被僧人攔下,不允許進去!”張如蓮皺著眉頭道。
“幾個僧人便把你給攔下?你沒出示符令?”李在古疑問道。
“大德寺與其他寺廟不同?!?p> “有何不同?”
“大德寺住持法雅與太上皇的關(guān)系不一般,深受太上皇榮寵,甚至可以隨意出入皇宮?!?p> “那又怎樣?”
“****經(jīng)給予大德寺特殊權(quán)力,使其可以有權(quán)拒絕一般人的進入,包括了朝廷中人,除非有圣上旨令。因此,我要去稟報右仆射,讓其找圣上下旨?!?p> 聽到這,李在古的眸子微微縮了一下,說道:“來不及找圣上下旨了,快帶我去大德寺!”
“沒圣旨去了也沒用?!睆埲缟彑o奈道。
“若再拖延時間,那些天王盟的人就不見了!”李在古有些焦急。
“好!”張如蓮覺得李在古說的有理,“我?guī)闳?!?p> “你等先回去,把情況告知右仆射?!?p> 李在古對旁邊的天策府士兵說了句,調(diào)轉(zhuǎn)馬頭。
“駕!”
夫妻二人策馬奔馳!
……
休禪坊。
位于長安城偏西北方。
這里有多座寺廟,是長安城內(nèi)僧侶集中地之一。
其中,最大最著名的當屬大德寺。
由于住持法雅深受皇恩,使得大德寺一時風頭無兩。
李在古和張如蓮到了大德寺門外,看到大門緊鎖。
“情況如何?有沒有人進出?”張如蓮問留在附近監(jiān)視的天策府士兵。
“一切正常!”有個士兵回應(yīng),“目前為止,還沒有見到有人進出!”
“后門守著的人也沒來報告有人進出?!笔勘a充道。
張如蓮“嗯”了聲,轉(zhuǎn)而問李在古:“接下來怎么做?”
“闖進去!”
李在古說著,跳下馬,大步走到門前,抓起門環(huán),砸了幾下。
沒多久,有個僧人打開半邊門,面無表情,冷聲道:“我說過,沒有圣上旨意,誰來也不許進!”
“天策府做事,無關(guān)人士通通避讓!”李在古沒好氣道。
“不管你是天策府還是地策府,總之不行!”那個僧人不屑道。
“那得罪了!”
話音一落,李在古忽地出腳,踢倒那個僧人,硬闖了進去!
一進寺門,首先看見的是天王殿。
“來人!快來人!有人闖寺!”倒地的僧人痛苦地呼喊。
很快,里面?zhèn)鱽砑彼俚哪_步聲。
“這樣闖進去沒事吧?”張如蓮有所顧忌道。
“管不了那么多!”李在古不以為然道,“若有事,我來承擔!”
李在古的腳步剛踏上天王殿前的石階,就看到有十幾個僧人從天王殿里面沖出來,攔住李在古等人的去路。
這十幾個僧人手持木棒或鐵棍,個個兇神惡煞的。
“讓開!”李在古冷聲道。
為首一個高高瘦瘦的僧人上前一步,瞪著李在古:“何人如此膽大,敢在大德寺鬧事?”
“膽大包天的是大德寺,竟敢窩藏罪犯!”李在古冷冷盯著對方。
“窩藏罪犯?你哪只眼睛看到大德寺窩藏罪犯?”
“我的人親眼所見!”
“那是你等的一家之言?!?p> “是不是一家之言,讓我搜尋過后便知!”
“你以為這是你家啊,想搜便能搜?哼!沒有圣上旨意,誰也沒權(quán)搜大德寺!”
“若我要搜,你奈何得了?”
“你敢強搜,便是嫌命長!”
“再不讓開,嫌命長的便是你等!”李在古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掠過陰冷的寒意。
“即使當今圣上對大德寺住持也要敬重幾分,你一個小小將軍竟敢口出狂言!哼!實在是太狂妄!”
為首的僧人說著,手中鐵棍猛地劃出,指著李在古。
李在古不想多費口舌,單足在地上微微一踏,身體忽地掠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xiàn)在為首的僧人腳趾前,離他不到三寸。
不知何時,李在古已扣住對方的右手手腕。
那個為首的僧人只覺得手腕發(fā)麻,無法發(f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