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都能辦到
“魔尊,這些是近期魔界的一些大事,長老說請魔尊下決斷?!?p> 有幾個魔兵恭敬的雙手送上密函。
江捻墨看完之后,把密函合上:“回去告訴長老,有些事情不用忍,我魔族不懼怕任何人?!?p> “是?!?p> 經年過來找他的時候,與幾個魔兵擦肩而過。
魔兵對她鞠了禮之后離開。
在這個時候看到魔族人,經年沒有意外,畢竟江捻墨這個魔尊也是日理萬機的。
當當當……
江捻墨手里拿著密函,聽到敲門聲,淡淡道:“進來?!?p> 見是她,他把密函放下,對她招招手:“怎么過來了?”
“你在忙嗎?”
“沒什么要緊的?!?p> 江捻墨與她走到圓桌前,他剛剛看的密函就那樣大刺刺的攤開放在桌子上。
有時候經年都弄不明白,他真的不擔心自己這個曾經的天界上神竊取他們魔族秘辛,還是覺得自己沒那么本事逃離他的手掌心。
經年接過他倒的茶,眉頭微皺,便是有心事。
只見她有些糾結的開口:“……靈狐族的惡詛,你能解得開嗎?”
江捻墨看她,隨后輕笑:“不是說好了,不給他們解了嗎?”
之前她看完安安的事情之后,大發(fā)脾氣,還告誡他一定不能給綠崖村的人解開惡詛。
這才過去幾天,怎么的就改了注意了?
經年嘆氣,手指攪在一起:“我不是同情這些凡人,只是我記得之前在天界聽司命星君說過,靈狐一族一旦用了惡詛,便會生生世世不得輪回?!?p> 江捻墨瞇了瞇眼睛,示意她繼續(xù)說。
“可是,若是被下了惡詛之人解了惡詛,并且原諒下詛之人,那說不定可以聚靈,”經年希冀的說道,“那安安說不定也可以進入輪回了?!?p> 雖然之前江捻墨說安安與阿南來世會再相遇,可是她也明白,這安安用了惡詛,根本聚不了靈。
“百年了,她的靈不一定能聚了,”江捻墨還是提前給她提了一個醒。
這安安本就是被道士用祖上符咒打傷,又用了真火活活燒死的。
如果當時給她聚靈的話,以他得功力,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現(xiàn)在本就微弱的靈力,經過百年的洗滌,所剩無幾,想要給她重新聚靈,談何容易。
經年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還是想為這個癡情的狐妖找一絲希望。
“事情能否成功,我只想盡力而為。”
若是最后聚不了靈,那她也沒有遺憾了。
江捻墨勾唇:“好?!?p> 只要你說的,都好。
綠崖村
“我們的詛咒解了!我們變回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p> “終于解了!”
“謝謝恩人,謝謝恩人?!?p> 經年看著這些已經恢復容貌的村民,她百感交集。
安安不惜用盡自己最后一點力氣,下了這個惡詛,現(xiàn)在讓他們給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
江捻墨收了法力,表情淡淡的站在經年身旁。
這狐妖的惡詛雖然難解,但畢竟只是一個一千多歲的狐妖,對他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
“我不要你們的感謝,我們也不是你們的恩人,給你們解了這個詛咒,也并不是因為同情你們!”
雖然知道安安的時候跟他們也沒有關系,但畢竟是他們的祖輩,看到他們也一樣讓她想起那個可憐的女子。
“雖然這惡詛是那狐妖下的,但是,你們也知道你們祖輩是怎樣殘害她的!”
眾人慚愧的低下頭。
……
看著眼前這座祠堂,經年望著最中央供奉的那個石像,心里說不清的滋味。
“兩位恩人,以后這狐仙安安便世世代代受我們村子的祭拜,以此求得狐仙的原諒,也是為我們祖輩犯下的錯誤而懺悔?!?p> 村長說著,便讓其他人上過香的村民先離開了。
“恩人,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整個村子都沒齒難忘?!?p> 經年沒興趣聽他說這些,她只知道她幫的不是他們。
她只是想幫安安一把而已。
村長也不打擾他們,鞠了個躬便拄著拐杖離開了。
江捻墨看她還是皺著眉:“怎么不開心?”
經年過去,拿了一支香,她想給安安上一炷香,至于江捻墨,安安雖然可憐,但是讓魔尊為她上香,倒也是不可能的。
江捻墨輕笑:“受你一炷香,她也算是死得其所?!?p> 經年把香插好,隨后轉身對江捻墨道:“開始吧?!?p> “嗯?!?p> 江捻墨要開始給她聚靈了,就在這間祠堂里。
經年在一旁守著。
只見江捻墨盤腿而坐,瑩瑩紅光環(huán)繞在他身旁。
過了許久,還不見有動靜,經年有些著急,難道這安安與阿南真的就這樣緣淺?
突然,從四面八方飛來淡淡的綠色靈氣,雖然很微弱,但是經年還是喜出望外。
“合!”
江捻墨大喝一聲,雙手合十。
一只靈狐的模樣便幻化出來,隨后靈氣越集越多,一個妙齡少女便落了地。
江捻墨負手而立,經年忙走過去。
只見那女子跪在他們面前:“安安謝兩位恩人,恩人大恩大德,安安永不敢忘!”
經年扶她起來,這安安貌美如花,但是眉眼干凈,并無雜質。
“多謝神女,”安安眼眶微紅,“多謝?!?p> “雖然給你聚了靈,但是你現(xiàn)在與凡人無差,”江捻墨道,“也就是說,從現(xiàn)在開始,你便不再是狐族公主,而是一個凡人。”
經年皺眉:“怎么會這樣?”
“安安知足,”安安鞠了個躬,“安安原本心死再無生還的期盼,眼下這般,安安已經感恩戴德,凡人便凡人,這樣我也可以進入輪回,去找阿南了。”
她說著擦了下眼角的淚水,“只是我父親……”
江捻墨大手一揮,便出現(xiàn)了狐族宮殿的模樣,一個與安安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出現(xiàn)在幻境里,想必就是安安的父親。
果然安安一見此人,便雙膝下跪:“父王,對不起,父王?!?p> 江捻墨淡淡道:“靈狐王確實因為女兒離世,消寂了一段時間,這百年,他也慢慢走了出來,不過你既然已經聚靈,作為父親,他是有所感應的。”
“多謝兩位恩人,多謝兩位恩人?!卑舶补蛟谒麄兠媲埃粋€勁兒的磕頭。
經年忙彎身扶她:“快起來吧,我們這便就送你去見阿南?!?p> 之前江捻墨已經去過地府,也知曉了這阿南如今的投身之處。
……
江南水鄉(xiāng),青石小路,楊柳依依。
一個采桑女挎著籃子,從橋上走過。
“姑娘,姑娘,這可是你掉的花鈿?”
采桑女回眸,只見一位白面書生,手里拿著的正是她的花鈿,此時正氣喘吁吁的看著自己。
她不由得面色微紅,微微拘禮:“正是小女子的,多謝公子。”
“姑娘多禮了,”書生把花鈿雙手奉還,隨后見她有些面熟,遲疑道,“姑娘,我們,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采桑女微微一笑。
書生不由得看癡了眼:“敢問姑娘芳名?”
“安安?!?p> 正對著水橋的一家客棧,二樓開著窗戶,站著一位女子,正好把橋上這一幕盡收眼底。
看著書生與采桑女相伴離去,她感嘆道:“這才是他們該有的戲碼?!?p> 江捻墨坐在矮桌前,品了口茶:“為何不讓他們重新進入輪回,重新認識不好嗎?”
“不好,”經年從窗邊離開,坐在他對面,“安安等不及。”
百年的思念,安安一刻都不想再與阿南分離。
雖然他不記得了,但是安安記得就好,那一些好的,不好的記憶,她都記得,那便就夠了。
經年心情還不錯,起身展顏:“我們走吧?!?p> “好?!?p> 他們出了客棧,店小二拿著茶錢,笑容可掬:“歡迎兩位下次再來。”
經年與江捻墨出了客棧的門,便看到哪橋上站了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
只見那人在橋上站了一會兒,隨后便離開了。
經年感嘆道:“這靈狐王也挺可憐的?!?p> 江捻墨不置與否。
經年很快整理了心情,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江捻墨:“聽你的?!?p> “不如我們也在這里待一段時間吧?”
“好?!?p> 對于她的決定,江捻墨從沒有拒絕過。
“可是這一次,我不想住客棧了?!?p> 江捻墨順著她說道:“我去準備個宅子?!?p> 經年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那我要個廚房大的,我做飯給你吃啊?!?p> “好。”
“那院子里最好有個秋千?!?p> “好?!?p> “秋千一旁最好是個葡萄架,到時候就掛滿了葡萄。”
“好。”
“那窗子也要大一些,要那種一推窗就有桂花香的那種?!?p> “好?!?p> 經年停下腳步,看他:“你除了說好,就沒有點別的話?!?p> 這人怎么那么反常啊,雖然在旁人看來,這才是魔尊,但是經年還是有點不習慣。
平時都是他說給她聽的。
“阿年,你說的這些,我都會辦到?!?p> 他一語雙關,經年別扭的轉過頭。
遠處,一男一女看著這邊,見他們走遠。
女人開口道:“看來我?guī)熃氵€真的是留戀凡間了,現(xiàn)在過得愈發(fā)像個凡人了?!?p> 原來是天界流苑。
只見流苑看向身旁的人:“天帝,師姐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這魔頭了?”
她身旁的正是天帝暮楓,暮楓緊抿薄唇,面色不明,他收回目光:“回天界?!?p> 他轉身離開,流苑又看了看剛剛經年和江捻墨消失的方向,嗤笑一聲,隨后便轉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