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熙易了容貌,混在被搶的女子中,被一群馬匪押運上山。
“咱這青木山都快被咱‘找’遍了,大當(dāng)家的就沒一個喜歡的?!币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臉愁容道。
“二哥,你也別擔(dān)心,大當(dāng)家一看就是方外之人,眼觀可不一般,咱慢慢來,總是能讓他滿意的。”一個魁梧的男人在另一匹馬上回道。
“老三,不是你哥哥我心急,你看我家娃娃都能舞槍弄棒了,你家那位也要生了。大哥老這么單著也不好??!被稱為二哥的人說道。
“沒事,咋們慢慢給大當(dāng)家找。這批貨如果大哥還瞧不上的話,就像往常一樣,該賣的賣掉,該給兄弟的就給兄弟玩玩。”三當(dāng)家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二當(dāng)家說了一句,不耐煩的看了看后面的女人們。她們中最小的似乎只有十二,此刻她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其他女子也一樣發(fā)抖哭泣著。
差不多走了大半天,似乎已經(jīng)到了。所有蒙著眼睛的女子被趕到一起,站成一排。沈楠熙通過聲音可以判斷此處位于青木山深處,地勢較高,沿途險要,易守難攻。也正如此,這群馬匪才如此猖狂。此山莊大概有青壯年二百余人,老弱婦孺若干。
正當(dāng)沈楠熙運功時,一個穩(wěn)健的腳步聲傳來,你聲音氣息平穩(wěn),應(yīng)該是武功底子不錯的。
“大當(dāng)家,這是新到的貨,你瞅瞅,有沒有合眼的”二當(dāng)家說道。
被稱為大當(dāng)家的男子,雖然身在匪窩,身為土匪之首,卻一襲青衣,濃眉墨發(fā),一把折扇拿在他手中,將他稱得書生儒面。男子像往常一樣隨意的瞟了一眼,走走過場,反正進了這在此的女人,要么成為壓寨夫人,要么給山上的人玩樂,要么被賣進青樓或者是其他人牙子手中。正當(dāng)他要收回目光時,一個女子撞入了他的眼中,她雖然穿粗布衣裳,卻散發(fā)著獨特的氣質(zhì)又或者說是氣場。
只見其他女子不是瑟瑟發(fā)抖,就是低聲哭泣,她卻不哭不鬧,還一副鎮(zhèn)定之態(tài),這是有一個劍客打扮的人在男子耳邊說了些什么,男子勾起嘴,走向那女子。
沈楠熙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有些奇怪,難道是自己暴露了?忽然那腳步聲停在了她的面前。
“就她了!”男子邪笑著拉起綁住沈楠熙的繩子的另一頭,拉著沈楠熙步向內(nèi)廳。
“吱——”一聲開門聲過后又走了二十來步,沈楠熙眼睛上的黑布被一把扯了下來,沈楠熙瞇了瞇眼,望去,只見一位儒雅的男子坐在主座上。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搖著扇子問道。
“月汐。”沈楠熙自我介紹道。
“姑娘的易容之術(shù)還不錯!”男子起身,挨近沈楠熙道?!靶∩∏嗄?,請姑娘賜教了!”
沈楠熙盯著眼前的男子,看著內(nèi)功應(yīng)該沒有多高,但那深不見底的眼眶里卻藏著掩不住的野心。
“望大當(dāng)家的恕罪,小女子不懂大當(dāng)家的在說什么?!鄙蜷跽f道。
“呵!有趣!”丁青木上前,伸手扯下沈楠熙的人皮面具??戳艘谎郾沣蹲×松?,這世上居然有如此嬌人。
“你也不錯,居然能一眼識破我的易容術(shù)?!鄙蜷蹑?zhèn)定自若的坐到椅子上。
“姑娘過獎了?!倍∏嗄俱读算叮锨?,欲伸手撫摸沈楠熙的臉,沈楠熙一個微步移開……
“暗一,將軍那邊情況如何了?”蘇迪問道。
“回皇上,將軍隨青木鎮(zhèn)的女子被抓入了青木寨,我派了暗四去找,目前還未傳來任何音訊……”暗一說道。
“將附近的暗衛(wèi)都給我召集起來,三日后,不見將軍傳回音訊,便帶人去將青木山給我踏平。若是將軍有任何閃失,我讓他們通通陪葬。”蘇翟有些微怒,若非沈南希堅持,一定要先探查情況并自作主張的偷偷行動,蘇迪絕不同意。
“諾——”暗一回道。
“我會易容之術(shù),那又如何?說吧!你不打算說說什么嗎?”沈楠熙問。
“天色已晚,汐月姑娘還是早些休息吧,丁某還有事兒,晚些時候再來看望姑娘?!倍∏嗄菊f,完搖起手中的折扇。
“大當(dāng)家的請自便?!鄙蜷趼唤?jīng)心的答道。丁青木離開沒一會,就有人送來了晚膳來。
“你們大當(dāng)家何時回來?”沈楠熙問那來送飯的人。
“不知……”那人畏畏縮縮的回答道,沈楠熙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什么也問不出來,于是干脆什么都不問,只是靜靜的坐著,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次日,沈楠熙在山寨里走動,依舊是那張易了容的臉,寨子里有許多人。要么是獵戶,要么是在山下放了罪,跑上來的,而那些婦人大多都是被搶到山上來的,孩子也是和商匪一起生下的,一次沈楠熙聽到一群婦人在低語。
“我家寶兒也快滿五歲了,這老二也快生了,還想那些干啥呢?”一個中年婦女笑道。
“二嫂嫂,你當(dāng)真愿意在這土匪窩子里待一輩子???”一個婦人低語道。
“是哩!他們這些個人啊,天天弄傷天害理的事兒,那老天爺遲早是要收拾的他們,你弄個為老匪二子好,就應(yīng)該勸他從良嘍!”另一個老婦人說道。
“他大娘你說啥呢!女人嘛,誰護你,誰就是天,誰讓你活著,誰就是地。哪管得了別人死活呢!老二他們干啥俺管不著,只要他對俺們好。日子過一天是一天唄!”那個被稱為二嫂的婦人說道。
沈楠熙愣了愣,若有所思……
三日后。
蘇翟帶著暗衛(wèi)和青木鎮(zhèn)的一個官兵攻上了青木寨。兵刃相接,一片激戰(zhàn)過后,始終不及蘇翟的五個暗衛(wèi)和帶來的士兵,敵人大部分被殺或被捕,丁青木見狀飛身回房。
門,被重重地推開,丁青木急忙上前,走到案桌前平靜飲茶的女子面前。
“沈楠熙?”丁青木疑惑地喚了一聲。
“大當(dāng)家的,不想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嗎?”沈楠熙問。
“丁某有眼不識泰山,讓沈?qū)④娛芸嗔??!倍∏嗄景欀迹⒅矍澳莻€被易容的普普通通的臉,但那雙銳利的眼和她周身的氣場卻讓人不敢直視。
“丁公子,那你那位叔父還真是神通?。∩戏畹鄱贾?,下攬云州之運輸,亂爭民稅,走運軍火私鹽,還當(dāng)真是好本事啊?!鄙蜷醭靶Φ?。
沈楠熙抿了口茶,近來這幾天沈楠熙一方面閑逛和繪制此地的地圖并用暗哨將消息送出去,另外一方面還收集了不少秘密的信息。
丁青木,云州知州的侄子,這些年丁知州以權(quán)謀私,走云私鹽軍火,發(fā)了不少橫財,也陪葬了不少無辜性命。而丁青木則是他幾只大流中的一個分支,但是丁青木作為他的侄子,深受其中視,因此許多中轉(zhuǎn)事宜也經(jīng)過他的手,而這些私交的憑據(jù)剛好被沈楠熙暗中收集并傳給了蘇翟,想必現(xiàn)那知州已收到了邢臺司的拘捕令了吧。
“事已至此,丁某無話可說,能死在戰(zhàn)神手里,丁某死而無憾“丁青木一副大義凜然的說道。
“死?呵!本將軍的劍從不在戰(zhàn)場之外出鞘?!鄙蜷醴畔虏璞?。“后半生,你就在營中當(dāng)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兵吧。也算是將功折罪了,但是你永遠只是兵,不能進升為將。”
“楠熙——”門外傳來一聲著急的聲音,蘇翟持著扇,一襲青裳,恍若天人,似乎這混沌紅塵的雜事都與他無半點關(guān)系。他直接走向沈楠熙,“楠熙,我來了,我來接你了……”
沈南溪柔著目光將手放到蘇迪手伸過來的手中,“讓你為我擔(dān)心了?!?p> ……(持續(xù)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