蛩疫出于母體,即便殺盡所有病患體內(nèi)的蛩也是徒勞,母體一旦進入身體就會留下源源不斷的子體,而筠禾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扼制每一個蛩疫的母體。
“丹皮、桅炭、甘草、連翹......”筠禾一邊念著藥材的名字,醫(yī)修就一邊緊接著記下來。
“這些藥材都要用靈泉水熬制,方可有效?!斌藓谭愿乐磉叺尼t(yī)修。
“君上,這靈泉水我們所剩不多了?!?p> 靈泉水可是每個藥鋪的稀有的鎮(zhèn)店之寶,本就不多,更別說用來熬藥了。
筠禾的后院也不剩下多少了,突然腳底下靈氣十足,一個毛絨絨的爪子趴在筠禾的腳上。
“小白!”正是靈界的那只水靈獸正乖巧的支著耳朵,兩只水藍色的眼睛巴望著筠禾。
“筠禾。”沅丞清潤的嗓音在筠禾身后響起。
“沅丞,”筠禾可算是等到了救兵。
筠禾正是急需水靈獸的時候,而沅丞來的時間恰到好處。
“沅丞,你怎么知道要帶水靈獸!”小白伸著脖子窩在筠禾的懷里,這么長時間不見小白比原來好像胖了些。
“是靈尊,說你用得到。”沅丞隨手一抬示意身后的醫(yī)修免禮。
“靈尊?”筠禾聽聞點了點頭。
“筠禾,如今靈界正式宣戰(zhàn),鬽界行事便更為猖狂,所以一定萬事小心?!便湄┑纳ひ艉苁乔鍥鲎岓藓谭e壓的愁悶消退了許多。
“這也是靈尊說的?”
“這是整個靈界對你說的?!便湄┑哪l(fā)飄落在肩頭,溫潤的眸光注視著筠禾。
這句話的重量比千般萬般的好都來的更為重要。
“我記下了,轉(zhuǎn)告靈尊,回去請她吃飯!”筠禾揉搓著小白的腦袋笑得燦然。
“只請靈尊?”沅丞挑眉笑看著筠禾。
“哈哈,哪能少的了你的份,放心?!斌藓梯p拍了下沅丞的肩膀。
幾位醫(yī)俢的眸子瞬間放大,心里暗自心思,原來傳聞竟然是真的,沅丞君上不近女色卻獨獨對筠禾君上是個例外,看著兩個人的目光都加上了曖昧的濾鏡。
水靈獸送到了,沅丞也沒再多留回了靈界。
大白在沅丞走后才回來。
“大白,怎么樣,你家主子怎么說的?”筠禾急迫的想知道答案。
“主子已經(jīng)離開了,我把手串給了君兒,暗衛(wèi)護送著君兒回了玄界,所以公子你放心?!贝蟀撞逯粗藓虘牙锩q絨的“東西”。
小白一聽見大白,支著小耳朵滿是好奇,兩個小爪子伸了出來,露著兩個粉嫩嫩的爪心,睜著大眼睛看看筠禾再看看大白。
筠禾低垂了眸子接著擺弄手上的小白鼻聲“嗯”了一聲。
“公子,這些人是……”
“這些人是剛剛把蛩從靈識里驅(qū)逐出來。”
“公子,主子留了不少暗衛(wèi)給你,你的吩咐就等同于主子。”
暗衛(wèi)?鉉靳,筠禾心里念著他的名字細細咀嚼。
“君上,藥材差不多配好了。”一位醫(yī)俢說道。
“小白,去吧,干活了!”小白從筠禾的懷里竄了出來,直奔水井而去。
“筠禾,那東西叫啥,小白?”大白鼓著腮幫盯著遠處白白的一團。
“嗯,小白,你是大白,它是靈界的守護神獸。”
“這小東西就是水靈獸?我得仔細看看。”大白一聽是水靈獸一下來了興趣跟在小白的屁股后面觀察去了。
小白“噗通”一聲跳進了水池,在水里面愜意的撲騰著,只見小白周身靈光點點,充斥在池水中,小白得意的瞥了大白一眼,接著玩水去了。
就被小白折騰過的水變得甘甜無比。
“真不愧是水靈獸,這可是最高品階的靈泉水?!?p> 小白被夸了以后得意洋洋的甩著尾巴一邊曬太陽去了。
幾個醫(yī)俢小心翼翼的接水熬藥,沸出來一滴都得哀嘆一聲“可惜了,又浪費了一滴?!?p> 金城,在云伊和離天的配合之下百姓都被安置了起來。
春滿堂及其附近的集市都被圈了起來,成了一塊蛩疫區(qū)。
云伊不知道從哪知道了筠禾的身份,不遠萬里的跑回來卻被隔絕在了集市外面。
“我要見我?guī)煾浮!痹埔林钡臎_著離天吼。
“公主,你不能進去?!痹埔恋娜^發(fā)在離天的身上,離天也不讓開分毫。
“離天,你不要逾距,我可是公主。”
離天也不吭聲任由云伊鬧騰,云伊鬧累了停了下來,眸子泛起水色,小手抓著離天的盔甲小聲的懇求“離天,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師父好不好,我?guī)煾杆求藓叹?,我不會有事的。離天,好不好?”
離天面前是云伊放大了的哭喪的小臉一個心軟道“如果公主非要見,就在這等著,我去請君上出來。”
離天也萬萬沒想到,名揚金城的南祁公子竟然是筠禾君上。
最后還是離天不敵云伊委屈的樣子,孤身進了集市請了筠禾。
筠禾隨著離天出來的時候,剛踏出集市周圍的禁制,兵士就齊刷刷的給筠禾行禮
“參見筠禾君上?!?p> 所有人都是躬著身子的樣子只有云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筠禾,眼眶微紅最后眼淚竟是決了堤傾瀉而下。
“云伊,到師父這來?!斌藓炭粗约盒⊥降苓@可憐的樣子,勾了勾手。
云伊難以置信的向前踱了兩步又退了回去,筠禾一聲輕笑大步走了過去。
“云伊,師父的話怎么都不聽呢?”筠禾語調(diào)微揚卻全然沒有指責的意思。
“師父,君上,你,是筠禾,嗚嗚~”云伊泣不成聲。
云伊這激動的淚水讓筠禾有些手足無措,筠禾抬了抬手臂圈了云伊在懷里輕輕拍著。
云伊嗅到了筠禾身上使君子的花香,淚水一串接著一串落下來,手緊緊的抓著羅裙費力的忍著抽泣聲。
等筠禾回到醫(yī)館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的徹底,小白躺在床榻上呼呼的睡著,伙計和醫(yī)俢累壞了也都坐著歇息。
大白在門口等到了筠禾的身影迎了上來。
大白欲言又止跟著筠禾進了醫(yī)館,筠禾挨個的探了病患的靈識確保無誤才伸了伸懶腰。
筠禾活動活動筋骨接著制作果酒,使君子的花瓣加在果酒里有出奇的藥用,筠禾把幾壇子果酒封好埋了起來,一切做完才長舒了口氣。
這果酒是筠禾突發(fā)奇想的法子,本想著用果酒代替藥酒,如今果酒的藥用經(jīng)過筠禾的加工已經(jīng)多了抑制蛩的效果。
大白就亦步亦趨的跟著筠禾,想說什么又礙于筠禾忙便沒有開口。
筠禾歇下來坐在桌子旁邊喝著茶水,大白找到間隙才開口說道“筠禾,今晚回小院嗎?”
大家都知道了筠禾的身份,大白自然也不用裝模作樣,改口叫回了筠禾。
“回,我喝完這盞茶就回去?!?p> “行,回就行?!贝蟀姿闪丝跉狻?p> 筠禾停下動作轉(zhuǎn)頭看著大白“大白,你今天不太對勁,怎么回事?”筠禾審視的目光逼迫向大白。
“哎呀,筠禾,我其實早就想告訴你了,是主子非不讓我說,說不讓我打擾你,你說說,主子每次都是這樣,總穩(wěn)著穩(wěn)著的,我……”
“說重點!”
大白猛的閉了嘴,隨即吐出四個字“主子來了?!?p> 筠禾身形一頓,茶水灑出來了不少“大白!”
“不是,是主子不讓我說,唉!筠禾你等等我?!贝蟀鬃分藓痰纳碛昂暗?。
小院里,月色正濃,點點星光漫溢在鉉靳身上,鉉靳負手而立,幽深的目光望著月亮。
筠禾跑進院子里就看見的是這樣一幕,鉉靳的墨發(fā)上點綴著星光,側(cè)臉的輪廓多了抹柔和,負手而立的高大身姿看上去竟有些落寞。
筠禾喘著氣矗立在門口,鉉靳聞聲轉(zhuǎn)過眸子看向筠禾。
“阿禾,回來了。”鉉靳的嘴角掛了抹笑。
“嗯”筠禾的聲音不易察覺的顫抖。
桌子上已經(jīng)冷透了的糖糕還規(guī)整的擺著。
“阿禾,累了一天了,快進屋吧,我讓人買了你愛吃的飯菜?!便C靳輕柔的聲音撩撥著筠禾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