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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端又被西風(fēng)誤

無言誰會憑闌意

無端又被西風(fēng)誤 綰舞LC 3073 2020-07-05 10:59:38

  蘇西對這個陣勢似曾相識,她笑道:“不至于,不至于,崔郎,這不比魏宮,你還是不要趟這混水,快回去驛館?!?p>  崔宣伯道:“我答應(yīng)了高府一家,你有何事我都難辭其咎。”

  蘇西無法,只得由三人簇擁著,四人急步往張淑妃宮里去。

  此時正值七月,建康城中早已披上了初秋之色,雖仍帶有一絲暑意,四人的額頭上,布滿了不知是恐懼,還是激憤而冒出來的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晶晶發(fā)亮。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蕭諶、蕭坦之已把直閣將軍曹道剛暗中處決。

  而那位蕭齊悍將——冠軍將軍周奉叔,被蕭鸞召集而來的亂臣賊子,活活打死在中書省。

  隨后,蕭昭業(yè)最為寵信的中書舍人綦毌珍之和朱隆之,被羅列了數(shù)個莫須有的罪名,拖到了建康城里的鬧市中被斬首。

  此時,擁有了兵權(quán)、政權(quán)一體的蕭鸞,已集結(jié)兵力于云龍門,右仆射王晏、丹陽尹徐孝嗣、蕭坦之、江州刺史陳顯達、應(yīng)城縣公王廣之、秘書監(jiān)沈文季都已圍在了蕭鸞周圍,準備向太極殿進發(fā)。

  一步兵跑來稟道,蕭昭業(yè)此時,正與愛姬徐夫人在壽昌殿中飲酒作樂,蕭鸞冷笑一聲:“如此官家,何以治天下?”

  蕭諶騎馬出列道:“阿兄,讓我等前去吧。”

  蕭遙光將蘇西一行人已進宮城并向張淑妃殿中急去一事,告知了蕭鸞,蕭鸞搖頭道:“先別去管她,領(lǐng)一小隊把宮門看好,別讓她跑了?!?p>  蘇西在回來的路上,就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進宮時會有什么可能性,但卻一件都沒有發(fā)生過,讓她深感詫異。

  照歷史上看,這一天,應(yīng)該是驚心動魄的,穿越而來的那個假蕭鸞,難道想要去篡改歷史?怎么越往宮墻深處走,反而越安靜得出奇?

  到了張淑妃居住的含章殿前,殿門緊鎖,何杭趴在門楣上聽了一會,仍然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蘇西等得不耐煩了,拍門大叫道:“夫人!阿娘,是我!蘇西,我回來了,您快開門!”

  喊了許久,仍然寂靜無聲,崔宣伯對何杭道:“何將軍,煩請您搭把手!”

  何杭點頭會意,趴在了墻外,彎下腰作躬身狀,崔宣伯一個飛身,輕點了一下他的背部,翻身進了宮內(nèi)。

  如若不是在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境下,臨翊真想給這個瀟灑的小郎的利落動作拍手叫好。

  含章殿的門開了,辰砂跑了出來,見到蘇西就想跪了下去,被蘇西一把拉起,急問道:“我阿娘呢,她怎么樣了?你們,你們都好嗎?”

  “回殿下的話,我們都很好,沒事,快進去?!背缴暗?。

  眾人才剛進門,便聽得沉重的列步聲傳來,崔宣伯和何杭對視了一眼,提著劍便要往門外闖去。

  蘇西卻擋在了兩人的面前,道:“別急,別去,都在這宮內(nèi),哪都不許去!”

  張淑妃在伶兒的攙扶下出了殿門,看著眾人都緊繃著的臉,對蘇西喊道:“兒啊,你,你可終于回來了??!”

  蘇西忙跑到她身邊,道:“阿娘,您怎么躲在宮里了,方才我喊破了喉嚨,都沒人理我,可把我給嚇得!”

  張淑妃道:“快,快進宮去,臨翊,來,這……這不是崔使君嗎?你怎么也在這?可,這……你……”

  崔宣伯拱手道:“張夫人,宣伯唐突了,只因,只因受高侍郎一家托負,定要將殿下安全送進宮內(nèi),所以冒昧進了殿中,還望夫人恕罪!”

  “阿娘,您別這樣,崔郎一路護送我和臨翊回來,您可不能過河拆橋!”蘇西道,“崔郎,你和何將軍都進宮來!”

  兩位偉碩的男子,露出為難的臉色,一個是外臣,一個是領(lǐng)軍將軍。

  蘇西見兩人并不挪腳,又催道:“你們難不成想站在這殿外守著?趕了那么久的路,不累嗎?”

  何杭看了一眼崔宣伯,道:“看那情形,咱們反正是走不出這宮了,先進去吧?”

  洛陽。

  公元四百九十四年,拓跋宏正式頒布遷都洛陽。

  高聰和高長云只帶了數(shù)名仆從趕至洛陽后,選了一地府址,讓兒子高長云回平城,將家眷一并帶過來。

  蔣少游得知高聰來了洛陽后,提了酒往高府拜訪。

  高聰在府門前指揮著匠人如何修繕著門面,蔣少游遠遠地看著他,一年未見,高聰?shù)谋臣顾坪跤行┕^發(fā)也花白了不少。

  一仆從轉(zhuǎn)身看見蔣少游,對高聰耳語了幾句,他扭過頭來,蔣少游提起酒壺,道:“阿兄,許久不見了?!?p>  “建言!建言你怎么來了,站這多久了?”高聰邊走邊道。

  蔣少游扶著他,道:“建言聽聞阿兄在此設(shè)府,特提酒來賀,怎么,不歡迎呀?”

  “哪里的話,我是想著才剛來洛陽,哪都不熟,這府宅又要修繕一番才好把家眷迎來,所以才沒去找你!”高聰讓仆人清理了前廳的雜物,空了一桌兩椅出來,才讓蔣少游坐下。

  蔣少游看著這滿屋的雜亂無章,墻角還掛滿了蛛網(wǎng),屋外的院子雜草叢生,正對著前廳的小塘中的荷花尚開著殘枝,道:“阿兄,這宅院,收拾起來還需些時日啊?!?p>  “可不是,只能讓他們趕緊做,阿兄人生地不熟的,想多找些人來,也不知往哪里找去,平城來的官員可不少,一下子全涌來了這,個個都想趕緊把宅院搞好呀!”高聰?shù)馈?p>  蔣少游一時腦熱,道:“阿兄,這事讓我來辦吧?!?p>  “你來?哦,對,你來洛陽也有一年了吧,手下也帶了不少匠人,哎,阿兄怎么沒想到呢!”高聰想也不想就道。

  蔣少游回了摺翠后,李子禾正在算著一天的流水,他坐在她的前面,擋了她的光線。

  李子禾何嘗不知他今日去了哪里,雖然兩人現(xiàn)在只差行禮大婚,但李子禾依然對蔣少游不放心,時時刻刻都讓仆人跟著他,與其說那是仆人,不如說是監(jiān)視。

  李子禾抬起了頭,笑語盈盈地道:“蔣郎,你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這個角度看你,甚是好看?!笔Y少游道。

  李子禾停了算著帳的手,道:“蔣郎,今日去哪里了?怎么回來后,這嘴如此地甜?”

  “子禾,近日碼頭上的工人們,都閑了下來,以前在平城時,我有一個阿兄也搬來了洛陽,我想能不能讓他們?nèi)蛶退蘅樢幌抡骸笔Y少游邊說,邊看著李子禾的臉色。

  李子禾聽罷,就已猜透他的心思,云淡風(fēng)輕地道:“笙兒,照蔣郎的意思去做,讓碼頭的工人都去幫幫忙。”

  “子禾,我替阿兄謝謝你!”單純的蔣少游,沒有李子禾的心計重,他不會知道,自己的這一個舉動,會給后來埋下一個多大的隱患。

  笙兒對蔣少游道:“那不知郎君要碼頭工人們?nèi)ツ膫€府上?”

  “啊,對,你看我高興得把府址都忘了說,來,我給你寫上。”說罷,蔣少游拿起筆墨,在紙上揮毫一寫,遞給了笙兒。

  笙兒看了一眼李子禾,轉(zhuǎn)身便去了。

  李子禾走至蔣少游身邊,軟聲儂語地道:“蔣郎,不日阿耶和阿娘也來洛陽了,兩老都盼著那日快來呢!”

  蔣少游知道她自己也急,刮了她的鼻子,道:“好,那日你必是最美的新娘子!”

  李子禾就是想聽此話,主動地把頭埋在了他的懷中,道:“蔣郎,雖然我隨你已在洛陽定居了一年,跟著你出入城中,鄰里也早已認了我是你的娘子,可是如若你心里有變,我李子禾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什么話!我蔣少游也不是這樣的人,傻瓜!”蔣少游道。

  高聰正愁著府中之事,突然門外烏泱泱地來了數(shù)十人,正在門外的仆從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急跑去稟告高聰。

  高聰出門后,看得門外的彪形大漢,心中發(fā)怵,道:“你們,你們是何人!”

  “我們是奉蔣少游郎君之命,來此府宅找高聰高侍郎。”為首的一男子道。

  高聰聽罷,才放下心頭大石,欣喜地道:“請進,請進!”

  為首的男子,將帶來的數(shù)十人一一安排就位后,對高聰?shù)溃骸案呤汤刹挥脫?dān)心,我等均是李掌柜手下碼頭之工人,信得過,不用多少時日就可將您宅院收拾得干干凈凈!”

  “敢問是哪個李掌柜?”高聰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謎底,但還是不敢確認。

  “李誠甫李掌柜??!您不知道嗎?他在平城、洛陽,可都是極有名的?。 蹦悄凶拥?。

  男子見高聰皺著眉,以為他還不知道,又絮叨道:“您不知道吧?蔣侍郎與我家小娘子,早已訂了終身,現(xiàn)在就等著掌柜的來洛陽,把這婚事辦了,小娘子可是隨著蔣侍郎來洛陽營造宮城,現(xiàn)在這宮城建好了,主上也來了,所以呀,這婚事可不能再拖了。我們可都等著喝喜酒呢!”

  “哦,甚好,甚好,建言終于也有了這等好娘子?!备呗?shù)袜馈?p>  不日后,高府也總算整理妥當,蔣少游帶著李子禾登門造訪。

  李子禾看著這高門宅第,門楣上的“高府”二字,看得她心里似有根針,被人一下一下地狠狠地往心上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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