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夙見他將荷包就這么一扔,表情有些尷尬,他走了兩步,低聲朝著男子道:“好歹人家姑娘救了你一命,你不要也不用扔吧?!?p> 男子瞪了柏夙一眼,柏夙被嚇得瞬時住了嘴,“我已有妻室,拿別的女子荷包不妥。姑娘你還是將來送與她人吧?!彼@話說的聲音極大,似是有意讓站在前方的紫衣女子聽見。
女子將這些話都聽了進,眼神聲音并無有任何異樣,只淡淡道了句:“公子誤會了,這里面裝著的是些陸上沒有的藥,戴著它,可保你手臂傷好,如若不信,你大可扔在此處。后果自己擔著?!?p> “柏公子,現(xiàn)在不上去怕是一會兒藥丸的藥力就沒有了?!蹦凶記]瞧一眼紫衫女,站起身來,抬步朝著殿外行去。
柏夙嘆了口氣,搖搖頭,能說出這話的人不是二哥那能是誰?
“姑娘,那我就替他拿走了?!卑刭沓影刖狭艘还阆蚰窍癜匾沟娜俗啡?。
女子低眉并無回應。彼時遠處忽傳來陣陣低沉厚重的聲響,柏夙知道,那是溯時鈴,可仔細聽又覺得不太像。
男子聽到這聲音時腳步戛然而止,抬頜面向聲音來源處,“溯時鈴?”
他說完此三字便疾走到塌后的木門扉前,想要進去。
他剛踏入一步,便被女子攔了住,女子兩雙秀眸一瞥,問道:“你想干什么?”
男子怔怔看著女子,“溯時鈴被你拿走了?”
就在兩人互望僵持之時,周身的水翻涌起了無盡波浪,攪得魚蝦亂游四逃,看這景象怕是這妖魚的同類要來了。柏夙吞了口口水,不敢再往下細想,“才大難不死,便又陷火坑里了……少莊主,你這次真的說錯了。我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p> ——
灰衣人看著倒在門后的幾人,頗感奇怪,“是你干的么?”
唐蜚零聳聳肩,點點頭,收起了自己的瓷瓶,“自然,這藥一般人嗅到都會暈倒的。我不但為你開了門,還幫你擺平了屋中的人,現(xiàn)在可以收回你的劍了么?”
“你……解藥呢?”灰衣人的眼眸小了一圈,困倦之態(tài)盡顯于面。
“哎呀,忘了你也在此。還真是不巧我這解藥前日被一小人偷了去,我現(xiàn)在也尋不到。我還是勸你盡快離去,不然倒下被抓住可不是小事?!碧乞懔懵犅劥搜?,嘆息了幾聲,便被哈欠打了斷。
哈欠打完,他的雙眼便慢合了上,灰衣人見他自己也中招了,便也不再深究,松開唐蜚零,將之輕放到地上,從腰間摸出一繡花手絹綁到了他的脖頸傷處。
做完此事后,灰衣人站起身,霎時頭暈了不少,差一點便要跌倒在地上,他拾起地下一侍衛(wèi)的劍朝自己的手臂劃了一道,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踏進屋中,伸手去碰臺上的鳥蛋,不想被一道異光頂了回去。
鳥蛋附著著那層明光與之窗扉外的陽光相觸,形成了道惹眼繽紛的光幕。
他用手護住光幕,不甘心朝著鳥蛋靠近,果不其然,這次依舊被擋了回來。她伸出雙手,十指露出橙色的光芒,一并向著鳥蛋處揮去,就在她露指的瞬間,周遭的數(shù)盞未明的燈瞬間都燃了起。
她手指輕顫,少傾終是破了這光幕,觸到了鳥蛋,她不敢稍作停留,向著半掩的窗格而去。她越過窗子瞬間,屋中的燈也盡數(shù)熄滅。
“她真的會異術(shù)……”唐蜚零半瞇著眼睛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小聲說道。
他說完,低頭拿下了那人纏與他脖子上的一方絲帕,仔細瞧了瞧,“這怪物也不算太壞……這絲帕看著有些眼熟啊。好像跟任夢西送給暢悠樓姑娘的那些絲帕一樣?!?p> 他說著,拿出了放在懷中的一小圓瓷,從中挖了一小塊膏體,涂到了脖子傷處,待他抹完,傷口已好了七八分。
唐蜚零手撐地站起身,站在窗旁看向外面的那抹灰色身影,嘴角浮起淺淺的笑意,“真是笨啊,中了我的毒,你走不了多遠的?!?p> 他說罷,轉(zhuǎn)身朝著原路下了樓。
——
任夢西的手被勒的一片紅,他這次并未戴面具,就朝著試武大會策馬而來。前來看試武大會的人多半是練武之人,不少都認得任夢西。
他這一過場,引得了許多議論之聲,畢竟深州城素來有傳聞說嘯刃山莊莊主與袁老爺不合,雖前幾日少莊主去了袁府小姐的婚禮,但應該不至于來試武大會,畢竟神劍大會與之太過相似。
任夢西似是沒聽見周遭議論,將馬騎到了沉湖旁。不遠處的臺上,袁賢出端起了一盞茶,輕掀開蓋,輕珉了口,一邊喝一邊看著任夢西。
任夢西下了馬,朝前走了幾步,蹲下身,低頭看著這幽深的湖底,雙眸不斷閉合,嘴角也吐出了些許白氣。
“少莊主,我們少爺有請。”任夢西正專心的直盯著湖面,一小廝打扮的人來到他的身側(cè),說道。
任夢西聽了他的話,轉(zhuǎn)身朝著高臺處勾唇微笑的袁賢出看去,他點點頭,便站起身朝著高閣走去。
任夢西步行到高閣下方,提了提衣角向上走去,行到了袁賢出旁側(cè),“袁兄?!?p> 看到任夢西上來,袁賢出瞬站起身伸出手示意他坐下,“少莊主,請坐?!?p> “不知少莊主今日來這試武大會所為何事?”待任夢西坐好,袁賢出執(zhí)起前方桌上的酒壺,倒進了離任夢西最近的銀杯當中。
“等柏夙,我有點擔心所以來看看?!比螇粑鞑]喝袁賢出倒下的酒,他只道了一句眼眸卻沒離開過前面的沉湖。
“放心吧,柏姑娘她武功很高,應不會有事,而且,水下還有我們派去的人。定會護她周全?!痹t出將自己剛才端著的茶水朝外放了放,拿過了另一銀杯,給自己斟了杯酒水。
“少莊主不喝么?”
任夢西搖搖頭,遙想前幾日在紫苑閣的事,他雖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是心里有著疙瘩,“對了,怎么今日就你一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