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吃飽了馬上就睡,是容易做噩夢的
雖說早飯往往是可以讓人從一天的伊始便可以提神的食物,量并不一定要多,營養(yǎng)卻必須要豐富。但是在勉強吞咽下伊歐娜奇怪的湯二號之后,我們難免還是泛起了睡意。畢竟在沙漠中我們都是遵循著白天休息夜間趕路的策略,以躲避在酷熱的白日下活動。孩子們睡了上半夜所以尚且好說,我們這幾個大人可是連續(xù)好幾天一直都得不到空閑好好休息的。
“讓孩子們在周圍熟悉一下環(huán)境,順便和村民們搞好關系,應該也沒啥問題吧?”芙蕾雅睡眼惺忪的抹了抹眼皮,溫蒂妮則順勢打了一個哈欠。
結果這么一來,哈欠便一個接著一個的在我們之間傳播開來了。
“我和……伊歐娜睡在里面,這樣他們會覺得我們是被關押起來的?!蔽以诶锩驿伜昧瞬菹?,說是草席,其實也不過是把周圍的枯草收攏起來墊在沙土地上而已。
“那么……我們先睡了哦……”之前忙著和小鬼們嬉鬧做飯的伊歐娜是最疲倦的一個,和歐塔他們打好了招呼,就躺在最里面呼呼大睡了起來。
“有什么情況喊我們吧?!边@么說著,芙蕾雅和溫蒂妮也靠在門口的位置睡著了。
想來這個村子雖然毗鄰王城,但是也不過是個偏僻荒涼的小村莊罷了,這群孩子在這里鬧也不會出什么大事。更何況溫蒂妮她們在這周圍畫了一圈又一圈的法陣,多多少少也是會起作用的吧?
這么想著,我靠在墻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也緩緩進入了夢鄉(xiāng)。
然而許久未做夢的我,這一次卻并沒有做到什么好夢。
那是一片荒蕪的戈壁,不同于我已經(jīng)十分熟悉的穆夏沙漠,穆夏的沙漠給與我壯麗與滄桑的感覺,然而此時此刻我所腳踩的這片貧瘠的大陸,卻只是無邊的死地。
枯萎的干草葉,隨著荒涼的風兒搖曳,旁側是不知道靜靜安眠了多少歲月的枯骨。
枯骨。
無盡的枯骨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這駭人的一幕,讓我意識到了我此時是在做夢。
“歡迎……”干癟蒼老的聲音在我的耳畔傳來,本能的危機感讓我迅速逃離的同時快速轉身,來直面這聲音的主人,然而我的背后,也只有無邊的寂寥與荒蕪。
“你的思緒非常的平靜……不愧是成功踏入圣域的唯一人……”這聲音又在我身后稍遠的地方傳來,我再次轉身,這一次,卻看到了一柄鐮刀。
這柄立起來足有一人高的農(nóng)具被不知名的人保養(yǎng)得很好,過分寬大的鐮刃似乎已經(jīng)超脫了作為收割作物的本分,而讓人懷疑它是被特制來用于收割其他的東西。
“或許是用來收割靈魂的……?”我一直不信仰宗教,但是眼下這聲音恐怕只能用“惡魔的低語”來形容了。
“你的這雙手收割了不少的靈魂吧?”這聲音繼續(xù)柔聲的詢問,我本能的警惕起來,這聲音仿佛是在試圖對我勸誘出某個險惡的目的。
“你還記得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亡魂嗎?”
穆夏的刺客們。
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仿佛是同時,我看到面前的骸骨之海中竄出數(shù)名敏捷的白色身影,干瘦的身形上草草包裹著褪色殘破的布條。
“混賬!納命來!”為首的骸骨瞪著那空洞的眼孔,猙獰得朝我咆哮著。
“你?。俊蔽依浜咭宦?,揮起運足斗氣的一拳,轟然一聲,在我的拳面接觸到那脆弱脊椎的一瞬間,所有的刺客尸骨都被我的拳風震成了湮粉。
“吾兒!吾之希望!”在我的旁側不遠處,一個個子并不高的枯骨高舉右手,黑色的氣息不斷的團聚到他的右手心,“安息去吧!”我再一次并沒有讓他成功的釋放出魔法,將德拉·坡爾閣下的尸骸踢了個粉碎。
“了不起……”那聲音又在我的耳畔傳來,“但是你背負的血債可不止于此啊……”
是要來討債嗎?我戲謔的暗自嘲弄,這聲音肯定也讀出了我的想法,咯咯咯的傳來了陰險的笑聲,我看到更多的骸骨從枯骨之間爬出,展露出我所熟悉的樣子。
“真是個充滿回憶的夢啊,不過我可不是個戀舊之人!”這些骸骨邁著不懷好意的步伐向我包圍了過來,其中有幾個我還可以叫得上名字,但是很多的都是在追隨奧爾瑪創(chuàng)立帝國的過程中所斬殺的無名敵將。
斗氣在我的血脈中奔騰咆哮,我迫不及待的沖進了尸海之中大開殺戒起來,這些往日之敵唯有堪堪避讓,根本無法阻擋到我。
“是想要用這些雕蟲小技嚇唬我嗎?盡管放馬過來吧!”我用腳一下子踩碎了一個造型狹長的頭骨,從它軟弱無力的手中奪出來一柄銹跡斑駁的精靈細劍。手腕輕抖,劍尖化身無數(shù)星辰,將試圖協(xié)作近身的幾名人族戰(zhàn)士的骸骨擊碎,丟掉已經(jīng)斷裂的劍,我抓起還未倒地的那名人族戰(zhàn)士的骷髏,兇狠猛砸身旁的一名穆夏刺客,將它本就殘破的軀體砸進了腳下的骨屑尸碎之中,腳步挪動,轉身躲過了一名圖坦族戰(zhàn)士的斧頭偷襲,搶奪過他的斧子,順勢手肘外擊,一下子將它早已塌陷朽爛的鼻梁進一步砸進了它的顱骨深處。
不過是轉眼間,腳下就已經(jīng)積累了一座碎骨垃圾的小丘,我揮動著手中還算趁手的斧子,繼續(xù)劈砍那些無知無畏敢于爬上來的家伙。
這個愛偷襲的圖坦族人,我好像有些印象……
我微微喘了一口粗氣,那是在我剛剛步入圣域的時候,他并不是個壞人,年紀也輕,但是當時獸人族的惡名在外,在圖坦族里也欠下了不少血債。
“啊嗚?。?!”一聲狼嘯,一個結實的身影兇狠的撲了過來,我下意識將手中的刀斧往前劈砍而出,一下子剖開了這狹長口吻的頜骨,對方墜落下地失去了聲息。
“烏拉克?!蔽逸p聲喃喃它的姓名,身體里的斗氣再次被鼓動,猶如怒吼的波濤肆意的洶涌而出,脆弱的枯骨紛紛承受不住這蠻橫的力量,被一齊吹拂碎滅。然而在那不遠處,有一群更結實的家伙輕易的撐過了我的斗氣漩渦,冷眼注視著這邊。
“噌?!币宦暯饘俚牡鸵鳎渲幸粋€比我還稍微高出一塊的家伙抽出了插在地上的巨鐮,順勢扛在了肩上。
“唷?!边@個如今只剩一副枯骨的家伙,面無表情的咧開了滿嘴的獠牙,和我仿佛十分熟絡一般的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我手指的骨節(jié)咔吧作響,“老爹。”
阿肯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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