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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農(nóng)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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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農(nóng)家女 醉蘭覓風(fēng) 4730 2020-05-16 00:00:00

  “老爺,您的話琳瑯記下了,您是好人,有擔(dān)當,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琳瑯以后再不動什么瞎想法,給老爺抹黑了?!?p>  明顯琳瑯的思路跟紀忘川的表態(tài)南轅北轍,她以為老爺只是細心勸慰,徹底斷了她的念想而已,可紀忘川卻用行動表明了,他想要許她一個情有獨鐘的未來。紀忘川情急之下,叫了聲?!霸铝宅??!?p>  琳瑯忙應(yīng)道:“噯,老爺,您吩咐?!?p>  明明打好腹稿立定心思拒絕她,可是看她失望的神色,就惱恨自己如此瞻前顧后?!拔倚睦镉心?,只是眼下不是好時機,不能許你未來。我不能讓你等我,將來有太多的變數(shù)?!奔o忘川一棱一棱地捋著琳瑯的青絲長發(fā),勾勾繞繞地纏在手上。“琳瑯,你還小,現(xiàn)在心思不定,沒準將來你看透了我的真面目,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p>  琳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閃著期待的神采?!袄蠣?,恕琳瑯愚鈍,您的話琳瑯聽不真切,我如今就問老爺一句?!奔o忘川不置可否,卻欣然頷首。“老爺,您喜歡我嗎?”

  琳瑯那雙水晶般玲瓏的眼眸子里散出探究的眼光,射到紀忘川的胸口上,頓覺紅兮兮的一片,哪怕挖了心遞給她看上一看又如何。

  紀忘川審慎地頷首,那一聲回復(fù)猶如磐石堅定?!跋矚g。”

  琳瑯欣然笑顏,她終于明白在情愛的戰(zhàn)場上,她不是齲齲獨行,她大膽而熱烈的愛原來是有回應(yīng)的。礙于自己與老爺身份上的差別,她不作攀附的念想,只這一句喜歡她也足矣?!袄蠣敚心@句話,琳瑯這輩子值了?!?p>  兩人把話說開了,心態(tài)上除去了不安的猜測,順其自然地貼近在一起。紀忘川點著琳瑯的鼻子,笑道:“你這輩子的心愿就這么簡單吶。”

  談笑間,雙眸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琳瑯說道:“我這人沒什么福氣,只能小心安分地呵護著?!?p>  紀忘川握著琳瑯的手,見她眼眶子里快要溢滿的淚珠,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臉頰。上一回紀忘川忘情地吻過琳瑯的眼睛,琳瑯當時心里震驚,這一回,期待感占了上乘,不僅沒有震驚,反而心里喜滋滋的,抽抽搭搭地忍住了眼淚,嘴角笑開了薔薇。

  他記得上一回琳瑯生澀的反應(yīng),這一次益發(fā)小心不敢唐突。只是琳瑯的眼淚總能讓他揪心憔悴,想不出別的安慰法子,只能含在嘴里,替她分擔(dān)心里的酸楚。不想這一次,琳瑯非但不抗拒,反而仰起臉,閉上眼,抿了抿微翹的雙唇,好像在暗示他可以親吻其他的領(lǐng)地。

  繡衣司主上,暗殺擒兇縱觀生死。懷化大將軍,朝堂上來往游刃有余。胭脂巷子沒少去,只是花魁姑娘們一個都不給近身,他去那種地方,一為社交,二為掩人耳目。如今嗟嘆,到底不經(jīng)磨練,許多手法動作上青澀不足。

  他的唇形很好看,男人長著厚薄均勻的嘴唇,唇色精美,比女子上了口脂更自然紅潤。那嘴唇輕輕吻過琳瑯的眉間,琳瑯頓覺一陣酥麻,紀忘川感受到琳瑯手心又浪疊出一陣虛汗。那是完完整整屬于他的琳瑯,她的心和身體都只愿意奉獻給他一個人。

  他想心無旁騖地親吻琳瑯,可太多執(zhí)念困擾著他,好似有一個聲音在勸喻他,冷靜下來,此時的親密無間,只會換來無窮無盡的后患。他給不起琳瑯一個無憂無慮的未來,便不要染指她,給她一條全身而退的路走。

  “老爺……”她喃喃的低語,拖長的腔調(diào)幾乎要捏碎紀忘川可笑的防線,就這一聲輕喚,能摧毀他緊密防守起來的理智。“琳瑯喜歡老爺,最喜歡了?!?p>  紀忘川無以為報,嘴上又顯得笨拙,只好更賣力地親吻著琳瑯的眉心、眼睛、鼻翼,一直到嘴唇處。雖說是個情場新手,畢竟也是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腦子清明靈活,只是笨重地貼在琳瑯嘴唇上,完全不能滿足他此刻奔騰的心緒,接下來該走哪一步,他幾乎是無師自通。

  琳瑯第一次遭逢此種經(jīng)歷,血色上涌到臉上,羞澀卻不討厭,老爺做的任何事都讓她歡喜。老爺很聰明,知道如何挑逗她的情緒。

  紀忘川悄悄睜開眼,卻見她閉著眼,心里更添了自信與喜氣。她愛他,縱他,所以,甘愿把一切都奉獻給自己,她多么干凈,多么美麗。

  他柔柔地問,可是絲毫不欲雙唇分離太久,哪怕一瞬間的空隙都怕被空氣占據(jù)。“琳瑯,老爺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呀?”

  琳瑯想回答,可是嘴巴卻被老爺堵上了,只能微笑著搖了搖頭。

  彼此的熱情涌動著體內(nèi)糾結(jié)的情緒,紀忘川有些手足無措,欲望慢慢騰起在心頭,一只手攬著琳瑯纖弱的腰身,另一手不知所措。

  思忖了好一會兒,稚嫩的肩膀只夠他一手掌握。她如此純潔透明,勇敢地迎合著他的情欲。

  “琳瑯?!奔o忘川勉力自持,他不敢再跟琳瑯繼續(xù)纏繞下去,這一繞怕是回不了頭。

  “老爺?!?p>  紀忘川最怕聽到琳瑯軟糯糯的叫他,此時的琳瑯更像是水做的玉人兒,純凈透徹的雙眸染上了情惑的魅力,她是一個等著他開啟芬芳的少女,等著他為她挽起青絲,成為他紀忘川的女人。

  他多想擁有她,一瞬都不分離,可是家仇擺在他面前,在琳瑯糊里糊涂的時候占有了她,只會給她帶來無盡的悔恨。這一刻,她是情愿的,難保下一刻,她會痛不欲生。

  紀忘川嗅了嗅空氣里夾雜而來的焦味,說道:“聞到了嗎?是什么味道?”

  琳瑯漲紅的臉更涂了兩抹紅筆,羞道:“哎呀,大灶里煮飯呢,糊了吧?!?p>  她連忙脫開老爺?shù)膽驯?,整了整衣衫往廚房里跑,口中還埋怨道:“琳瑯真笨,連飯都煮糊了,老爺可別惱?!?p>  他哪里還有吃飯的胃口,滿腦子的歹念都是吃她??蓺埩舻囊唤z理智讓他不能輕舉妄動,若有一天彼此心無芥蒂,他要明媒正娶才能一輩子擁有她。

  急哧哧的一通纏綿,毫無預(yù)兆,情之所至發(fā)生了,回憶起來還是心跳如雷,不止琳瑯一人站在廚房里用腳在地上畫著圈兒不敢出門,紀忘川也難掩羞怯。他一個老大爺們,二十多年來初涉情愛,很生澀,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很想問一問琳瑯,他吻得好不好?她喜不喜歡被他這樣吻著?可是這樣問題不成體統(tǒng),怎么能問出口!

  紀忘川壓抑著雷暴一般的情緒,試圖舒暢地呼吸了幾口,落落大方地坐下。手邊只有一壺水酒,一碟花生米,他提起酒壺就斟了杯酒,想想不妥,好不容易壓制下來的欲望,再經(jīng)過酒氣一折騰,怕是又要騰繞起來。

  恰逢此時,琳瑯端上來一碗茶,紀忘川釋然地抬眼一笑,她羞赧地報以微笑,大抵彼此之間都覺得剛才那場欲火來得有些突然,現(xiàn)在回過味來發(fā)覺有些尷尬。

  “老爺,您品品茶吧,靜心品茶,沒準能悟道。俗話說,清風(fēng)生兩腋,飄然幾欲仙?!绷宅樠b出端肅的語氣,一臉的忠心事主的模樣,再不是適才妖媚惑主的小妖精。

  紀忘川兩指捏起瓷茶蓋放在石桌上,茶碗中漂浮著柔靜的綠云,青綠的茶色,氤氳的蒸汽讓茶香飄灑,仿佛一杯茶盛滿了春天的氣息。他趁熱細細品了口,方華之液,暢然舒心,滋味醇鮮。他笑道:“碧螺春?!?p>  琳瑯微笑著贊美道:“老爺,真厲害,一品就品出來了?!?p>  他只是笑,心想這小妮子是故意來迎合她的,就算他喝不出來,也認得出這茶葉。不可否認,自琳瑯入了將軍府,入了他的心之后,他的確對品茗生出了三分興致來。若是早些月份,他哪里能認得碧螺春是綠的,還是黑的,是長條的,還是螺旋的?!澳氵@飯還做不做了?”

  “要委屈老爺您今兒個吃素呢?!绷宅樴洁洁爨斓?,“可不能怪我廚藝不好,不能掌大勺。老爺您不準琳瑯出門,這滿庭芳里只有些青瓜、生菜、雞蛋、豆腐、番茄的,連給老爺燉只肘子都不能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吶?!?p>  “有什么吃什么,老爺不挑嘴。”紀忘川和善地看她,臉色照舊是紅撲撲的,一點都沒有隱退的意思。這樣挺好,天然的胭脂色,除卻清純,還有嬌媚。

  琳瑯把丑話說在前頭做了一通鋪排,然后端著菜鋪了一桌子,小蔥拌豆腐、番茄雞蛋、酸辣拍青瓜、蒜泥生菜,滿眼青青綠綠、紅紅黃黃的色澤,真有點置身百花園的況味,紅花綠葉般配地扎滿石桌子,琳瑯是用花匠的眼光在認真做廚子。

  紀忘川把想吃琳瑯的欲望化為了吃飯的胃口,琳瑯瞇著眼看老爺捧場地吃了許多菜,還添了兩碗飯,真心實意地滿足這樣的相處模式,這大概就有點居家過小日子的味道。

  老天爺給了臉面,云開霧散,只是夕陽余暉早已落幕,可漫天的星辰眨眼就綴滿整片天幕。

  琳瑯收拾碗筷進了廚房,紀忘川從房里搬出了兩張?zhí)梢?,用手巾拍了拍干凈。琳瑯一出門就看到老爺長身躺在一張?zhí)倬幍奶梢紊?,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身邊的躺椅,誘惑地眨了下眼睛。“過來,一起看看星星?!?p>  “嗯?!绷宅槻挥萦兴?,乖乖地躺在紀忘川身邊,兩張?zhí)梢尾⑴欧胖炼嗖贿^五指的距離?!袄蠣敚挛缙馂踉瞥辆d,怎么這會兒云散出星星了。”

  紀忘川調(diào)笑道:“大概老天爺想咱們能一起看星星吧,要是下雨就不妙了,兩個人只能在房里大眼看小眼,那可怎么辦呢?”

  初初見老爺時不可一世的桀驁和出塵絕倫的脫俗哪兒去了?現(xiàn)在總有股子痞痞的占便宜的腔調(diào),隨意說兩句,都擾得琳瑯面紅耳赤。

  曉風(fēng)拂面,星辰閃爍,再也沒有比今夜更柔美的風(fēng)光了,即便人生只停留在今夜,對紀忘川而言,也是一種圓滿。他可以沒有負擔(dān)地擁著這個瑰麗色的美夢,度過不知何時終結(jié)的下半生。

  這一夜無月,卻有疏疏朗朗的繁星,好似東海夜明珠被敲碎了一地,被人隨手一揚,綴在漆黑的天空上,成為了天上的星。

  琳瑯望著天空有些出神,紀忘川看她流露出向往的神色,那美麗可掬的側(cè)臉,是夜色里最好的鮮活色彩。琳瑯絮絮低語,情人之間總有些溫軟的語調(diào),是對著旁人說不出來的聲音?!靶r候怕黑,夜里入睡吵著要點燈,爹爹又怕點了燈睡容易走水,所以就想了個辦法,買了許多東海夜明珠回來。在床榻的帳子里掛滿了夜明珠,只要一入夜吹熄了蠟燭,整個人如同睡在了夜空里,伸手就可以摸到璀璨的星辰?!?p>  紀忘川的心里惘惘的,她的過去越是美好,他的罪孽越是深沉,是他一手摧毀了琳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舊日。他沒有搭話,只是側(cè)著臉看她,而她恰好扭過頭與他對視,四目相視,恍如迸發(fā)出無數(shù)的電光火石,彼此按捺著,紀忘川終究是忍不住探了一只手攏在琳瑯的長發(fā)上?!邦^發(fā)干了,可以睡了,明兒還要早起呢,可別貪涼了?!?p>  “老爺,再過一會兒吧,我還不困呢?!绷宅樥f完,困意就纏纏綿綿地侵襲上眼皮。老爺出門了兩日,她整宿整宿地呆坐在房里,生怕錯過了老爺回來的時辰。難得與老爺相處,今日傍晚又把話都說開了,心里敞亮又喜悅,哪里舍得就這樣與老爺分別。

  紀忘川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不作勉強,只是彼此之間閑閑說了幾句。琳瑯終于體力不支,被瞌睡蟲完全擊倒。

  指尖輕輕地拂過琳瑯的側(cè)臉,把和風(fēng)吹拂起的碎發(fā)捋了捋整齊。卷翹上揚的睫毛烏黑成密實的黑線,挺挺的鼻子讓人想咬上一口嘗一嘗味道,那檀口微開,喘著悠然如曇花的氣息,她總是那么觸動人心。

  他抱起輕盈的她,就像抱起一只停在花叢中的蝴蝶,手上沒有沉重的分量,可這份重量卻壓在了心上,多想就此扛起不再放下。

  動作遲遲地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褥,悵惘地望了稍許工夫。他總是舍不得離開那專注的視線,可尚有繡衣司的公務(wù)在等他處理。

  星辰寥落入了黑幕中,已是后半夜。

  無厭藩籬在益州南郊一處荒地,建在隱蔽的地下,被關(guān)押在無厭藩籬的囚犯整日都籠罩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

  紀忘川穿一身暗色緙絲牡丹花窄袖圓領(lǐng)袍衫,蹀躞帶上掛一排精致的七事,坐在玫瑰大椅上,紫檀木浮雕案臺上呈放著審案的筆錄,一目了然的空白,甚至連抓來的這個女人的名字都未知。

  他語氣不善,說道:“繡衣使長本事了,這么個女人關(guān)了四五個時辰了,一點消息都套不出來!”

  底下的人栗栗然站著,垂首不敢抽大氣。紀忘川不好相與,表面上陰沉冷漠,說話都不吼大聲,但是行事作風(fēng)雷利狠辣,對于辦事不利者的處置,并不亞于處置死囚,扒皮刮骨,都是等閑小事。

  項斯硬著頭皮,雙手向前一拱?!皩傧罗k事不利,請主上責(zé)罰?!?p>  紀忘川冷漠起身,唇角無奈一抿,只見暗色袍角一轉(zhuǎn),人已經(jīng)徑直走向無厭藩籬深處。項斯連忙跟上前去,其他三名繡衣使識相地守在原地。主上不讓跟著,自然不要堵在他眼皮底下讓人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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