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找的人可不在我們這,這姑娘你也不能帶走。”老板娘橫眉豎眼的看著沈臨知。
沈臨知但笑不語,收了琴絲,把那些珠寶依次放回原位。
“是嘛?”
他說這話時語氣很淡,仿佛不屑于同老板娘接話,只見杜軒走上前,瘦小的身子同沈臨知相比看著十分羸弱,他對著沈臨知欠身行禮,然后冷漠的看著老板娘。
“你……想干什么?”
老板娘身后看戲的客人皆伸長了脖子看著他們,他們在客堂坐著,這里的打斗沒有傷到他們,他們也樂見其成的看好戲。
沈臨知沒看她,往后一把勾住有些愣住的明桐,一腳踹開了封鎖的大門。
那么厚重的木門被他一腳踹開分成兩半,簡直可怕。
明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沈臨知倒是沒注意明桐的表情,略帶嫌棄的把她甩給那個黑壯的男人,“杜拳,扛著她走?!?p> “不準走?!崩习迥锱ぶ鸵獩_上來。
啪——
杜軒拍了拍手,掌聲清脆在房子里回蕩。
啪啪——
啪——
啪啪——
有節(jié)奏的拍手聲在偌大的尋花樓廳堂響起,眾人紛紛看向他,一時間,杜軒成了視野的中心。
明桐卻一怔,面露不解,拍手干嘛?
下一秒,壯漢杜拳就直接抄起她往門外跑去,速度之快,顛簸的明桐肚子一陣難受。
杜拳剛踏出房門,尋花樓就轟然倒塌,墻倒向旁邊,街道突然亂成一團。
商販尖叫著推著小車走,逛街的人都抱作一團,瑟瑟發(fā)抖的看向?qū)せ恰?p>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明桐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三面墻倒下?lián)P起一地灰塵,灰蒙蒙中只剩下一面墻赫赫挺立,尋花樓里的場景就這樣突然暴露在眾人面前。
身著薄紗的姑娘們尖叫著往后院躲去,那些衣衫不整的客人也慌張著整理衣服,紛紛掩面,躲著臉跑開。
沈臨知就彈了一首曲子,就把尋花樓的前樓給弄沒了。
太可怕了!
明桐嚇得臉色蒼白,杜拳看了眼懷里顫抖的“丑女人”,悶聲哼了句,松開手,把她放在地上。
一落地,明桐想也沒想的就掙開杜拳要跑,她覺得腿上有千斤重,抬起腳步竟然是一件那么累人的事,但是卻前所未有的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喂……”杜拳喊了她一句,卻被沈臨知打住。
明桐根本不想在和這些人在待在一起,他們都是瘋子。
為什么?都是瘋子,陸潛是,這個沈臨知也是。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杜軒從一片灰塵的房子里走出來,剛好看到逃走的明桐,輕輕一跳,落在負手而立的沈臨知旁,抱拳說,“少主,那個女人跑了,要追嗎?”
沈臨知沒有理會,而是用手掃了掃眼前的灰塵,往光禿禿的尋花樓走去,老板娘還跪坐在地上一臉茫然,身上全是灰塵,看起來很是狼狽。
看到沈臨知靠近她立刻紅了眼,“奴家實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閣下?!?p> 沈臨知一手輕輕掃過,眼前的灰塵立刻向兩邊散去,留出一片清凈之處給他。
他蹲下身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我要見你們尋花樓的老板?!?p> “奴家就是?!?p> “你不是?!鄙蚺R知毫不客氣的指出,“我要見到你們老板或者你現(xiàn)在就去明風(fēng)教把木榆枋給我喊來?!?p> “奴家哪有那個本事,叫的動木教主?!迸四樕铣霈F(xiàn)惶恐的表情,顯然覺得這在為難她,“奴家就是個做皮肉生意的。”
她說著聲音竟然軟了下來,含淚帶著委屈看向沈臨知,只是一張圓潤的臉看著不是我見猶憐而是我見甚煩。
沈臨知惡寒的起身后退,“我要見到朱玉生?!?p> “這人奴家不認識啊!”
沈臨知挑眉,“坊間朱玉生,天下尋花處?!?p> 朱玉生其人,風(fēng)流名天下知,女人愛慕他的才華和資產(chǎn),男人則愛慕他的風(fēng)騷情趣。
“奴家大字不識,不知這話是何意?”
“朱玉生在哪?”沈臨知沒耐心同她周旋,他這一次出門,不過是因為終于知道他的消息,時隔六年,他再也忍不住違抗了父親的命令出了山。
坊間朱玉生?天下尋花處?哼,顏瑜,你最好祈禱自己不要那么快被本少主找到。
沈臨知握緊了拳頭,眼底也出現(xiàn)一絲戾氣,只是很快,他又掩蓋過去,冷眼看著老板娘,“說吧!云頂城尋花樓被毀,朱玉生需要幾日到?!?p> “奴家真的不知,我這尋花樓不歸生老板管,我這……”
嘭——
沈臨知一股內(nèi)力砸向一旁的廢墻,碎石轟炸開來。
尋花樓老板娘直接嚇得抱著頭求饒。
沈臨知心煩意亂,“你說你同明風(fēng)教有關(guān)系,那你背后的明風(fēng)教人是誰?!?p> “嗚嗚嗚奴家不敢說,那個人比您更恐怖,殺人于無形……呃呃呃。”
一股內(nèi)力扼制住她的脖子,尋花樓老板娘痛苦的抓住自己的脖子,艱難的求饒,“別殺我……”
“是誰?”沈臨知顯然沒了耐心,周身充滿暴戾之氣,看著老板娘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螻蟻一般,下一秒就會掐斷她的脖子。
“奴家……不敢說?!?p> 背后之人是明風(fēng)教的人,但是卻不可說。
沈臨知顯然沒了耐心,手作虛虛一握,老板娘立刻翻了白眼,痛苦的掙扎想要呼吸。
杜軒怕沈臨知殺了那老板娘趕緊上前抱拳說道,“少主,此次出門主上說過,不可隨意殺人?!?p> 沈臨知皺著眉頭,瞪了一眼杜軒。
杜軒雖低著頭,身子卻站的筆直,不肯后退。沈臨知無他法,只好收了手,背過身冷聲的開口,“告訴明風(fēng)教的人,天庸府少主沈臨知在云頂城隨時恭候?!?p> 那胖老板娘好不容易能呼吸新的空氣連忙大口喘氣,動作太急還被嗆出口水,實在丟人。
沈臨知面露嫌棄,卻是腳步輕點離開了這里。
他一走,街上就哄吵不停對著尋花樓指指點點,尋花樓很大,沈臨知也只是破壞了前面喝酒看舞的地方,后面閨閣后院卻是一點事也沒有。
不過,這生意肯定是要耽誤了。
杜拳錘了錘手,威脅性的露出牙齒怒目圓睜趕那群看戲的人,對著杜軒喊道,“少主已經(jīng)走了,咋們快去跟上?!?p> 杜軒點頭,從懷里掏出一顆銀子,丟給老板娘,只說,“當(dāng)做修繕錢?!北悴戎p功追沈臨知去了。
那老板娘巍顫顫的站起來,腿都是虛的,躲在后面的龜公們紛紛上前圍住她,爭先搶后的攙扶住她。
她卻伸手打住他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接過一個龜公撿起的銀子,看了看銀子底部,只見上面刻著“天庸府”三個字。
頓時,她只覺得額頭直冒冷汗,看起來有必要去通知一下那個人了。
洛仔不愛吃糖
老板娘,我就是蹭一下尋花樓的熱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