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元安與李月兒倒也沒閑著,晚上回客棧睡覺,白天就在京都四處轉(zhuǎn)悠,畢竟除了盤鋪面以外,還得找一所宅邸作為住所。
可沒想到京都得房價并沒有想象中那么便宜,即使很一般的住宅少說也得四五百兩銀子,而且?guī)缀醵际侵毁u不租。
若是想找便宜的地方,興許只能去郊外了,但這樣以來每日的路程也有些太遠了,著實不便。
元安初步的估算下來,所有的事情辦完少說也得花七八百兩銀子,那么也就意味著自己的備用資金便所剩無幾了。
與李月兒商討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姑娘的頭腦遠比自己精明多了,最后得下的結(jié)論便是省錢不如賺錢。
這些道理或許是在吟香樓時從那些富商身上學(xué)到的,只是沒有用武之地,如今在元安面前自然沒有保留。
片刻,元安咬了咬牙,心想自己目前雖然是一介白衣,但要是正名成功,無論名氣或是金錢都會尾隨而來。
要做一名成功的人,切不可優(yōu)柔寡斷,下決心后,元安在離玄武門的不遠處買下了一所宅邸,足足花了快六百兩銀票,改名為鄭宅。
宅邸自然比不上府邸那般氣派,但對于元安來說已經(jīng)很滿足了,雖然無前后院之分,房子也只有那么幾間,但這畢竟是自己購置的房子。
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草窩,況且這宅邸還不是草窩,讓元安最滿意的當屬宅邸中的花園。
據(jù)說之前的主人很愛花草,所以在這里種了很多花草樹木,此時正是夏天,進門后迎面而來的便是花香,閑暇時在小院搭張桌子,沏壺茶,望著盛開的花朵多么愜意。
不過話說回來,元安與李月兒的辦事效率已經(jīng)算是很高了,三天的時間找好地方便拎包入住了,而且還將個人賦詩會的場地都聯(lián)系好了。
只要面具到手,立馬就可以開展下一步計劃了。
今夜的星空不錯,圓月高掛夜空,吹著清爽的風(fēng),元安與李月兒吃過晚飯后便坐在自家的小院中享受著愜意的夜晚。
元安見李月兒抱著手但在桌案上,一副許愿的模樣,問道:“月兒你在干嘛?”
李月兒放下手,含羞道:“月兒覺得現(xiàn)在很幸福?!?p> 元安抓起一個紅潤的蘋果啃了一口,洋洋得意道:“這算什么,等少爺日后有錢了,買更大的院子?!鳖D時嘆了口氣道:“只是你以后可能就享受不到了?!?p> 李月兒窺了一眼,錯愕道:“為何?”
見這失望的表情,元安放下蘋果噗嗤笑了出來“傻丫頭,你以后總要嫁人啊,難道還想伺候我一輩子啊。”
“我想啊,伺候少爺一輩子是月兒的福氣。”
“額...報恩便要犧牲自己一輩子的時間,這古代人的思想還真是.....”元安見李月兒很認真,打趣道:“你說的,就算我老了到走不動那天,你也得伺候我?!?p> “好啊...好!”李月兒喜上眉梢,雙眸都快瞇成了一條縫。
哎,真是個傻丫頭,想想之前在吟香樓見李月兒的情形與現(xiàn)在簡直是天差地別....
翌日
元安同李月兒取回了面具,果然是大師級的作品,沒有任何束帶,便可牢牢固定在自己臉上。
面具呈銀色,主要遮住了眼鼻,表面打磨的非常光滑,戴在臉上也沒有似乎的不適,主要原因便是面具整體很薄,比較輕便所以沒有什么負重感。
由于時間的關(guān)系,元安拿到面具便與李月兒去了玄武門,畢竟這炸雞店開的越早越好。
到時候把這一攤子交給李月兒,自己就能安心的去城南小樹林排毒了,等到白子畫到來正好習(xí)武,豈不美哉。
場地在玄武門的路口,這里人流量最大,一旦舉辦活動,四周的人都會有所察覺,但相對之下攤位費也會貴一些。
六百兩的宅邸都買了,又怎會在意這點銀子,元安與李月兒到達地點時,看見高臺已被人架好。
并且高臺前還有幾個引人注目的名字“鄭少秋賦詩會?!?p> 時間有限,所以賦詩會辦的十分倉促,只有一個空空如也的高臺,沒有任何宣傳,也沒有請主持熱熱場子。
一般來講像這種情況,根本沒有人會多看一眼,但是因為鄭少秋三個字足夠吸人眼球,所以元安還沒走到臺前,便已圍滿了觀眾,甚至不知道他們到底站了多久....
李月兒跟隨元安以來,對他的好感簡直已經(jīng)不能用仰慕來形容了,用一個后世的詞來說便是偶像。
本是鴻鵠卻與燕雀為伍,如此氣量世間罕有...
“哎呦,這是恐怕是借鄭少秋之名招搖撞騙的?!?p> “我覺得也是,如真是當世之大才,又怎會在這市井賦詩。”
“管他呢,是真是假一看便知?!?p> .....
元安此時已戴好了面具,喘著粗氣,準備奔向高臺,臨走前與李月兒說道:“你聽過什么叫萬人迷嗎?”
“那是什么?”
元安輕笑一聲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元安一個箭步登上了高臺,眾人見此人戴著面具,紛紛有些疑惑。
其中一位女子揚聲道:“你是鄭少秋?”
“正是在下。”
話音剛落,眾人沸騰了起來了,一傳十,十傳百,一聽鄭少秋本人現(xiàn)身了,不遠處的小販連生意都不做了,邁開步子,便跑了過來。
一時間,烏壓壓的人群將玄武門的路口圍的水泄不通,遠處的路人見狀也想走來湊湊熱鬧。
“你為什么要戴面具,難道怕別人認出你,還是你因為你就是個騙子。”
元安負手而立,像一位偏偏君子般瀟灑回應(yīng)道:“我鄭某分文不收,何來騙子一說,今日在此便是想證明,當日在吟香樓那首詩便是本人親自所作。”
“這首詩名為《將進酒》。”
聽聞此話,眾人神情激動,畢竟如此大才竟能親眼所見,著實不易,如今南晉有名的詩人才子豈會在街頭露面。
“你貴為大才,為何會出現(xiàn)在市井之中?”
鄭少笑格格一笑,溫聲說道:“何為大才,被人欣賞并承認可稱為大才,但這個人指的是誰?”
有些人捂著腦門正在思考,有些人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這時一位裝扮樸素,但面相來看應(yīng)該也是位文人,開口說道:“這人自然指的是大家,只能被大家承認才能稱的上大才。”
聽聞此話,場上眾人接連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元安頓時一臉不悅,立辯道:“那他們被稱之為大家又是從何而來?難道不是來源與在場的各位嘛,大眾喜愛的詩詞才是好詩,大眾愛戴的詩人才是大家?!?p> “眾人生來平等,何必僅因為自己是詩人就要高高在上呢,我鄭某情愿與在場的各位共享詩詞,也不愿與那些所謂的才子大家同流合污?!?p> ....
“天呢!”
“這....”
雖然賦詩還未開始,但元安這番言辭卻打動了在場的每一位,很多人身著粗布麻衣,卻因此話而神情激動,淚流滿面。
人與人平等,說的真好!
“好!”
“好....”
場上傳來潮水般的掌聲,有幾位半生都不得志的男子,含淚嚼著剛買得肉包,巴掌恨不得都要拍爛。
誰能想到如此大才竟能說出這番豪言壯語,即使那首詩不是鄭少秋所作那又如何,僅憑這番言辭,都充分的說明此人不凡,大有前程。
言如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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