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已至,天王朝古都的街道上已罕有路人。
這座繁華的都城結(jié)束了一天的忙碌,用清冷的色調(diào)將自己緊緊裹住。
月光肆無忌憚地灑在皇家的庭院之中,在不遠處的烏云吞沒它之前,皓月的銀輝與希望對等。
只不過很少有人能理解其中的深意,回答它的只有輕聲的夢囈,因為普通百姓已與周公徜徉在遠離痛苦的地方。
“彥公子,請回吧!四公主殿下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彼奈活^戴方冠,衣著華麗的守衛(wèi)失去了往日的從容,緊張的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
他們的對面真是那位被稱為彥公子的人,此人一襲紅衣,臉龐青澀且稚嫩。明亮的眼睛在月光的輔助下熠熠生輝,雖有醉意,卻依然能洞穿他人的心靈。
“此處之時與爾等無關(guān),我今晚來只是想尋求一個答案!”彥公子依在皇宮大殿的琉璃頂上,左手之上,皇都醉風樓的頂級佳釀散發(fā)著沁人的芬芳。
皇宮的頂級護衛(wèi),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風林火山”四大高手竟然會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墨跡這么久,如果這事兒傳出去,估計多半會被江湖人所恥笑。不過此時的四人卻想不了這么多,在他們面前可是彥公子,不為其他,就憑其獨步天下的天地劍法和“紅衣劍俠彥公子”的稱號,他們實在不敢大意。
“彥公子,我們只是當差的,公主外嫁是皇上的決定,我們無權(quán)干涉。您也看到了,現(xiàn)在公主府已經(jīng)全面戒嚴了,就是防止意外發(fā)生,您這要求不是為難我們嗎?”風辰還沒有放棄勸說的念頭。
“鏹”一聲劍鳴打破了眼前近乎和諧的氛圍,彥公子的劍就這么橫在了四人面前,劍尖沒入堅硬的石柱上,劍身還在不斷的抖動。
“今晚的夜有點深了!”彥公子目光迷離,似乎有些醉酒。
風林火山四人又驚又怒。驚的是彥公子的劍法又精進了,彥公子才多大,肯定不到三十歲,二十多歲的劍法大宗師境界,整個江湖中鳳毛麟角的存在。更可惡的是這家伙還在不斷的進步,想想四人自身的情況,多少有點拿不出手。怒的是四人同樣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又都處于大宗師境界,自己幾人好言相勸,對方一點面子都不給,難道還真怕了對方不成。
“彥公子,請不要為難在下,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被鸾輳妷褐鴥?nèi)心的怒火。
彥公子雙眼微瞇,一股磅礴的劍氣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皇宮上空,劍氣之強足以將整個皇宮夷為平地。
天朝皇都十里范圍之內(nèi)的高手都有所感應(yīng),目光紛紛轉(zhuǎn)向皇宮方向,更有甚者已經(jīng)動身朝皇宮外圍趕去。
四人雙雙對視,無奈的搖搖頭。四色元氣從四人身上升起,整個皇宮之上頓時熱鬧了起來。
“既然彥公子不肯離去,我們也只能以我們的方式來勸公子離開?!?p> “是彥公子和皇室四大高手風林火山。”外圍初到之人還沒站穩(wěn),就被眼前景象震撼到了,對決消息不脛而走,越來越多的人朝該方向匯集。
“張彥,這里是皇宮,還由不得你撒野!”當臉面徹底撕破的時候,溫言細語沒有任何效果。
“這是她居住的地方,我不會破壞這里分毫,反倒是你們,聒噪的很吶!?!睆┕映鍎Φ姆较蛏炝松焓?,地上的劍顫了幾下,飛回彥公子手中。只見他輕彈劍身,凌空抖出一個漂亮的劍花,身影逐漸虛幻。
“不好,是天影九步,出手?!被鸾菀粋€后仰,很險的避過了刺來的一劍,剩下的幾人見此情景,只好動手。
風辰快速移動幾步,雙掌帶著青色的能量急速拍出。幾聲沉悶的聲音過后,風辰側(cè)移,后邊的火捷騰空,一把火紅的刀不帶任何花哨的劈下來,赤色的能量將刀周圍的空氣震的呼呼作響。
“火一刀,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遠處幾人興致沖沖的談?wù)撝娙说恼惺?,宗師以上的比試,平日里可不多見?p> 彥公子身影一頓,火紅的刀貼著彥公子的臉劈下去,紅色的衣服被削下一角。彥公子的劍在手中快速轉(zhuǎn)動,他反手握住劍柄,將元氣注入劍身,順勢向上一挑。
見勢不對,火收刀,空中幾個翻轉(zhuǎn),避開了彥公子凌厲的劍氣。精鐵摩擦之聲響起,四大高手中的昌山將造型奇特的盾牌扔出,林越飛身踏上盾牌,在離彥公子不足五米的地方,一腳將盾牌踢出,而后借勢跟上。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電光火石之間已完成出招。
盾牌破空而來,聲勢駭人。彥公子猛然出劍,用劍身輕觸盾牌,身體一個回旋,將盾牌借力甩出。此時的林越已經(jīng)殺到,長槍泛著寒光宛如游龍一般。彥公子眉頭一皺,對方的槍勢已起,不好硬碰,但是此時的彥公子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沉著。
“天地劍法地一式,問天?!睆┕影褎χ匦虏迦肓鹆ы斨校麄€人氣勢一變,狂暴的能量順著劍柄不斷的傳入劍身的一側(cè)。他一抬頭,迎著不斷擴大的槍影,扭轉(zhuǎn)劍身,以劍為刀,由下而上順勢辟出。林越也沒想到彥公子竟然會硬碰自己的槍勢,這讓后邊風辰的招式無法順利施展。
“轟隆”五人所在的屋頂一陣晃動,彥公子和林越各退幾步,雙方腳下都出現(xiàn)了猙獰的深痕。
雖然成功破除了對方的槍勢,但此時的彥公子并不好受。對方四人境界極高,配合默契,如果單打獨斗,彥公子有把握打贏任何一個,但是對方顯然不會給他這種機會。
林越極力穩(wěn)住身形,張彥的修為讓他吃驚,自己幾人聯(lián)手都拿不下對方,事情有些難辦了。
與這邊激烈的戰(zhàn)況不同,此時的皇宮內(nèi)部卻一片祥和。宮女們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手里的工作,皇宮太大了,公主府的打斗之聲根本傳不到這里。況且這些婢女們實力低微,感受不到太過高層次的東西。
金壁輝煌的大殿之上,兩位男子在專心致志地博弈。
“國師,你這棋藝越來越差了,朕都不忍心贏你了!”一位身著皇服,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霸王之氣的中年男子正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對面的白發(fā)老頭。
“并不是微臣不行,而是陛下你棋藝大漲?!北环Q為國師的老頭撫摸著自己的胡須,對于棋局的結(jié)果并不是很在意。
“陛下,難道就一直放任這小子鬧下去?皇宮可不撒野的地方。”國師端起桌上的香茗,輕輕聞了聞,“好茶!”
“當然不會,我只是想看看這小子的能耐,現(xiàn)在也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被实劭粗蟮畹拈T口有些出神。大殿暗處,有一道影子漸漸消失,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國師緩緩放下手中的器皿,盯著坐在他左手邊的這個人,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