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你快點(diǎn),人家都打舉報電話兩次了,這事兒趕快解決!”
“楊主席,我知道了!”張寶一邊應(yīng)著聲,一邊往人群中踱近,“我得先看看看情況再說,這大清早,車還沒發(fā),怎么會有人到公司舉報?若是昨天的事故,該收車前解決呀?”
“張寶,先別說那么多了,你身為公司安全科的首要負(fù)責(zé)人,有責(zé)任處理公司的一切突發(fā)現(xiàn)象。
不然,這事情鬧大了,對咱們公司的影響不好,外人也不知道咱公司的司乘人員都是什么形象了,大清早就有人來公司告狀!”
“好的!楊主席?。 睆垖毬犞鴹钪飨拇叽俾?,快步向人群中踱近。
密密麻麻的人群,一聽到張寶的聲音,立刻主動閃出來一條綠色通道。
張寶不慌不忙走進(jìn)人群中,問:“怎么回事兒?大清早還沒發(fā)車,竟找出來事兒,我看你們真該好好培訓(xùn)培訓(xùn),把心思放到學(xué)習(xí)工作上!”
只見一個男人偏著頭,用單手指,指著自己的半張臉,湊近張寶:“你就是公交公司的負(fù)責(zé)人,是吧?
你看你們公司的員工,把我的臉給抓的!
這還怎么讓我上街見人?恐怕連門都沒法出了,今兒個你得給我個說法!不然,你們公司誰也別想發(fā)車!”
“說法?”李莉怒聲朝男人:“我看你還有臉討說法?昨天,是不是你說碧蓮行為不檢點(diǎn),說我們公司窮的發(fā)不起工資買不起襖穿?說什么形象不形象?我看對你這種人還講形象?”
“我是說了,咋了?”
“不咋了!”李莉纖指指著男人的鼻子,“昨晚上,我是抓輕了,今兒個我當(dāng)著大伙兒的面就是要給碧蓮出氣,要給我們公司的員工出氣,我們不是買不起棉襖,不是……”
說著,李莉步步逼近男人,雙手朝男人的頭部臉部劈頭蓋腦的又打又抓。
張寶見勢,非但不阻止,反而扭頭大樣的打著電話,拿起手機(jī)稟報:“楊姐!沒事兒一點(diǎn)小矛盾而已!”
或許,在張寶眼里,碧蓮吃芝麻大的虧也是大事兒,教訓(xùn)這個對碧蓮不敬的男人,那是小事。
我張寶不上去踹上幾腳,就已經(jīng)夠便宜的仁慈義盡了。
各售票員見張寶這個負(fù)責(zé)安全的大隊長竟也不發(fā)話阻止,便一窩蜂的上去抱起繡花拳,朝男人打個痛快。
王霞辦公室在二樓,原本王霞的辦公室門口就正對著一樓進(jìn)大門口向左拐的車棚。
俯瞰向下,盡收眼底!
王霞禁不住皺眉,這張寶一向是出了名的處理事故認(rèn)真,今兒個怎么見了打鬧的事件竟若無其事?里面究竟有什么貓膩?
忍不住好奇心的王霞從二樓蹬蹬跑到一樓,圍到黑丫丫的人群中,聽到:“我看你還敢瞧不起碧蓮,瞧不起我們售票員……”
聞音,王霞薄唇輕勾,抿起一抹狡邪的弧度,又是葉碧蓮,我看公司的好事兒壞事兒都脫不了葉碧蓮的干系,這下有熱鬧看了!
我看這個張大隊長也就跟著她葉碧蓮遭殃吧!
秋莉一手拿著拖把,正欲到水池洗拖把,迎面撞見張寶徑直往樓梯口踱步的身影,忙上前搭訕,“張隊長好!”
張寶接著電話,不曾“嗯”一聲,繼續(xù)邁著大步。
秋莉氣不順的瞥著張寶的俊影,撅著小嘴,看來張大隊長心中只有蓮姐,我秋莉在他的眼中就是空氣,你接著電話來不及“嗯”聲兒,好呆也點(diǎn)下頭呀!
氣不順的秋莉,一邊嘀咕著,一邊向水池走去。
剛拿著拖把,到水池的秋莉,看到碧蓮也在洗拖把,便大驚:“蓮姐!你還不知道嗎?你還有功夫在這洗拖把?”
“咋啦?死秋莉!”碧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看咱公司的售票員這下可給你出氣了,把那男的打的滿臉開花,好過癮!”
“???”碧蓮放下拖把,向人群中跑去。
打那男的?為我出氣?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擠過人群的碧蓮,正看到男人被兩個售票員被動架住胳膊,李莉拳頭捶打到男人的背上,大聲叫嚷,“若挨夠了,趁早滾,若是還想告狀,就等著。”
李莉的話未說完,碧蓮喊:“住手!”
李莉止住聲,“碧蓮!你怎么來了?你來得正好,那就看你怎么出口惡氣吧!”
碧蓮無語,轉(zhuǎn)身朝男人直角鞠躬,“對不起!事情因我而起,我愿意負(fù)全責(zé)!”
“全責(zé)?”男人有剛剛?cè)鐐€縮鱉,頓時,氣焰囂張朝碧蓮:“你負(fù)得起嗎?我要見你們領(lǐng)導(dǎo),這事兒沒完!”
“還嫌打的輕是不是?”李莉仗著人多勢重,又揍起拳頭朝男人。
碧蓮全力護(hù)在男人的面前,可見李莉已經(jīng)激起好事售票員的士氣,這事兒得想個招。
為了把圍攻售票員的斗氣給壓下去,碧蓮忙解說:“誤會!誤會,真是誤會,昨晚上莉姐讓我給這個帥哥去見面,可我哪里曉得我們是親戚。”
說著,碧蓮強(qiáng)裝笑顏傻笑了幾聲,“既然是親戚,所以就說話隨便了些?!?p> 唯恐李莉不信,碧蓮又突出重點(diǎn)的解釋,“都怪我昨晚上沒給李莉姐說清楚,才造成這么大的誤會?!?p> 李莉瞪著大眼,張著O型大嘴,信以為真的認(rèn)為眼前挨打的男人是碧蓮的親戚時,聽到男人朝碧蓮:“誰是你的親戚?”我會有你如此寒酸的親戚,穿個露著絲棉絮的爛襖去相親?
聞聲,碧蓮小腦袋轉(zhuǎn)的超快的將計就計:“昨晚上你不還說,你在你姑姑家長大?難道你忘了我從小經(jīng)常在你姑姑家玩?當(dāng)然了,女大十八變,你認(rèn)不出我來,也是正常的!”
被碧蓮這么一忽悠,男人瞪眼盯著碧蓮,你別說這個女孩兒長得還挺標(biāo)致,若是不看她穿的爛襖,還真是一等一的美人。
男人皺眉,難不成她真是我姑姑的親戚?這事兒若是傳到姑姑的耳朵眼里,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
隨即,男人朝碧蓮:“那看在姑姑的份上,這事兒就算了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