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退散,明月消隱,一縷縷晨光刺破黑暗。
安都之外,山河一片破碎狼藉,大片的陸地打沉,無數(shù)的千年老樹傾倒,妖獸埋在山石之下哀嚎。
“道友,請留步?!?p> 數(shù)不清的修士從安都起飛,落于至高山脈,魔猿與血魔征伐的戰(zhàn)場之中。
他們一個個呼朋引伴,如同春日郊游,好不激動興奮。
“你等未曾看到,剛才一戰(zhàn),可謂驚天動地?!币幻嗯劾险呗湓谝蛔筋^,指著垂坐如同死去的魔猿,宛如山川,胸膛之上隱沒在云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就這條魔猿,如摘星拿月的巨人,踩踏群山,手握金棒,與那血魔掃蕩九天十地,戰(zhàn)于四極八荒,打的天崩地裂,雷霆轟鳴。
你們瞧這兒,幾千里山河破碎,如颶風(fēng)過境,萬物皆死,卻只是二人斗戰(zhàn)的余波?!?p> 眾目光隨之而動,不禁駭然,山川傾倒,到處彌漫硝煙與血腥味。
艷羨,恐懼,種種念頭迸發(fā)。
老者緩了一口氣,捋著胡須,一指蒼穹:“他們二者,崩碎萬里云頭,可惜......魔猿雖有橫世之威,卻終究不敵那血魔的狡詐,被其偷襲,吃掉了猴腦,當(dāng)真可悲!”
所有人心頭一凜,不禁看向那端坐群山中心的魔猿尸體,依舊散發(fā)著恐怖的力道,仿佛活著一般。
這頭魔猿,竟然被人吃了腦袋!
極目遠(yuǎn)眺,卻只看到一片朦朧。
“他的胸膛之上,竟然看不明晰,攏著云霧!”有煉氣大真驚呼。
老者笑著罵道:“那是自然,這魔猿可是差一點(diǎn)顯圣的恐怖存在,便是死了,也有大恐怖,輕易窺探,也可能有性命之危?!?p> 眾人看著魔猿尸體,雖有心探查,但被魔猿威勢所迫,不敢近前。
反倒對血魔產(chǎn)生興趣,這血魔又去了哪里?
他不是吃猴腦了嘛?
老者一臉老褶舒展,露出晶瑩的兩排牙齒,仿佛導(dǎo)游般指引一眾行走。
“你們跟我來!”
眾人趕緊跟上,這老頭是條地頭蛇。
虛空踏步,不一會兒,便到了云夢湖之上,老者腳步一滯,詭異的笑道:“此為至高山脈,云夢湖,那血魔吃了猴腦,覺得鮮嫩可口,號為大補(bǔ)?!?p> 說著,老者搖頭嘆息,指著云夢湖下盤坐兩人,道:“沒想到,血魔自詡狡詐,卻被那兩人重傷,只能蟄伏于云夢湖下,等待良機(jī)?!?p> 前來多是年輕修士,煉氣大真,膽大妄為,心比天高,當(dāng)即謫落云頭,立在湖邊。
八方行走,眺望湖底,不禁咋舌:“湖中一片血紅,怕是這千里湖泊一切魚蟲死了干凈?!?p> 孟莊與法海轉(zhuǎn)醒,看著一群好奇寶寶般的年輕修士,心中一突。
這個時(shí)候,怎會來人!
他們不僅在湖中設(shè)了研磨大陣,鎮(zhèn)殺血魔,還設(shè)了隱陣,藏匿云夢湖,怕人來搗亂。
他倆想要勸阻,卻不敢起身。
一旦起身,陣法自破。
“爾等速速離去!”法海輕斥一聲。
那些年輕人卻是笑著看來,鼓掌道:“竟是兩位化神當(dāng)面,一力鎮(zhèn)壓這駭世魔頭,當(dāng)真可歌可泣!”
二人太陽穴狂跳,一股不妙之感升騰而起。
“我識得這二人,一個是儒修孟莊,一個是沙彌法海,都是不世天才?!?p> 一眾修士議論紛紛,兩人卻是大叫不好。
天空,青袍老者笑呵呵的謫落湖頭,一步踏出,當(dāng)即沉聲道:“那血魔受了重傷,誰都能殺死,此時(shí)驅(qū)趕你們,必是要搶占功勞!”
“沒錯,我曾聽聞,血魔不是純正血肉,而是一道詭異元神,若是能殺之煉化,我等必成化神??!”
頓時(shí),貪婪的目光籠罩二人。
“血魔李忘機(jī)!”
孟莊看著青袍老者,早已心中冰涼,不禁失聲。
“什么血魔,你們二人速速放開陣法,與我等共享功勞!”
有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出言怒斥二人。
其他人自然紛紛迎合,這可是血魔三尺神,若是得之,化神可成!
若是圣君大典拔得頭籌,天下第一的桂冠便要落在自己頭上。
“你們莫要受這老者蠱惑,他早已被血魔附體,蠱惑爾等,速速醒來!”法海喉嚨滾動,獅子吼如銅鐘送響,震徹十里!
青袍老者卻是輕輕一笑,張開雙臂,一副無辜姿態(tài),任由那些人目光投來。
“哼,你二人一個是妖徒,一個是魔僧,不能信的,這老頭不過煉氣修為如何騙我等?!蹦侨肆枞蛔藨B(tài),當(dāng)即怒斥出手:“我看是你二人想要獨(dú)吞功勞,想要蠱惑我等,未免太小覷我們的智慧!”
話音一落,他們便齊齊出手,法力涌動,壓向盤坐二人。
“阿彌陀佛!”
法??嘈σ宦?,雙手合十:“孟莊施主,好言難勸必死的鬼,這些人定是被佛祖啃了頭,想要回爐重造?!?p> “哈哈哈,既然不識好人心,我等便隨他去!”孟莊亦是冷笑。
既然這些人不識好歹,甘愿受邪魔蠱惑,那他們何妨讓出一手。
眼看法力鋪天蓋地壓來,二人同時(shí)撤掌,倒飛遠(yuǎn)天而去。
“哼,這二人果然有問題,竟然逃了!”
他們收手,望向二人身影冷笑,那血魔先是與魔猿廝殺,又被二人偷襲,想來垂死,哪能還有大法力!
他們之中,多是煉氣,還有幾位化神強(qiáng)者。
有什么好怕的!
“愚蠢!”
天元山巔,盤坐的一眾老者紛紛怒斥,這之中還有他們弟子子嗣,而今也想殺將過去,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拍死。
那血魔,豈是他們可以應(yīng)對?
魔僧冷笑一聲,不言不語。
白毛狐貍卻是咳嗽幾聲,苦笑道:“血魔要出封了,我等卻無能為力!”
他們看似自由,卻被無形大力禁錮方圓三丈之內(nèi),不能進(jìn)出!
咕咚咕咚~
云夢湖中,突然冒起泡來。
血色的水仿佛沸騰,甚至越來越激烈,氣泡也越來越濃密。
“諸位,血魔就在湖中,隨我沖殺進(jìn)去,取了血魔人頭!”青袍老者拱手大呼,當(dāng)即化作流光,沉入湖中。
其他人紛紛大怒,也是鼓動法力,跳入湖中。
“好你個老頭,竟然想要獨(dú)吞,沒那么容易,血魔的人頭,是我的!”
當(dāng)即,一個個身影如石子落水,紛紛消失不見。
遠(yuǎn)天,孟莊漠然看著,法海摸著腦門,搖頭道:“這些人,當(dāng)真是不識個死字!”
咕咚~
一串串氣泡冒出云夢湖,湖面激蕩,不久卻又平靜無波,徹底寂靜。
血色彌漫。
“他要出來了!”
臨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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