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愿昭昭,天梯是可以補的,不用擔心。吃的了苦,我所在的那個年代,很多人甘愿被打破氣海,便可以另尋他途開闊氣海,其目的就是為了成就最強第一、二、三境。記得替我向守墓的小家伙問好哦!還有,要記住,修身十境是為了拿槍,術士十五境則是爭命,記得多加修煉。”
隨著女子的消失,莊穆腦海中浮現出一篇觀想法,名為滄瀾入夢境。
至于女子說的話,莊穆只記住了天梯是可以補的,氣海只要肯吃苦,就不是大問題。
他不怕吃苦。
陸志銘看著消失的植被,又看了看手中的雜草,臉色變了變,隨后一抱拳:“那個,莊兄是吧,恭喜了?!?p> “這就是先生給你指的路?真是了不起的女人。”楠蕓看著四周正在聚攏的游蕩者,緩緩抽出長劍,神情淡漠的說道。
“你們小兩口慢慢聊,我就不奉陪了?!标懼俱懹X得今天長見識了,古籍中可沒告訴他葬地居然可以被改變,也沒告訴他游蕩者居然害怕黑色的土地。
也不知道師叔說的烏龜殼在誰那里,都逛了一圈了,也沒看見,不然還可以和棺材里面的老家伙做點交易,使點小手段。
“既然碰見了,就陪我去拿劍鞘?!遍|沒有和對方客氣,直戳了當的吩咐,一點見外的意思都沒有。
“不去,我很忙的?!?p> “我知道烏龜殼在哪。”
“劍鞘在哪?我?guī)湍闩獊??!标懼俱懘炅舜晔郑z毫不覺得尷尬。
“我也去?!鼻f穆上前一步,看著楠蕓。
“你連青冥都解決不了,去中心區(qū)域送死嗎?”楠蕓抓著微微顫抖的飛劍,淡淡的問道。
陸志銘稍稍往后靠了靠,雖然和莊穆接觸不久,但什么脾氣,秉性,他也算是摸得清楚,加上楠蕓這個老熟人,很有可能演變成拳頭說明問題。
他已經做好看戲的準備。
被長發(fā)遮住臉頰的楠蕓,看不清面容,不容置疑的語氣,讓莊穆無話可說。如同猛虎,往那里一站,便會讓人感覺到壓力。
出乎陸志銘的意料,莊穆和楠蕓對視了許久,將腰間的匕首遞給了楠蕓,問道:“怎么從這里出去?”
“地圖,自己看?!遍|沒有伸手去拿,將地圖送到莊穆手上,轉身和陸志銘離開。
“有時間來云筧觀找我玩?!标懼俱憯[了擺手,隨后身軀逐漸淡化,消失在莊穆的視野里。
莊穆沒有選擇幫忙,就像楠蕓所說,他去了也不過是個累贅,何必逞英雄,讓她看不起。
至于窩囊之感,他是沒有的,現在幫不上忙,不代表以后沒機會,如今有了活下去的能力,就要先努力的活下去,以后再談其他。
拿起地圖,里面畫的很抽象,如同草稿,雜亂無章。唯有標注的名稱,給人一種長劍出鞘般的銳利之感。
一只慘白的手臂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莊穆往后一退,將地圖放進荷包,順勢拿起匕首,往前方一揮,隨后退向后方的黑色土地。
游蕩者們頓時停住了身軀,白色土地構成的身體開始了顫抖,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莊穆有些不解的看著面容扭曲的游蕩者,突然間,莊穆有些駭然的扭頭,看向后方那顆白色樹木,豆大的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下。
楠蕓和他說過,這里是天南葬地,位列第二禁地,其中埋葬的擁有讓人在活一世的能力。
他懂唇語,這些面孔蒼老的游蕩者,口中的嘴型告訴他,這個地方有很大問題。
就在他猶豫是先回去告訴先生,還是去找楠蕓說明情況的時候,一只巨大的白色手臂突然從地面冒出來,將黑色土地邊緣地帶的游蕩者一把抓過去,白色土地構成的身軀瞬間捏的粉碎。
莊穆咽了一口唾沫,往后退了幾步,看著眼前無聲無息出現,露出半截身體的巨大生物。
和游蕩者一般慘白的身軀,瞪著沒有瞳孔的眼珠,無聲的嘶吼著,一束白色的光線照射在莊穆腳下土地。
莊穆心中一稟,快速往后方跑去,隨后一個詞匯從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修理工,如果把葬地整體看成一個人,那么當身軀某一塊發(fā)生病變,身體自身的抵抗力不足以恢復正常時,便會出動能力更高,更強的寄生者來彌補這一缺陷,使其恢復到正常水平。
他覺得這事很有必要告訴先生,況且也找不到楠蕓的位置,擔心也是無用。
白色光束并沒有對莊穆產生傷害,看見他往后放逃竄,也沒有絲毫去追的意思,依舊呆在原地,露出半截身子,仿佛面前黑色的土地才是最大的敵人。
莊穆一直往出口方向跑去,不停對沿途的人訴說著前方的危險性,卻被大多數人給無視。
幾乎沒有人理會他說的話,嘲笑,不齒,是這些外來人的面孔。他搞不懂,這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值得這些人拼命。
大霧的出現讓莊穆松了口氣,前方如水一般的波紋將濃郁的霧氣隔絕開來,黑白兩色的土地看上去異常詭異。
莊穆緩緩伸出手,如同石子滴入湖中,泛起絲絲漣漪,一絲涼意傳遞到腦海。
一股拉扯感突然傳來,莊穆眼前一花,下一秒便出現在可見度極低的大霧中。
辨別了一下方向,下意識摸了一下荷包中的地圖,隨后看了一眼周圍怪異的白色樹木,便大步的往天南村走去。
溫暖的陽光讓他情不自禁的瞇起眼睛,氣海被破的在周圍他找了顆樹,休息了一會之后,這才重新站起身體,往村子里走去。
莊穆不清楚女子是怎么做到將他傷痕累累的身體,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就像他不明白為何被抹了脖子的風琴雪,是如何活下去一樣。
青冥又不認識他,沒有必要騙他,況且還盯上了楠蕓給他的匕首,而且死沒死去看一眼就清楚了。
不由得,莊穆想起了葬地中渾身慘白的游蕩者,頓時覺得以后要是拿下青冥,一定要將他的腦袋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