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知何處飛來靈鳥飛到枝頭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陽光灑在她臉上,她不由的往身邊人懷里埋了埋頭,掙扎的不想起床。
嗯……我枕頭呢……
她忽然感覺有人把她枕頭給奪走了,睡中迷迷糊糊的抓到一個人型的東西:“蒼夷,別鬧,把我枕頭還給我,我還要睡?!?p> “給,抬頭?!?p> 七娘不想睜眼,聽有人說話,下意識抬頭,感覺一個東西塞到了腦后,便安穩(wěn)的躺了下來,反手抓住,又躲了躲陽光,小聲嘟囔:“我再睡會兒,你要有公事要處理就去吧,不要打擾我?!?p> “好。”
蒼夷寵溺的側過身,給她擋住清晨的陽光,輕輕替她理順因為睡覺而雜亂的長發(fā),傳音淮明:“淮明,告訴長老,君后舍不得本君起床,大典細節(jié)暫緩商議?!?p> “是?!碧熳迦嗽缇拖M虾罄^有人,淮明二話不說,滿心歡喜的通知長老去了。
七娘一睡到自然醒,實在是天光大亮,繞了她的夢境,一睜眼就看見一個皺巴巴,凌凌亂亂的胸口,隱約的還能看到肌膚的顏色,她登時紅了臉,怎么會這樣?他不是出門同長老商議族務去了嗎,為什么還會在這里,看眼前這衣衫不整的樣子,她還記得夢里似乎見到了一只巨可愛的貓咪,抱著摸了許久,不會是……
“醒了,手感如何,七娘可還滿意。”蒼夷不緊不慢的說道。
七娘干笑兩聲,不欲回答這個問題:“你怎么在這兒?”
“昨兒你誰在山頭上,海東青找來我把你帶回去,本來睡得好好的,結果你自己從枕頭上睡下去了,還伸手在本君身上……”
“?!MM#瑒e說了。”她立即捂住他的嘴,這話決不能讓他繼續(xù)說出去,趕緊尋個由頭把他趕走:“你不是要找長老商議要事嗎,怎么還不去?!?p> “今天早上你吵著要枕頭,我遞給你枕頭,卻被你枕住胳膊,袖子還拽在你手里,脫不開身,只能讓淮明通知長老,說君后不舍,商議暫緩?!彼蛩值姆较蚺?。
七娘順著視線看去,他的衣袖確實被她死死攥在手里,還揉成一團,她忙坐起身,他胳膊就那么摟在外面,自己枕著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了一塊白色的印子,印子周圍紅紅的,看著就能想到那種被壓久之后酸麻的感覺,莫名升起一絲愧疚:“對不起,手臂是不是很麻。”
“無妨,媳婦兒喜歡就好?!彼麊问謸纹痤^,胸前松散的衣襟散落,露出半片精壯的胸膛。
“學塵世人胡沁什么!”七娘羞惱難當,麻利的從床上爬起來,三兩步跑出了臥房,這個地方?jīng)]法呆了:“整理好衣服再來見我?!?p> 可惜啊,蒼夷早有防備,哪里能讓他輕易逃脫,麻利的坐起身,一把將她拉回來:“怎么,為什么倉皇落跑?”
七娘做在他的腿上如坐針氈,眼神飄忽,不敢看向他。
“看著我?!鄙n夷霸道的命令道:“不然……我就告訴淮明,本君一天都沒功夫出屋,你說,天族子民會怎樣猜測,嗯?”
“你……”她撇著一旁,深深的提起一口氣,心一橫,轉過頭,麻利的將他的衣衫攏在一塊,強顏歡笑:“有什么事?”
蒼夷好笑的低頭看著被她嚴嚴實實攏在一起,鎖骨都看不到的領口,恍然大悟:“原來夫人是害羞了,這有什么好害羞的,昨天夫人不是說之前不像是我們天族人的作風嘛,本君如此,夫人難道不喜歡?”
“放……胡說!我怎么可能喜歡,你你你你……把衣服穿好,青天白日的,小心曬黑了!”七娘說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一碰到這種事她腦子就瓦特。
“哦,原來夫人不喜歡為夫曬黑,放心,為夫絕對不會曬、黑、的?!彼p輕的放在她攏住衣衫的手上,輕柔的觸感讓她如觸電一般,立即站起身,麻溜的,跑了。
蒼夷笑著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大手一揮換了一身整齊的衣服,故意向她的方向喊道:“夫人,本君出去了,有什么事記得尋我!”
七娘蹲在水邊淘水拍在臉上,努力降去臉上灼熱的溫度,察覺到他離開后,才長長松了一口氣,他可算是走了。
肚子不合時宜的響起來,貪睡到日上三竿,早膳時辰都錯過了,正巧今日打算去拜訪老攤主夫婦,不如直接去酒樓吃早飯,也好離開這里,冷靜一下,昨天她就不應該問那個問題,如今他轉了路子,她實在是吃不消。
注意打定,七娘立即整理了衣衫妝容,匆匆離開,路過坳口時打聽了老攤主夫婦的酒樓位置,匆匆離去。守衛(wèi)看著七娘離去,滿意的點點頭:“君后這身體素質(zhì)強悍,陪君上折騰到這個時辰還能如此云淡風輕額去逛酒樓,看來我們君上后繼有望?!?p> “就是就是,比起那個翼族公主病歪歪的樣子強多了,不就是喝了點江水,吹了吹風嗎,就這藥那藥的吃上了,真是天佑我族。”
……
聽護衛(wèi)說,那家酒樓的名字叫做那家酒樓,名字……嗯,有點獨特,不過好打聽。七娘問了名字,路上詢問了幾個天族子民就找到那家酒樓的模樣,只是一路上,她發(fā)現(xiàn)好像周圍人對她的態(tài)度更加恭敬了幾分,這是為什么?總不能因為她昨天將穹荷收拾一通出氣吧……
七娘順著一路打聽的方向,一路尋找去,看見酒樓的真面目時,驚住了腳步,沒想到當年只是在河坊街角落做魚的老攤主,居然經(jīng)營了天境第一的酒樓。
酒樓三層高,占了天境最繁華路口一角,門面上掛著的匾額是蒼夷親自提筆的,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那家酒樓。
現(xiàn)在還不是用膳的時辰,大廳里依舊坐著不少客人,店小二麻溜的奔走在各個桌席之前,引來送往,好不熱鬧。
她一踏進店門,就見店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見過君后,君后駕臨,小店蓬蓽生輝,不知道君后想要點些什么?!?p>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初來天境,沒有見過幾個人才是。
店小二一邊領著七娘向樓上雅座去,一邊笑著說道:“君后是狐族難得一見的美人,像您這般容貌的,天族屈指可數(shù),小的即便沒有見過,也略有聽聞,君后看著眼生,自然就知道是君后駕臨?!?p> “倒是個玲瓏心思。”七娘贊嘆道,店小二笑著將她引到三樓獨一無二的雅間,這間屋子,一向只招待老板的貴客。
“君后您稍等,早膳馬上送上來?!毙《谭盍瞬杷?,準備傳菜。
七娘攔住他說道:“且慢,你告知你們老板一聲,就說,東夷國故人來訪,還望一見?!?p> “是。”
七娘見店小二離開,不由的細細打量這個房間,觀屋內(nèi)擺放陳設,墻壁字畫雅致大方,推窗望去,可以看到樓下的人來人往,熱鬧景象,想到店主人身世,不由覺得有些神奇。
窗沿上落下一三兩只靈鳥跳來跳去,完全不像怕生的樣子。
七娘靠近她們就見她們一哄而上跳到她手上,對著床邊的一個木盒子叫個不停。
她打開木盒,里面裝的都是些谷子,看來時常有人喂這些靈鳥,才會慣得這些鳥兒如此親人。木盒的旁邊就有食槽,她抓了些放在食槽里,就見靈鳥聚到一起擠在一起啄食。
房門忽然被打開,老攤主帶著店小二來早膳。
“老先生別來無恙啊,不知老先生如何貴姓?!?p> “老朽免貴姓朱,見過君后,沒想到老朽還有再見君后的一天?!敝炖洗蠖Y道:“承君后大恩,老朽夫妻才有這樣的造化,老朽感激不盡。”
七娘忙將他扶起來:“是蒼夷幫了你們,你們應該感謝他?!?p> “如果不是君后喜歡老朽的手藝,君上也不會給老朽這樣的造化?!敝炖弦贿吽蜕显缟乓贿呎f道。
七娘見狀不在分辨,朱老說的沒錯,她指了指面前的凳子說道:“朱老坐吧,不用拘束,有些事,我想向您打聽一二,我走之后,不知道太子娶了何人?師兄可還好?”
朱老不敢坐,恭敬的回答:“太子娶了一位名為云升的尋常百姓家姑娘,還是陛下賜婚,仁樂安殿下接任祭司一職,直到老朽身故東夷國一切都好?!?p> “期間沒有發(fā)生什么?”七娘微微皺眉,她記得師兄那個二哥不是什么好人,難道沒有起什么風浪?
“君后走后,三殿下就接任了祭司一職,隨即太子殿下娶妻,皇上忽然崩逝,二皇子欲爭王位,辛而太子同三殿下早有準備,東夷國一切安好,君后不必掛念?!?p> 七娘點點頭,心想,罷了,那時朱老只是一屆凡人,應該也不會知道太多,看來找個時間再去見一見師兄,算算時日,塵世也不過幾十年,師兄應該還在人世,她將手中一只攪拌的溫粥送到嘴中,好吃得到睜大了眼睛:“嗯---,朱老這粥好吃,你能不能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