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么經(jīng)不起刺激呢,跟吃了過期狗糧似的。”
“瞧這哭的,多可憐啊。”
江北笙把手從蘇陌北懷里拿出來。
失去了溫暖的庇護,凍瘡滿布的手又開始癢癢,把手塞在自己羽絨服的兜里。
看著蘇陌北眨眨眼睛,“蘇少表現(xiàn)得不錯,簡直男友力爆棚?!?p> 蘇陌北的臉陡然陰沉,眼里泛起邪肆的怒意,直直對上她的眼睛,“你覺得,我有時間陪你演戲?”
他每一句話都是從心窩里掏出來的,但在笙笙看來,就只是當(dāng)做戲文來聽!
沒有心的女人!
江北笙被他渾身籠罩的冷意唬住,干凈清澈的眸子一片空茫,“什么意思?”
總歸不是真的心悅她,才幫她出頭吧?
江北笙不認為,一個人的喜歡可以來的這么莫名其妙。
蘇陌北沒答她,只是銳利的眸子像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她的心臟。
她莫名的覺得空氣稀薄,呼吸堵塞。
蘇陌北眼里被凍出一片猩紅,自顧的說道:“江小姐還有什么真面目是我不知道的?那么急著想把我推給那種垃圾?”
聞言江北笙身子一顫,小心翼翼帶了心虛的低語,:“你……你都聽到了?”
奇了怪了,他剛剛不是在天上,有順風(fēng)耳嗎?
還是說他相信了姜慧的話,江北笙恨不得立刻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哎喲,本仙女這張破嘴!
她伸手,試探的拽住了蘇陌北的袖子,看著他兇巴巴的臉,小聲得不能再小聲,“我可以解釋的,不是你想的那樣?!?p> “我不想聽?!碧K陌北拂開她的手,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跟在他身后一起離開。
蘇陌北高大的身體淹沒在人群中,一邊走,一邊把手套拽下來,重重地擲在地上。
江北笙無措的站在原地,看著他走了兩步,又停下,賭氣似的把西裝外套也脫下來扔在地上。
“……”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江北笙無語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是又生氣了。
小拳頭捏得緊緊的,貝齒輕咬著下嘴唇,望著幼稚的那人。
低低的喃喃,“有本事……你把褲子也脫了啊。”
蘇陌北停了兩秒鐘,沒見身后有動靜,惱怒的踢了一腳雪。
裝作不經(jīng)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江北笙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模樣。
不用懷疑,一定是在說他壞話。
皺著眉頭把頭扭回來,搶過一旁保鏢手上的頭盔,扔到地上,用力的踢出去好遠。
江北笙心里一咯噔,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算了算了,蘇少還是個寶寶。”
“寶寶嗎,冷他兩天,自己就想通了。”
這么想著,江北笙心里的負罪感減輕了不少,蹲下身繼續(xù)堆雪人了。
蘇陌北走得有些遠了,大長腿放了0.5倍速走著,漫不經(jīng)心的問旁邊的保鏢。
“少夫人跟上來了嗎?我再走慢一點,等等她?”
保鏢回頭看了一眼,恭敬的道:“少夫人她……”
蘇陌北眼里升起光亮,保鏢硬著頭皮道:“少夫人她在堆雪人,堆得可好看了?!?p> 蘇陌北:“……”
“一口氣說完會斷氣?”
“滾去基地訓(xùn)練,曬黑再回來見我!”
蘇陌北渾身散發(fā)著森冷陰寒的氣息,忽然笑起來,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太白了,曬黑一點好?!?p> 保鏢:“……”大冬天的,我上哪兒曬去。
……
蘇陌北大力踢開門,重重摔進沙發(fā)里。
身體突然開始顫抖,是冷的。
突然進入溫暖的空間,被寒冷侵襲的身體才有了知覺。
窗外雪還在下,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煩躁的脫下被雪潤濕的衣裳,胸膛上縱橫交錯的傷痕露出來。
未經(jīng)專業(yè)的處理和包扎,猙獰可怖的傷口滲出殷紅的血。
黑色的毛衣上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疼的悶哼一聲,喉嚨里溢出磁性的呻吟聲。
腦子里不斷翻滾著不久前的畫面。
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蘇母派人調(diào)查笙笙,知道了她就是那個女孩。
在蘇家的祠堂里,當(dāng)著列祖列宗的面。
他的父親站在一旁沉默的看著。
蘇母憤怒至極,發(fā)了瘋的用鞭子抽他,力道發(fā)了狠的,一下比一下更重。
早知道有這么一天的,他一聲不響,咬牙受著。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估摸著應(yīng)該是母親的手腕酸了,大發(fā)慈悲的放過了他。
耳邊的鞭聲停了,他回過神,仿似打的不是他似的,眼睛囧囧的看著蘇母
聲音喑啞堅定的問,“母親,我可以走了嗎?”
他挨完這頓鞭子,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母親知道了,笙笙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母親一氣之下,把氣撒到笙笙頭上?
他很害怕,想用最快的速度回來看看她,親眼確定她沒事。
蘇陌北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已經(jīng)機械的找了消毒藥水和繃帶放在茶幾上。
他對處理傷口的反應(yīng)幾乎出于身體的本能,習(xí)慣的不能再熟悉。
抬手拿起繃帶,右手腕上的百拉芙限量款手表折射著耀眼的光芒。
這款手表極盡奢華優(yōu)雅,表身和表鏈由鉑金制成,覆蓋著共計120克拉的極為稀有的粉鉆。
每一顆都是純天然的,未經(jīng)任何打磨的鉆石。
這樣的手表,笙笙的手腕上也有一只。
當(dāng)然不是單純的裝飾品。
蘇陌北手指摩挲著表鏈,他定制的時候特地讓人加了定位和監(jiān)聽功能。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使用這個功能,碰巧聽見笙笙說要把他推給別人的話。
眼里閃過痛意,蘇陌北按下內(nèi)線,給負責(zé)保護笙笙的保鏢去了個電話。
蘇陌北找個小板凳坐下,一瓶酒精從脖頸出澆下去,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
他緊緊的咬著牙,扯過繃帶胡亂的把自己纏了好多圈。
走到鏡子前看著裹得跟個木乃伊似的自己,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嗯,他對處理自己的傷口一向很在行。
換下來的毛衣染著濃重的血腥味,他順手扔在垃圾簍里。
幸好,這些血沒染在笙笙手上。幫她捂手,只是條件反射,差一點就露餡了。
江北笙正愉快的在雪地上撒歡兒,凍得通紅的小手攥著手機。
時不時咔嚓一聲,定格下一個個畫面。
她玩得專注,沒注意到有人拿著手機對著她,正直播著她的一舉一動。
手機那端的蘇陌北凝著她凍得通紅的小臉。
忽然一拳砸在沙發(fā)上,這個女人竟然還在玩,手不要了?
鏡頭往下,江北笙青紫一片的手映入眼簾。
接著鏡頭又拉遠,江北笙一腳把一個雪人的頭踢飛,腳把雪人的身體踏平。
蘇少眼尖的發(fā)現(xiàn),戴在雪人頭上一起飛出去的,被他扔了的頭盔。
蘇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