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姜宓的行動
方原一個人走在深夜的街道里,手里拿著從街邊24小時便利店里買到的酒。
那個該死的男人。
方原狠狠地踢了一腳路邊的垃圾箱。
自從遇到了那個叫做尚川的男人以后,他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團糟。
明明,明明那時候就要抓到他了。
這段時間方原連自己的工作都舍棄掉不做,幾乎快要把這座城市給翻遍了,可還是沒有找到尚川的蹤跡。
他去了哪?
那個女人到底把他藏在什么了地方?
漫無目的地游蕩在無人的街道上,身后亮起了汽車的燈光。
一輛轎車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
汽車門被推開,從車上下來的是一位裹在風衣里,帶著鴨舌帽的司機。
誰?誰會找自己?
睜著迷糊的醉眼,方原努力朝那個繞過車頭的人看去。
有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方原再仔細揉揉眼睛,看向那個停在他面前的女人。
他的瞳孔劇烈地收縮起來。
眼前的這個女人和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男人有五分相似,尤其是依稀可以看見她眼角的淚痣,不過是點在她的左邊。
如果說尚川的臉給人帶來的是不可抗拒的美,那面前的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具沒有感情的活體機器。
有一張像是雕刻出來的木偶人臉,既像人,又不像人。
那張面無表情的麻木臉,比令人生厭的破舊娃娃還要來的不適。
如果不去刻意看她那張麻木的臉的話。
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像是還在象牙塔里的學生,又像是剛開始工作不久的職場菜鳥。
裹在大風衣下的她穿著一件黑色襯衫。
如果尚川是女人的話,一定會是這個樣子的吧。
方原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同樣有著淚痣的男人。
那她是誰?
他的姐姐還是妹妹?
借著酒勁,又帶著希冀,方原鼓起膽子強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
“你是誰?”
面前的神秘女郎開了口,“姜宓,我叫姜宓?!?p> 她的聲音聽起來分外的甜蜜,令人想起晴朗的天宇下軟綿綿的云朵,和她那副完全沒有人味的臉大相徑庭。
“你找我干什么?我不記得我認識你?!?p> 在他的記憶里,不記得自己還為這么一個和尚川相似的女人化過妝。
“可是我認識你?!彼p輕笑了一下,更加那張臉顯得驚悚了,“你認識尚川,對吧。”
一提到這個名字,方原陡然來了精神,猛地睜大眼,伸出手緊緊抓住姜宓的雙臂。
搖晃著,哀求著:“你認識他,他在哪?帶我去?!?p> 姜宓抬起手把方原的手打掉,平靜地說道:“他已經(jīng)不在這座城市了。”
“對,一定是這樣。”方原認真地點頭,“怪不得我找不到他,怪不得我找不到他。”
溺水的人需要一切可以能夠被攥在手心里的東西,不管那些東西是真是假,到底能不能握在手里。
“他去了哪?你帶我去,我什么都可以給你?!?p> “上車。”姜宓偏了偏頭。
“好,好。”
方原慌不迭地答應,像是生怕對方會跑了一樣自己拉開門鉆了上去。
姜宓開著車駛離這條街道,帶著他前往這座城市里的公園。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他的聲音?!弊诟瘪{駛的方原狂躁地說道,“你聽得到吧,你聽得到吧?”
“他就在這個車上,就在這車上什么地方。”
姜宓生硬冰冷地回答道:“閉嘴,這個不是他?!?p> “不,就是他,我絕對不會聽錯的?!?p> “他就在這,是尚川……尚川他就在附近……就在這車上的什么地方。”
“救救我,他在叫我,這不是幻聽……你也能聽見的吧?”
方原搖著姜宓開車的手臂,在車里不斷轉(zhuǎn)著頭,四處尋找著。
“你喝多了酒出現(xiàn)了幻覺。”
雖然男人的力氣不大,但是在車上這樣拉扯還是危險。
姜宓一只手握著方向盤,用那只被抓住手臂的手一拳打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劇烈的疼痛短暫地喚醒了他的神志,讓他的手松開。
又把車里的車載收音機打開,隨便挑了一個只有雜音的頻段,把聲音開到最大。
開著車的姜宓注視著前方,“我和你說了,尚川已經(jīng)離開了這座城市了?!?p> “可是……我不會聽錯的?!?p> 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男人,方原捂著臉縮在車門上。
姜宓冷笑了一下。
“你不信一會看看就知道了?!?p> 車終于駛?cè)肓斯珗@,姜宓把車停在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把車載收音機關掉。
“我聽到了!”
方原又猛地叫了起來。
看到這個男人這么一幅鬼樣子,姜宓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推開車門,繞到汽車的后備箱。
從里面提出來一個醫(yī)療箱樣子的東西,再關上后備箱,把這東西放在后備箱上。
“是他,他就在里面。”
跟著下了車的方原一看到那個箱子,像是一只行尸一樣撲了過來。
姜宓只是伸出腿一腳蹬在對方的肚子上,讓他退出好幾米遠。
打開了那個箱子的開關,姜宓從冒著熒光的箱子里提出來一個透明的,奶粉罐子一樣的水箱。
泡在里面的是一個有著細小的,人參嫩芽般的軀體,被切下來又被大火燒過的人面瘡。
這家伙還具有著活性,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用新長出來半截紅黑相間的短肢,上下?lián)]舞著在水箱里爬來爬去。
姜宓擰開了水箱的蓋子,它便從水箱里探了出來。
一出了水箱,它便不知道怎么就發(fā)出了聲音。
“哈,可真是悶死我了?!?p> “尚川!”
方原像是聞到了骨頭的狗一樣爬過來。
這人面瘡一出了水箱,臉上的皮膚就開始飛速地愈合,臉部很快就恢復成了尚川的樣子,只不過頭發(fā)是卷曲著的。
瞥了一眼地上那個四肢著地的人,人面瘡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
“呸,哪里來的臭狗。”
這人面瘡又看看抱著雙臂,靠在車上的姜宓。
臉上堆起了止不住的討好的笑意。
“親愛的,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泡在這里面,說實話我臉上有點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