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含大道的八卦神爐如烈陽當(dāng)空,頓時淹沒了斷指峰上的流星珠光芒。
在那神獸滿天,戰(zhàn)車林立的高空,一位白發(fā)如銀的長老凌虛而起,恍若一尊天神。淡淡的光華之中,但見他手持寶塔,雙目似電,對前方的流星殿廢墟?zhèn)饕舻溃?p> “悟螢!倘若你再執(zhí)迷不悟!老朽廢了你的流星珠!”
此音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懾力,頃刻吹散了夜間的云霧,一顆暗淡的月亮散發(fā)著冷冷的光線。
下方眾人皆是毛發(fā)顫抖,心有余悸,被這魔音嚇得不敢抬頭。
陳可樂并未收到干擾,當(dāng)那八卦神爐將流星珠的光芒鎮(zhèn)壓下去的時候,他身體中的血液竟然開始沸騰……
他向梧桐師姐看去,只見梧桐正低著頭,額頭陣陣汗珠。
正如他擔(dān)憂的那樣,面對這樣強(qiáng)大修行者散發(fā)的神力,梧桐師姐并不能完全對付。
陳可樂突然抓著梧桐的手腕,圣田中靈氣流動,向梧桐體內(nèi)流去。
這個滿頭大汗卻不曾退縮的少女,正在忍受著非常強(qiáng)大的壓力,突然被一陣溫暖的如陽的靈氣化解了所有疼痛……轉(zhuǎn)眼一看,便是陳可樂那棱角分明的笑臉。
交叉的眼神一閃而過。
陳可樂道:“師姐,沒事吧?!?p> 梧桐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可樂,似又想起了什么,便向白宇川看去,只見白宇川半蹲在地,顯然也有些難受。
“嗡!”
古鐘再次敲響!將那老者彈退了一大步!
眾人的壓迫感頓時消失了!
白宇川就像個被壓彎的柏樹,一旦沒有了壓力,便筆直而立。他罵咧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真他媽帶勁!”
陳可樂忙問道:“沒事吧?”
白宇川將額頭的汗珠一抹,自信笑道:“我白少爺可是劍道傳人,怎么可能有事!”
陳可樂道:“這些人修為強(qiáng)大,一定要小心?!?p> 白宇川打趣道:“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梧桐師姐吧,畢竟我身負(fù)流星劍道,怎么可能輕易倒下?!?p> 原本高冷的少女頃刻間便要把劍而起,無論怎么說,師弟就是師弟,怎能以下欺上?
白宇川畢竟是個機(jī)靈小子,眼看不對,急忙道歉。
蝴蝶谷已經(jīng)變成廢墟,梧桐師姐也不過是一個漂泊的人,她早已斂去了許多鋒芒,特別是對在蝴蝶谷活下來的弟子。
梧桐師姐突然道:“白宇川,還不上去救你師父!”
白宇川往上一看,但見高聳入云的斷指峰上全是光華閃爍的修行者,別說救師父了,更本就無法靠近他們。
“嗡!”
沉悶的古鐘再一次響起!
上方的銀發(fā)老者顯然有些許怒意,手持寶塔而立,再次傳音道:“悟螢,休怪老朽蠻橫了!”老者念起口訣,身子光華如玉,手指一劃,便將斷指峰上的結(jié)界割開了一條口子。老者步履穩(wěn)重,一步一步向山頂走去!
突聽有人道:“圣虛長老!手下留情!”
但見光華閃耀之處,走出一個面若刀削的黃冠男子,這人每走一步,腳下都有星辰紋絡(luò)顯現(xiàn),道法非常高深。
陳可樂認(rèn)得清楚,那就是黃天霸!
來自凌虛圣地的圣虛長老當(dāng)下停止了腳步。
黃天霸踏星辰而來,道:“長老,流星珠乃不多得的圣物,手下留情呀?!?p> 那長老冷眼掃視了外圍一圈,見那些來自各地的大修行者皆虎視眈眈,只笑道:“一切聽由天意?!?p> 畢竟是凌虛圣地的長老,雖有人阻攔,但終究不敢妄動。上方如烈陽的八卦神爐流動著陣陣大道,方才眾人為了鎮(zhèn)壓流星珠,還以神力加持八卦神爐,神爐中流轉(zhuǎn)的道法可謂無可匹敵,他們知道厲害……此刻都看向那銀發(fā)老者。
黃天霸雖然戀慕流星珠,但終究退讓了。
但眾人之中,響起如浪潮翻涌的聲音。
“凌虛圣地也太過自負(fù)了!”
但見天穹數(shù)道罡風(fēng)而過,頓時突破了八卦神爐的結(jié)界。三柄長劍如星辰懸于空中,發(fā)出冷冽的寒光,為首的三個白衣青年輕踩劍上,冷目而看……
“道門劍宗!”圣虛長老眉頭一皺,望著不遠(yuǎn)處的三個白衣青年,當(dāng)下暗運靈氣,寶塔上漸生靈光,“道門劍宗不過是道門的偏宗,難道也想來插一手?”
“圣虛長老誤會了,我們只是來提醒長老不要太自負(fù)。以強(qiáng)力破開流星珠,這是在殺戮眾生!”三位白衣青年俯視山下眾人,嘆息道:“你們身處險境,彈指便要湮滅,卻還不自知,可悲可嘆。”
寶塔上流光溢彩,一道道符文如火焰漂浮,圣虛長老對道門劍宗的青年不屑一顧,就憑這三個小毛孩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長老面向前方的破敗廢墟,再次說道:“悟螢,收了這里的道陣,老朽絕不會傷你?!?p> 嗡!
古鐘再次敲響!
斷指峰上的大修行者們皆是各顯神通護(hù)住身體。
轟!
一道強(qiáng)勁的神力直接掀飛了罩在斷指峰上的八卦神爐。
圣虛長老當(dāng)場被強(qiáng)大的神力碾碎!如煙而散!
大修行者們皆是駭然不已,急忙退到峰外。
凌虛圣地的人更是退了幾大步,那不受控制的八卦神爐如離弦之箭,轉(zhuǎn)瞬便消失在夜色中。
山下的人看不到山頂,只看見上面的大修行者議論紛紛,躁動不安,凌虛圣地的人全部退到千米之外了。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此刻,陳可樂和梧桐,白宇川已經(jīng)飛到斷指峰的歧路洞口中。
陳可樂清楚的記得以前流星門遇難的夜晚,曾和姐姐妹妹在這里被人追殺。
他們躲在洞中,外面全部飛懸一個個光華籠罩的大修行者,看起來十分駭人。連平常大大咧咧的白宇川此刻都不敢言語,大修行者們強(qiáng)大的氣勢讓人不敢亂動。
但此時,那些修行者顯然有些慌亂,他們直直地看著斷指峰上,對方才的瞬間爆發(fā)的神力心有余悸。
“退!”
突然有人傳音道。
峰外的那些大修行者如螢蟲般慌亂飛開了一段距離。
斷指峰開始顫動起了……外面白色的光華如瀑布傾泄而下,在歧路的洞口形成了一道光簾。
隨著那些大修行者的遠(yuǎn)離,當(dāng)下的壓迫感頓然消失,白宇川恢復(fù)神氣,問道:
“可樂,這里是不是要垮了?”
正在觀望四周的陳可樂,心里感知到強(qiáng)大的力量正在從峰下傳來,這搖搖晃晃的山體,隨時可能崩塌!
“可能是的。”
“師父還在上面呢!”白宇川步子一動,靠著洞壁的手上突然滾落碎石。他心憂師父,劍光浮現(xiàn),道:“陳可樂,我要上去了!”
“一起!”陳可樂道,望向梧桐時,見她目光堅定,鳳眼如劍。
斷指峰被神力撼動,此刻顯然是最危險的時候。大修行者們都不敢靠近,因為方才的圣虛長老就是個例子,大家修行不易,都極其珍愛生命的。
但是,在眾多大修行者的目光中,三個道神虹已經(jīng)落在斷指峰頂上。他們頗有興趣的觀望著這三道神虹是如何被流星道法壓成齏粉的……
令人意外的是三道神虹并沒有受任何影響。
更令人意外的是,神虹化開的時候,當(dāng)中卻是兩個少年和一個少女。
少年落地便見前方一座雄偉宮殿森然而立。那是他往日向往的流星殿呀,但是,已成廢墟的流星殿怎么會完好的出現(xiàn)在這里?揉了揉眼睛,少年依舊看到一座雄偉的宮殿如山岳穩(wěn)重在前方!
斷指峰已不在顫動!但見前方流星殿中有一道沖天光柱直插云霄,一如當(dāng)日。
腦海中早已幻想無數(shù)場景的白宇川,此刻還是被震驚了,這就是流星劍道傳承的地方。雖然前方雄偉的建筑猶如幻境,白宇川還是忍不住向前走去……
“轟!”
大地劇烈顫抖!
眼前的流星殿頓時變成廢墟……
“小心!”梧桐一把抓住了白宇川。
白宇川猛然醒悟,但見前方廢墟之中有絲絲劍道流轉(zhuǎn),在與他圣田中的道法共鳴。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