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消失
“你是說十八年前?”林雪正在廚房切菜,韋筱筱找到她忽然問起十八年前的事情。
“那條路很偏,你和院長怎么會經(jīng)過那里?”韋筱筱說出心里的疑問。
林雪回想了下,放下手里的事情,擦干凈手,走過來,“有什么奇怪的嗎?那天林杰和另外幾個孩子突然發(fā)燒了,我和院長去給他們買藥,因為下雪,我怕院長一個人在路上踩滑摔倒,所以跟著去的。
“去的時候天快黑了,我和院長就趕近一點的小路走,哪知道在小路上會遇上一個還在襁褓里的孩子,也幸好診所不遠,不然你恐怕就……”
林雪嘆了口氣,“說來也挺心酸的,那雪地里明明有人走過,還留下了腳印,卻沒人抱你離開?!?p> 越說越悲傷,林雪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微笑地安慰韋筱筱,“不過好在,我們家筱筱福大命大,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看吶大哥從你那么小就喜歡,這就你的福氣吧。”
韋筱筱點點頭,無奈地笑了笑,“是福氣……我來幫你吧。”
“那麻煩你摘一下菜,我去淘米?!绷盅┹p車熟路地拿起電飯鍋去裝米洗淘。
韋筱筱看了眼她的后背,臉色有些凝重。
這么說,她們純屬偶然救的人,是因為她堅持了那么久導致劇情偏差?
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是她的運氣?
韋筱筱拿起一把韭菜,摘去黃葉端,看著手里的黃葉,她若有所思。
她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這次是冰天雪地沒凍死她,下一次會是什么天譴一樣的懲罰呢?
如果她還在襁褓中,卻遇上瘋子,隨手還是掐死她的,簡直沒有抵抗的余地。
她活了那么久,死是不怕,但是一想到讓蘇杞辰會陪著她一起死,哪怕是為了他,她怎么也得好好活著。
而且她也有遺憾,被她親手毀掉的東西,她總想找回來。
比如玄皇大陸。
韋筱筱總覺得云夢海不是那種殺戮的人,他待人接物都很溫和,她一直以為他會恨她害死妻子,但是十年后回來,他好像并沒有對她有任何埋怨。
面對受傷的小雀,他都會悉心照料,他還喜歡種花,各種野花開滿了后院,而且并不偏愛哪種。
還記得他臨死前,叮囑她要好好活下去。
這樣的人會用一百個女童的命換自己孩子的命嗎?
一些疑點慢慢浮現(xiàn)出來了,如果是主神在搞鬼,或者其他人,那么云夢海的所作所為有可能是假的。
那樣的話,她受這生死劫豈不是冤?
死令尚且只是給她帶來嗜血的煞性,可生死劫卻在左右她的生死命運。
也不見得多少人能像云夢海一樣全心全力救她,只要遇上一個會對她下死手的人,那她必死無疑。
要逃脫生死劫的掌控,首先要脫離主神的掌控。
韋筱筱越想越是難受,她一個修真者如何與一個實力凌駕于仙帝之上的神作對?
他要弄死她,不過是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修為,實力,她需要變得強大。
這個位面里,韋筱筱和嚴子寧度過得還算安定愉快。
那個連蹲了八年監(jiān)獄的男人死不悔改,一出來就要對陳怡下手。
他見過韋筱筱的強硬手段,所以選擇了攻擊較懦弱的陳怡。
當韋筱筱知道陳怡失蹤了,久違的嗜殺性再次涌出來。
次日傍晚。
在鄉(xiāng)下破爛的平樓里。
韋筱筱手刃了那個男人。
而陳怡已然瘋了。
她不認識韋筱筱是誰了。
她衣衫不整,遍體鱗傷,像只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躲在墻角里,瑟瑟發(fā)抖。
韋筱筱感到了窒息般的心痛。
等到嚴子寧趕來,卻只見陳怡的懷里抱著女人。
瘋癲的陳怡一遍又一遍地輕輕撫摸女兒的臉龐,嘴里呢喃著她的名字。
地上還有男人尸體焚燒后的灰燼。
韋筱筱,消失了。
陳怡懷里的人兒早已死去。
嚴子寧失神落魄地走出平樓,夜空一片漆黑,烏云烏壓壓地沉積著,仿佛下一秒就會下起瓢潑大雨。
嚴子寧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眼神迷茫,熟悉的印記沒有了。
她走了。
沒有帶他離開。
——
系統(tǒng)空間里,冰藍色的數(shù)據(jù)充斥著整個空間,腳底下踩著可以漾起波紋的海面。
福寶看著坐在數(shù)據(jù)床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感到無奈。
“你真打算就這樣和他分了?”甚至不惜犧牲百分之30的魂力解除生死契約。
魂力有多來之不易啊。
女人還是像雕像一樣坐在那里,抱著膝蓋,面無表情,眼睛無神地盯著某個地方。
“真想不通,立好的契約就這么解除了,你是不愛他了?還是他不愛你了?”
福寶抓了抓頭頂上的一撮毛,感到頭疼。
女人終于有點動靜了,她垂下目光,看著自己的左手心,那處契約符文已經(jīng)消失。
“要魂力有什么用呢?一百個魂體都不夠修復我這一個魂體,說明這注定是修復不了的。
“魂體不能修復,就沒有足夠的修為,沒有修為,我到底還是反抗不了那個主神,他讓我死就死,不過一句話一揮手的事情,我為什么要帶上阿辰一起受罪呢?”
福寶臉色頓時黑下來,“你接受我的邀請的時候不是這么說的!”
她明明說,有他的綁定,她可以盡心盡力做任務,可以幫他快速升級!
怎么一轉(zhuǎn)臉,就變成自暴自棄了?!
意識到自己被坑,福寶能有好臉色才怪了!
韋筱筱轉(zhuǎn)過臉看著他,淡淡笑了笑:“本宿主這是免費讓你體驗一下什么叫人心險惡?!?p> 福寶氣得咬牙,“誰要體驗險惡了?你這叫狗咬呂洞賓!我?guī)湍隳敲炊?,我這頂風作案呢,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韋筱筱挑挑眉,一臉無所謂,“你有沒有聽過因果報應?你不防著那個什么野生系統(tǒng),我會變成這樣嗎?
“換個角度來說,我會變成這樣,那也是你造就的惡果?!?p> “你!”福寶怒指她,好一會兒,硬是不知道怎么反駁。
本來就是他的疏忽,推脫不了的責任。
可也不能全賴他身上吧?
“行了行了,你到底想干嘛?”福寶氣鼓鼓的,抱著胳膊,瞪著她。
韋筱筱好像又恢復了以前的狀態(tài),舒適地躺下來,翹起二郎腿,半透明的魂體隱約透著她后面的數(shù)據(jù)條。
“要不,我們專弄野生系統(tǒng)吧?!?p> 福寶:……為什么他聽了會有點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