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上,劉輝和孟嘉銳臉色都不好看。
“沒想到張?zhí)鞇傆羞@么大本事,不但牽手星光集團,還聯(lián)合了華爾美酒店!她年紀(jì)輕輕的,人脈太廣了點吧?!?p> “聯(lián)系個拍攝場地也算本事?要這么說,你可比她能耐多了!”孟嘉銳的語氣有些焦躁。
“這里沒別人,你就少逞強吧?!眲⑤x扯掉孟嘉銳的紙老虎面具:“好歹同事一場,你就真沒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公司同事家的情況你都清楚嗎?”
“梁子結(jié)得那么深,你連人家的脈都沒摸到,難怪會輸!”劉輝嫌棄地用小眼珠斜孟嘉銳:“老話說得好,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孟嘉銳無言反駁,心里卻是翻江倒海。想起當(dāng)初他覺得自己很委屈也很冤枉,打從一開始他就輸給了張?zhí)鞇偂?p>
孟嘉銳大學(xué)畢業(yè)后進入天成廣告公司,他很努力,運氣也不錯。別人都是三個月試用,他卻提前一個月被破格錄取,成為正式員工。短短半年時間,他不但拿到了進步員工獎,還得到了單獨負責(zé)項目的機會。
獲得認可的孟嘉銳勢如破竹,經(jīng)理悄悄告訴他,上面打算升他為組長,領(lǐng)導(dǎo)整個設(shè)計部,要他好好表現(xiàn)。
那是孟嘉銳在天成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卻也是他在天成隕落的開始。因為沒過幾天經(jīng)理又悄悄告訴他,組長已經(jīng)另有人選,是上面直接委派過來的,聽說是個剛畢業(yè)的海歸。
新組長就職那天,傳說中的神秘海歸并沒有出現(xiàn),倒是辦公室里來了個實習(xí)生,經(jīng)理指派孟嘉銳好好教那個小姑娘。
小姑娘笑起來甜甜的,走起路來馬尾辮晃啊晃,青春又朝氣。
孟嘉銳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笑著回答:“叫我小天吧?!?p> 孟嘉銳:“哪個天?”
小姑娘豎起食指指向房頂:“天空的天?!?p> 說完她又歪頭笑:“其實我更喜歡添磚加瓦的添?!?p> 孟嘉銳心想,那不跟自己以前的名字一樣,遂又笑問:“女孩子怎么會喜歡這種名字?”
小姑娘收起笑容、一本正經(jīng):“添子添孫,有福氣?!?p> 添子添孫?你才多大?孟嘉銳忍不住摸摸小姑娘的頭,真是個招人喜歡的孩子。
沒想到一周后小天不見了,取代她出現(xiàn)在辦公室的是新晉設(shè)計組長張?zhí)鞇?。孟嘉銳以為自己見鬼了,這個新組長除了短發(fā)和穿著,跟小天沒有任何不同。
孟嘉銳還記得張組長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孟添子,到我辦公室來一下?!?p> 當(dāng)時他來不及細想新組長為什么會知道他以前的名字,他只是急著統(tǒng)計在過去的一周里,自己跟小天說了多少新組長的壞話。
其實孟嘉銳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他打算誠懇地向新組長道歉,畢竟自己的前途還得仰仗她不是。
可新組長沒有給他機會。他進組長辦公室時,張?zhí)鞇們墒直в谛厍埃孔谵k公桌上,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表情冷冷地說:“我知道你不服我,以后盡管放馬過來,不管你使什么陰招陽招,我張?zhí)鞇傉諉稳铡!?p> 孟嘉銳當(dāng)下就把準(zhǔn)備好的一肚子道歉撕了個粉碎,他指著辦公椅,接下新上司的戰(zhàn)帖:“小姑娘,這位置你坐不久?!?p> 孟嘉銳是個越挫越勇的性子,雖然跟上司對著干結(jié)果顯而易見,但張?zhí)鞇傊鴮嵓ぐl(fā)了他的戰(zhàn)斗欲,在天成雖然過得越來越憋屈,但他卻樂在其中。
要不是家里出事了,孟嘉銳根本不會離開天成,他和張?zhí)鞇?,還沒分出勝負呢。
保姆車開到云頂山莊時天色早已黑得透透的。果園和茶山上安裝了幾路照明燈,此時全部打開。
置身于山莊,孟嘉銳說不出心里是愛是怨:當(dāng)初放棄繪畫他雖有遺憾卻并不傷心,畢竟他也是真心喜歡做廣告的??墒菫榱吮W∩角f,保住這個他從小生長的地方,他不得不徹底放棄了夢想。
孟嘉銳走到果園小木棚的支角邊,從老地方摸出香煙和打火機,心不在焉地在木階梯上坐下,他需要靜靜。
張?zhí)鞇偹坪鯊某霈F(xiàn)的那一刻起就是與眾不同的。那個女人擺明說要對付他,害他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所以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孟嘉銳重重吐出一口氣打開煙盒,卻發(fā)現(xiàn)盒子是空的。孟強的煙癮不大,一包煙能抽兩三天,昨晚煙盒里還有一大半呢。難道父親也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嗎?
孟嘉銳掏出錢包,里面錢不多,他統(tǒng)統(tǒng)都塞到了煙盒里。
孟嘉銳起身走到支角處把煙盒放回原位,突然看到葡萄藤架處一個黑影閃過。
“誰!誰在那里?!”孟嘉銳大喝一聲。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12點了,山莊的工人早就回家了。
孟嘉銳抄起小木棚旁的鏟子就往葡萄地跑去。
孟嘉銳在葡萄藤下轉(zhuǎn)了半天也沒看見半個人影。突然,他腦海閃過白天在華爾美旋轉(zhuǎn)樓梯下的那個身影,不會是私生粉跟蹤到家里了吧?
四下黑漆漆的,有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旁邊的桃樹梨樹枝丫亂晃,地上的影子恍如鬼魅。孟嘉銳打了個冷顫,回望自家小院,樓里亮著燈。孟嘉銳暗叫一聲媽呀,扔了鏟子撒腿就往家里跑。
田亞文坐在沙發(fā)上,一臉心事:老太太一整天沒有數(shù)落她一句不是,還處處看她臉色;不讓下地干活、不讓進廚房做飯;
丈夫非但不阻止,反幫著老太太一起討好她。事出反常必有妖。
田亞文還惦記著那封美國來的郵件,她多希望那封郵件不是廣告,而是……
孟嘉銳進屋的動靜打斷了她的沉思,看到小兒子回來,田亞文非常意外:“怎么回來了?工作不順利嗎?”
孟嘉銳正式踏入演藝圈后就搬到了公司給他準(zhǔn)備的住處。平時他沒時間回家,只有在遇到問題和壓力時,他才會在工作結(jié)束后趕回家里,通常都是大半夜了。
小兒子才復(fù)工兩天,連續(xù)兩天都回了云頂山莊。
“媽,家里有什么事嗎?”孟嘉銳不答反問。父親抽了那么多煙,母親大半夜還沒睡,肯定有問題。
田亞文笑笑正要開口,突然外面?zhèn)鱽硪粋€男人凄慘的叫聲,母子倆急忙跑向門口,才剛開門,孟志誠的尖叫再次從遠處傳來。
“救命??!鬼??!”
馥瑞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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