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鄒茍師弟
又過了兩個時辰,這第三層才勉強修好,不過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公雞雞鳴聲又響了起來。
李瀟已經痛得渾身是汗,而他這身上流出來的汗竟是黑色的,還有一股難聞的腥臭味!
他強忍著疼痛快速翻動起這玄門圣法起來,而他翻動的速度異常之快。
正在此時,不遠處的紅藥卻在悄悄注視著李瀟的一舉一動。
看著李瀟心法翻得如此之快,頭上汗如雨下,紅藥不禁感嘆道:“沒想到師侄這陰陽雙生靈根如此玄妙,練功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致于身體都因為接納太多東西太過疲乏而出了這么多汗!”
‘看來我得去助師侄一臂之力,讓他的身體接納得快些?!?p> 可她剛從竹林中走出,不遠處的李瀟,卻突然大吼一聲,上身衣物竟皆粉碎!
“為什么!為什么玄門圣法總共有十層!”
“這才第四層??!”
“?。√煲鑫?!”
李瀟的吼聲響徹整個軒靈峰,紅藥不禁有些尷尬,偷偷退了回去:“這師侄的陰陽雙生靈根,應當是陰陽雙生靈根里最次的那批吧,我還是給他留點顏面好,趕緊回去吩咐那些弟子一聲,讓他們不要亂說話,莫要將師侄今早的吼聲傳了出去?!?p> 一縷白煙消散在竹林之中,片刻后,整個竹林又恢復了一片祥和之氣。
李瀟唇齒顫抖,目光斜視,歪著頭看向了手中的玄門圣法,他此刻不是不痛,而是已經到了瘋的邊緣。
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笑意。
又過了五個時辰,竹林中的悠長連綿的笑聲中還夾雜著哭聲,軒靈峰中修行的眾弟子均好奇摸到了竹林陣法的邊緣,想看看李瀟師兄在練哪種玄妙的功法,有沒有“坦誠相見”。
不過紅藥今早走的時候給這護瀟陣法又死死加厚了五層,此時眾小師妹只能看到一片白霧,不免大失所望。
不一會兒,天上降下一個靈俏女子,她拿著手中的通天錘,朝這陣法猛然一擊,頓時,響聲震得整個軒靈峰都顫動起來,而這厚比城墻的陣法,竟然裂開了一道裂縫!
不過香凌倒也不是來敗壞軒靈峰護山陣法的,她見出現了裂縫,徑直從裂縫里鉆了進去,而后大手一揮,這裂縫便又復原了。
‘真是的,防小人就算了,還防我們這些正人女子!’
眾弟子不禁再次大失所望。
而香凌進入護瀟大陣之后卻突然駐留足眉頭緊皺,因為盡管離李瀟百丈遠,她還是聞到了李瀟那邊散發(fā)出來的惡臭!
隨即她纖纖玉手一揮,一陣大風吹過,將這陣法中的氣味,吹向了竹林的另一頭。
待陣法中氣味散盡,香凌這才朝著千機百閣快速飛去。
不過須臾,他便看到了正癱倒在地的李瀟,此時污濁之物遮蓋住了李瀟全身,一本玄門圣法正蓋在他的臉上。
活像一具沒臉見人的尸體,咳,他本來就是一具尸體。
而李瀟口中,還不時傳出一陣傻笑聲。
香凌眉目緊皺,撫額沉思一番,在想這個傻子哥哥還要不要了。
片刻之后,她手指一抖,將李瀟身上的那些污濁之物全部化去順便換上了一身干凈道袍,然后手掌抬了抬,讓李瀟凌空飛起,帶著他飛向了靈隔峰。
沒辦法,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從四歲家破人亡開始,李瀟便照顧了她十幾年的時間。
那段時間,又恰好是她最無力的時候,可以這么說吧,她是李瀟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
不過那段時間之后,李瀟便成了她的累贅,打架打不過,跑又不會跑,甚至還是香凌這個當妹妹的幫哥哥出頭。
當然了,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幫哥哥出頭的那種好妹妹,那次幫哥哥出頭還是因為那人把哥哥打成了殘疾。
在她心里,只有她能把哥哥打成殘疾,其余人,統統只能搞些傷筋動骨的皮外傷,多了就過分了。
雖然香凌不太想認這個沒用的哥哥,不過哥哥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尤其是被她打得鼻青臉腫的時候。
一刻鐘不到,一座長5丈,高10丈的乳白色大門框出現在了李瀟和香凌面前,這門框上方還有一個牌匾,上面寫著三個大字——靈隔峰。
遠看這山門聳立在險惡的懸崖邊上,旁邊便是萬丈深淵,甚是霸氣。
不過這山門只是一個擺設罷了,因為靈隔鋒并未設置結界,修行高的人直接就用飛了,而修行低的人也不會走,因為仔細看,便能看到這山門旁邊還有一條大路,這條大路上遍地落葉,大路兩側都被參天古樹的枝干覆蓋。
應了一句名言
曲道通山門,白云是我家——(出自-靚仔柒)
若是從山門往上看,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那里漫山桃花,云霧飄零,一棟不大不小的院子靈巧地坐落在這桃花之間,露出了一點翠紅,而桃花后又是一大片地勢平坦的原始密林綿延到了山頂。
香凌帶著李瀟徑直飛向了那個小院子,而小院子內,一個小弟子盤腿坐于地上,閉著眼睛似乎在練著什么高深莫測的法術。
見香凌帶著李瀟回來,這小弟子頓時喜上眉梢,站起身來迎接。
至于為什么只有一個小師弟,這得從香凌進山門開始說起……
咳,扯遠了。
這一年來,由于沒有大師兄這個人肉沙包在,小師弟每日惶惶度日,生怕香凌提前出關。
“師兄,師兄!”小師弟直接迎了過去,香凌卻左手一垂,李瀟徑直從天上掉了下去,好在小師弟箭步上前凌云而起接住了李瀟。
“世人三千境,境境有不同;
仙法修于心,德法修從靈;
萬法皆自然,哈哈哈哈哈,我悟了!
嗚——”
李瀟口中振振有詞又帶著哭聲和笑聲,讓這小弟子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傳聲給香凌道:“師姐,你這次下手也太狠了吧!竟把大師兄打瘋了!”
那頭傳來香凌的呵斥聲:“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讓你比我哥還要慘百倍!”
小師弟頓時臉色發(fā)青,手上一道道法凝結,直接封住了自己的嘴。
而此時的李瀟修行的玄門圣法已經到了第七層,他發(fā)現不知為何,第六層之后,痛感就不再增加了,好似是自己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這種疼痛的疊加。
這痛感,從持續(xù)不斷的痛,變成了每隔一段時間間隔的陣痛。
他之所以笑,是因為領悟了玄門圣法的奧義法門,而他之所以哭,則是因為那陣痛著實太過厲害!
此時他身上依然在流汗,不過這些汗都變成了澄清透明的汗,似乎他體內積攢了一年多的污濁氣息,已經全部被玄門圣法逼了出來!
小師弟見李瀟這個樣子,急忙把他抱進了自己房間。
一刻鐘之后,他身上的痛感再次消失,看著正在自己床邊守候的小弟子,李瀟有些好奇,暫且放下了修行之事,從腦海里查找這個小弟子的信息。
這個小弟子好似叫鄒茍,賊眉鼠面,身材矮小,膽小怕事……
這名字倒是和身形很搭。
在記憶中,這個小弟子也算是與自己同病相憐之人,這人長得磕磣就算了,靈根還是個劣根,但是這劣根劣得又恰到好處,正好卡在了玄門弟子靈根下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