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兵的話,猶如神佛真言,在場的那些門徒,無一人再敢動身。
王明的腦子倒是轉(zhuǎn)的很快,他一瘸一拐走到那些門徒面前,焦急問道:“你們還在等什么?快進(jìn)去動手??!就這樣干看著?實(shí)在不行再回去找?guī)褪?,總不能讓那一個外鄉(xiāng)人為非作歹!”
可是,王明的這些話,毫無任何威信,毫無任何作用。
這四位門徒,都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也沒有回應(yīng)王明的追問。
先前楚兵的那一刀,著實(shí)驚住了他們,就連副堂主劉通也不是對手,他們?nèi)绻訇J入內(nèi)室,恐怕真會死路一條。
并且,他們也不想再去搬救兵,本來這趟行動就是師出無名。
是副堂主劉通想要幫王明報(bào)仇,才將他們帶來這里的。
如果返回去搬救兵的話,真的出了事,他們幾個也擔(dān)待不起。
所以,他們只能等待,等待副堂主劉通的返回。
先前,楚兵原有機(jī)會殺了他們,但沒有動手,就說明楚兵不是嗜殺之人。
他帶著劉通進(jìn)入內(nèi)室,似乎只是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
酒館內(nèi)的四位門徒,忽然坐了下來,靜靜等待,一言不發(fā)。
一瘸一拐的王明,也似乎猜出了他們的意思,也一言不發(fā),坐了下來。
“小二,來一壺茶?!?p> 小二聽從召喚,顫顫巍巍端了一壺?zé)岵?,走了過來。
酒館無比安靜,銀針掉落的聲響,都顯得無比清脆刺耳。
楚兵進(jìn)入的內(nèi)房,也無比安靜,大門緊閉,四周昏暗。
楚兵提著一柄直刀,站在門口,面容嚴(yán)肅,盯著眼前的劉通。
劉通作為火云宗副堂主,地位頗高,向來橫行霸道。
卻在今日,吃了天大的虧。
但他卻不敢多言,因?yàn)槌倪@一柄刀,隨時可以斬下他的頭顱。
過了許久,劉通終于忍不住了,問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錢?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要?dú)⑽?。我可是火云宗的副堂主,你殺了我,你也沒好果子吃?!?p> 誰知,楚兵搖了搖頭,回應(yīng),“我不是要錢,我也不會殺你,相反,我還可以給你天大的好處?!?p> “好處?什么好處?”
“副堂主實(shí)在難聽,正堂主倒是不錯?!?p> “呵呵,好笑?!眲⑼ɡ湫Γ澳阋粋€外鄉(xiāng)人,有什么本事,讓我當(dāng)上正堂主?我一個外姓人,無論如何也坐不上趙家火云宗的正堂主。你到底是什么來路?竟敢夸下海口。”
“這就是我的來路?!背欢鄰U話,忽然從腰間取出一枚金牌。
金牌正反兩面,刻有山海二字,正是山海門的金牌!
楚兵來到平田城,無根無底,若想混入火云宗,只能出自下策。
只希望海無量給予的山海門金牌,能夠發(fā)揮她應(yīng)有的威力。
金牌一出,副堂主劉通當(dāng)下雙目爆睜!
身為火云宗的副堂主,他的見識也不低,自然聽說過“山海門”的往事。
聽聞山海門強(qiáng)大無比,其中武人更是個頂個通天遁地。
只是,與眼前的楚兵,相差甚遠(yuǎn)。
“你真是山海門的人?我不信?!备碧弥鲃⑼ū3謶岩伞?p> 楚兵早就知道他會懷疑,所以早就想出了一個法子。
只見楚兵伸出右掌,按在劉通的額心,一股極寒之氣,驟然襲來!
楚兵的體內(nèi),還存有那一只幼年冰蜈蚣。
冰蜈蚣一只安睡,并未釋放任何極寒之勁。
但是,只要楚兵施展內(nèi)氣,刺激著它,它的寒勁就無可匹敵!
“我的好侄兒,你的父親將你托付給我,本想讓你苦修武道、繼任宗門,卻沒想到一場大病要了你的命。百年之后,我真沒臉再見你的父親。好侄兒,愿你下輩子投個好人家?!?p> 劍宗后山,萬劍墳?zāi)?,一群劍客正肅穆矗立,目送一人入土為安。
說話之人正是劍宗宗主,他滿面淚痕,看著即將下葬的侄兒。
侄兒名叫楚兵,是個俊俏少年,身材精瘦,眉宇之間英氣逼人。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劍宗少主、練武奇才,卻英年早逝了。
一場詭異的病癥,要了楚兵的命。
轟!
天空忽然驚雷閃過!
大雨傾盆!
劍宗宗主緩緩站起,雨水沖刷了淚痕,他擺了擺手,說道:“下葬吧。”
“少主,保重!”
三千門徒齊聲呼喊,萬劍墳?zāi)箘β暳枇琛?p> 楚兵雖為劍宗少主,但心性近人,從不把門徒當(dāng)作下人。
所有人都為楚兵感到遺憾,心中惋惜。
然而,眼看棺槨即將下葬,卻忽然天生異像!
第二道閃電,直劈葬下的棺?。?p> 轟!的一聲,棺槨炸裂,塵土飛揚(yáng)!
三千門徒齊出劍,還以為有妖魔現(xiàn)身。
卻沒想到,硝煙散盡的墳?zāi)怪畠?nèi),竟有一人站起。
瞧這身影,還無比熟悉!
本該入土為安的楚兵,睜開了雙眼。
他大腦昏沉,觀察四周,竟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了。
先前,他在二十一世紀(jì)的街頭,經(jīng)歷了一場爆炸,當(dāng)場殞命。
此刻,卻到達(dá)了這里,陌生的世界。
但是,這幅軀體的記憶,還有所保存。
這是一個武學(xué)縱橫的世界。
人人習(xí)武,但能成為一方強(qiáng)者的武人,只是鳳毛麟角。
并且,在這個世界之中,還存在許多山海異獸。
它們吞食人類,為禍一方,唯有強(qiáng)大武人才能鎮(zhèn)壓。
楚兵此刻的身份,乃是劍宗少主,年青一代的天縱奇才。
年僅十八,就已晉升了鍛體境,劍宗之內(nèi),能與他相提并論的年輕人,僅有一位。
“這個世界,很危險(xiǎn)啊。幸好我有宗門保護(hù),還算是開局順利?!?p> 楚兵自言自語,忽然瞧見眼前有一位中年男人,正在快速走來!
他想起來了,那個男人正是劍宗宗主——楚無恒!
也是楚兵的叔叔。
楚兵的父親,在五年前那場剿滅異獸的行動中,不幸犧牲。
他的叔叔楚無恒,就繼任成了宗主。
這么多年以來,楚無恒一直視楚兵為親身兒子,細(xì)心照顧。
令楚兵極為感動。
此刻,楚無恒瞧見楚兵的“復(fù)生”,極為震驚,又極為欣喜!
他快步走到楚兵眼前,仔細(xì)端詳,確定身軀完好無損之后,才欣喜若狂的說道:“好侄兒,你可真是命大!明明我見你已經(jīng)斷了氣,為何還能死而復(fù)生,這可真是奇跡!”
“或許我先前是假死,又或許是閻王爺也不收我這樣的武人。只是我很疑惑,我先前為何會中毒?誰想害我?”
先前的記憶,還在楚兵的腦海中回蕩,他只記得當(dāng)日上山采摘了一株地靈草,烹煮服用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在這個世界,山海之間有許多奇珍異草,服用之后可增長體質(zhì)修為。
武人們也不再埋頭苦修武學(xué),必須借助奇珍異草的藥性,才能修為增長迅速。
地靈草這種低等級的異草,根本沒有任何毒性,也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為何楚兵先前服用了一株,就不省人事,一命嗚呼了?
穿越而來的楚兵,極為不解。
‘有人想害我?到底是誰?’
楚兵的內(nèi)心,極為焦慮,看似平靜如水的劍宗,原來暗流洶涌。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xiàn)在來看,必須盡快找出兇手。
否則,他繼續(xù)待在劍宗,危險(xiǎn)只會更大!
“哈哈哈!真是老天爺開眼。天下武林奇事眾多,卻從未聽過死而復(fù)生者。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劍宗日后必將發(fā)揚(yáng)光大!”
劍宗宗主楚無恒無比欣喜,立刻招來馬車,與侄兒楚兵一同進(jìn)入,返回劍宗。
三千門徒也都長舒一口氣,驚嘆于楚兵的氣運(yùn),當(dāng)真如此駭人。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楚兵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的楚兵,舊日靈魂已經(jīng)飛升,此刻身軀之內(nèi),只不過裝著一位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靈魂。
楚兵坐在馬車中,聽聞宗主楚無恒喋喋不休,無限訴說楚兵昏迷將死的那段時間,發(fā)生的往事。
這些往事,楚兵不感興趣,全因?yàn)樗哪抗?,已?jīng)被一位同樣年輕的黑衣劍客所吸引。
那位黑衣劍客,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眉目之間竟是駭人的殺氣。
背上一柄寬刃重劍,更是重大三百斤,尋常武人難以揮動。
他正是楚兵的表弟、楚無恒的親兒子——楚明。
楚明雖然是楚無恒的親兒子,但被楚無恒認(rèn)作天資頗高、心性不正,一直不受重視,甚至比不上侄兒楚兵。
這種偏心,在楚明的心中,一直是過不去的坎兒,令他妒恨叢生。
此刻,楚明的一雙鷹眼,正死死盯著楚兵,滿懷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