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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太子不及格

第二十三章 夜王1

這屆太子不及格 人間AI 2038 2020-05-05 13:01:54

  在第十幅壁畫中,滿臉憔悴風(fēng)塵仆仆的中年男子正攀登一座巍峨高山,此人正是本朝的開國君王,太祖。

  而在山巔的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著一個身穿白衣的披發(fā)美人背影。

  第十一幅壁畫中心又是那個男子,瀑布一般的銀色長發(fā)在獵獵的夜風(fēng)中翻飛,白色的衣袂飄飛,手勢從衣袖中露出一點似乎在掐訣。整張臉白皙非常,顯得血紅的眸子更加妖冶。

  他腳下的泥土里伸出一只只人的手爪,在泥土中掙扎著想要爬上來。密密麻麻的手臂豎在土里,每一雙手后都是一個被埋污泥中的人。

  緊挨第十一幅壁畫邊的第十二幅畫中,既沒有胡須虬髯的太祖,也沒有絕美男子,只有一排排衣衫襤褸的人在行軍。

  這只怎樣一支奇怪的軍隊,之中有耄耋老人,也有幼齡孩童,有男子也有女子。人群擠壓得密不透風(fēng)全都朝著一個方向。

  隨后的兩幅圖中,便是本朝著名的盡人皆知的兩大定國戰(zhàn)役。國境最南端的黯州戰(zhàn)役和定鼎國都的泊宴河之戰(zhàn)。兩大戰(zhàn)役打過以后,如今凌盛國的地界上再沒有大股敵對勢力。

  然而,最后兩幅,第十五幅和第十六幅中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銀發(fā)美人,僅有開國太祖定國后修建王宮,整頓吏治。

  繼續(xù)往前,又是一段甬道,隨后豁然進入一個巨大的石洞中。石洞便是整個凌盛國最隱秘的所在。

  左相正跪在凌盛國最隱秘的所在,像他這樣位極人臣,除了君王還能跪誰?

  他跪的并不是當(dāng)朝的君王。只聽見他用那討人厭的顫顫巍巍的長腔,道:“大人?!?p>  左相面前巨大石座暗影中的一個人動了動,銀白色頭發(fā)散落在他敞開的胸口,如同胸前在散發(fā)盈盈光芒,美得極致,宛如天鵝一般曲線優(yōu)美的脖頸下是漂亮的鎖骨。

  他如二百三十五年前一般美麗。

  石座上的男子坐直了身子,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一眼下面跪著的左相,只一眼,強大氣場就讓久經(jīng)官場的左相如芒刺在背。

  左相猶豫著在懼怕中抬起頭,對上那一張臉。

  那是一張宛若天人的臉龐,若說壁畫上的美人還可以用言語去形容,壁畫上經(jīng)過匠人手繪的美貌不足眼前人的十分之一。

  石座上的人的美貌超過人世間一切色相,任何美麗的人在他的面前都如同泥豬土狗。

  “大人?!弊笙嘤纸辛艘宦暎瑓s發(fā)現(xiàn)眼前的銀發(fā)男子已經(jīng)從石座直起身子,從邊上的石桌上拿起琉璃盞,又從琉璃盞中飲下了一些鮮紅的液體。

  他鮮紅的舌頭舔舔嘴唇,享受這份甘美。

  身為人類的左相險些忍不住惡心在這位大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

  為了掩飾剛才的感覺,左相急急說道:“微臣今早向陛下提議,由王親自告知太子,大人的存在,讓太子早日做好侍奉您的準(zhǔn)備。但是王以他正值壯年為由,又一次拒絕微臣的提議。王遲遲不接受微臣進諫,是否對大人懷有二心?”

  左相說完這句話便閉氣,盡量不讓自己聞到大人手中晶瑩的碗里散發(fā)出可怖血腥味。

  他知道那股血腥味的來歷,正是他帶進來的內(nèi)侍身上流淌出來的,經(jīng)過他的收集,被倒入琉璃盞中供夜王飲用。

  被左相稱之為大人的銀發(fā)男子放下手中的血紅色盞,漫不經(jīng)心地說:“王的做法情有可原,歷代侍奉我的君王無一不懼怕我。想來,王也不想讓太子過早受到驚嚇。連左相都懼怕我,對我一無所知的孱弱太子,若是知道我的存在又怎會不驚懼?!?p>  “大人說笑了。能盡早侍奉大人,是做臣子的榮幸。”左相低著頭不暴露自己的表情,他小心吸氣,避免吸進更多鮮血的味道。

  他一直低著頭,盡可能的趴著,就是為了不去看身邊的尸首。

  他一向視人命如草芥,但眼見同類被異類殺死在自己的眼前,若說完全不恐懼也不可能。

  左相清楚的記得現(xiàn)今王的兄長因為不愿意侍奉眼前的銀發(fā)男子,而被吸干了鮮血。

  在此之前和在此之后,又有多少人命喪夜王手中,那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事。

  左相知道眼前的人,或者不可稱之為人的人,他是夜王。

  夜王,君王之上的君王,這個國家真正的統(tǒng)治者,如今的王,不僅僅是如今的王,而是凌盛國自從開國以來的所有君王都聽命于他。

  “二百多年前,王室的祖先請求我現(xiàn)身,希望借助我的力量封邦建國,登基為王。我助他實現(xiàn)愿望。這個人就是太祖,他向我許諾從此以后,他的后代將終生侍奉我,絕無異心。人的話總是那么不可信,無數(shù)王室成員向我拔刀,最后都變成了食物。我依舊信守當(dāng)初的諾言,只要還有一個王室成員侍奉我,我便維持這個王國不被侵犯。”夜王如是說。

  左相固然懼怕夜王,但仍不妨礙他致力于挑唆夜王和王室的關(guān)系。

  今日的夜王給出回應(yīng),希望左相以后不必在這個問題上喋喋不休。

  左相不敢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話鋒一轉(zhuǎn),恭敬地說:“京都的街上遍布了一種小紙條,紙條上提及,君王之上仍有君王。微臣擔(dān)心此紙條會威脅大人的安危?!毖援?,雙手呈上紙條。

  夜王居高臨下的從左相手中拈起薄薄的紙條,他的袖口輕輕掃過,隨即又收攏。如果不是被他殺死的內(nèi)侍還在左相的腳邊躺著,他看上去就像一個溫柔又細致的人。

  這種溫柔細致體現(xiàn)在一樣都是吸血,但夜王不愿意和普通的掠食者一樣,咬斷獵物的脖子就撕咬,而是把血液盛在碗里,看著它在自己的手中發(fā)出紅琥珀光,像一個晶瑩美麗的玩具供他把玩。

  遞上紙條的左相此刻更為惶恐,他擔(dān)心夜王大發(fā)雷霆遷怒與他。

  距離最近一次夜王震怒已是十五年前的往事,至今仍舊歷歷在目,令人毛骨悚然。

  左相抬眼偷窺夜王,擔(dān)心他會勃然變色,誰知夜王的臉上只有幾許譏誚之色,連一句憤怒的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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