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離兒同段儀說了去建康的事,段儀并沒有同意,如今苻堅(jiān)雖是想要止戈,但是外面終究不太平。
沅離兒同段儀磨了好些日子,才好不容易讓段儀松了口,同意她去建康城尋婉琰,段儀命段林一路跟隨保護(hù),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沅離兒答應(yīng)段儀,一找到婉琰就立刻回來,她其實(shí)并不想再去建康城,若不是實(shí)在擔(dān)心婉琰,她如何會去謝安所在之處。
“段林,其實(shí)我一個人去建康也沒有問題,不過就是去找個人?!便潆x兒在馬車上對正在駕車的段林說道。
段林笑道:“小姐,將軍如何能放心你一個人去,小姐幾次遇險(xiǎn),將軍可不想小姐再受什么損傷了。”
“可是這些年,我這武藝精進(jìn)不少,阿爹他總是不放心?!便潆x兒覺得自己這些年在軍營中,同將士們一起習(xí)武操練,這武藝絕對可以在外獨(dú)當(dāng)一面了,至少說是可以保護(hù)好自己了。
“小姐,如今世道不太平,萬一有人要加害小姐,防不勝防啊。我與小姐同行,總歸是保險(xiǎn)些?!?p> “段林,你看前面,是不是一家酒肆,我們下去喝兩杯吧?!便潆x兒笑看著段林。
段林依言驅(qū)車往那酒肆而去,如今還在舊燕的地界上,沅離兒同段林一起進(jìn)了酒肆,便尋了處僻靜的角落坐下。
“小姐,我們可不能多喝,還是趕路要緊?!倍瘟中惺孪騺碇?jǐn)慎,這路上萬一喝多了,遇到歹人,可是要吃虧的,但是他也知道說不住沅離兒,既然她想喝酒,那便陪她少喝兩杯也無妨。
“知道知道,咱們就喝兩口,坐這歇一會兒就趕路?!便潆x兒自然知道段林的意思,她也不是太莽撞的人,畢竟自己先前幾次遇險(xiǎn),多少也長了些心眼。
沅離兒正同段林說笑間,突然聽到有人摔碎了酒壇,立刻循聲望去。
“店家,你這般難喝的酒還敢拿來給我們將軍喝!真是不知死活!”
沅離兒看見在不遠(yuǎn)處坐著個人,旁邊還站著幾個兵士,那個坐著的人,沅離兒并沒有見過,但是看起來也是一副軍旅裝扮,大概就是方才那兵士口中的將軍吧,長相倒也算是端正,只是眉宇間總是透著一股狠厲之氣。此時那人正氣定神閑的坐著,臉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但那倨傲的神情倒是清清楚楚。
那店家見狀立刻驚慌的跪在那人的面前,“將軍饒命,小人有眼無珠,小人這就去拿上好的陳釀。”
坐在那的將軍擺了擺手,示意那店家去拿酒,店家跌跌撞撞的起身趕忙跑去,抱了一壇新酒送了過來,跪在地上,雙手捧酒奉上。
那站在一旁的兵士沒好氣的接過店家捧來的酒,給那將軍重新倒上。那將軍喝了口,抬眼看著跪在地上直哆嗦的店家,“你可以滾了?!?p> 那店家聞言立刻連連叩頭謝道:“謝將軍饒命!謝將軍饒命!”這才連滾帶爬的起來退下了。
沅離兒只覺得這將軍真是讓人心生厭惡,這般欺凌弱小,“段林,你可知道他是誰?”沅離兒小聲的問段林,畢竟這酒肆本就不大,聲音稍微大些,都能聽的清楚。
段林突然起身坐在了沅離兒的對面,正好擋住了沅離兒的視線,沅離兒現(xiàn)在完全看不見坐在那邊的那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