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令,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同福樓會有說書人來?”沅離兒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看向樓下。
“我們也是偶然間聽家奴閑話時聽見的,這事早就傳的街頭巷尾皆知了,阿姐你關(guān)在家里這么多日,自然是不知道的。聽說這位說書人是掌柜專程從漢地請來的?!蹦饺萘罱o沅離兒的杯子里倒了酒。
沅離兒端起酒杯就是一口下肚,這些日子連酒肆都沒有去,真是少了許多樂子,一個人在家喝酒著實沒勁的很?!半y怪,我說怎么從來不知道呢?!?p> “我聽說漢人的說書可有意思了,都是些江湖藝人,便同說故事一般,能曉得許多許多不知道的事?!奔灸驹埔彩且荒樸裤降目粗鴺窍?,期待的很。
不多時,人群安靜了下來,只見一個老者拄著拐杖慢悠悠走了上來,身旁還跟著一個少女,少女扶著老者,看起來像是祖孫二人的樣子。他們的身旁還跟著兩個壯碩的武士,在他們坐定后,站在他們的身后,但沅離兒清楚的看見那祖孫二人的神情似乎不大情愿,特別是那少女,一副委屈的模樣。
“阿季,這說書人怕不是自己情愿來的吧?”沅離兒小聲對季木云說出自己的猜測。
季木云點頭道:“看起來確實,不然為何還安了兩個武士上來?!?p> 沅離兒心里清楚,很少有漢人會自己愿意來燕地的,漢人總覺得燕地是野蠻之地,如今掌柜說是從漢地請來的說書人,大多是強硬綁來的,思及此,沅離兒忍不住嘆了口氣,嘴中的瓜子倒是一刻沒停的磕著。
不過她也不想理會那么多,今日既然是來聽書的,那便好好聽說,解解乏,其他的事情同她無關(guān),她也不想多管閑事。
老者坐定后,便開始了說書,這會兒小羊腿也都上了桌,沅離兒立刻便抓了一直啃了起來,好幾日不吃,倒真是怪想念的了,沅離兒一邊啃著羊腿,一邊聽著樓下的說書,依稀聽得那老者又講了個癡男怨女的故事,座下依稀能聽見嘆息聲,甚至啜泣聲。沅離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忍不住說道:“沒想到這漢人的說書還是這般樣子,總叫人歡喜不起來?!?p> 季木云忙寬慰道:“漢人的故事大多都一樣,你也曉得,只當(dāng)打發(fā)打發(fā)時間罷了,不必計較?!?p> “阿姐,我倒覺得新鮮的很,這故事聽起來著實感人肺腑,那般癡情女子若是叫我遇著了,我定不會辜負(fù)了她?!蹦饺輰殦u頭嘆息道:“真是可惜了?!?p> 沅離兒見慕容寶一副認(rèn)真?zhèn)械哪?,又是一記拍在了慕容寶的腦門上,“小小年紀(jì),你懂些什么!我鮮卑兒郎,怎能似漢人那般兒女情長,那如何能上陣殺敵!”沅離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慕容寶揉了揉被沅離兒敲疼的腦門,一臉委屈的說道:“阿姐,你這下手也忒重了些。我再過幾年便能娶親了,怎么就不懂了!”
沅離兒一想,確實也是,自己總把阿令和阿寶當(dāng)孩子一般,阿令如今已經(jīng)到了適婚年紀(jì),阿寶過幾年便也可以成家了,看來只是自己年紀(jì)大了。沅離兒抬手摸了摸慕容寶的額頭,說道:“真沒想到,連你都快要成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