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嚴旭就知道。
這個人與之前那些人不同,不管是小雜兵,還是蓑笠男,都跟這個身穿紅白衣服的武士不是一個級別的,嚴旭能夠感受的到,他們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氣勢。
就好像有的人,做久了院長、將軍等,身上會自然而然的帶有一種其他人所沒有的東西,那是上位者,也是強者的“勢”。
這個人身上的“勢”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他是個有勢的人,就足以說明對方的不可小覷了。
嚴旭深吸一口氣,收束精神,看向?qū)Ψ?,接下來,多半會是一場惡?zhàn)。
那武士剛上來,就是一下將刀高舉至頭頂,從上往下進行重擊。
嚴旭格擋的手一抖,只聽“鏗”的一聲巨響,他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這他丫的是什么怪物啊!
嚴旭在承受了一擊之后就不敢浪了,只想求穩(wěn)。
于是他一直格擋,沒有找尋攻擊的機會。
但他明顯沒有足夠的體力跟這個紅白武士硬耗下去,所以,這一次,他只能無奈躺尸。
嚴旭復活,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xù)奔赴戰(zhàn)場。
但是沒有掌握相應(yīng)戰(zhàn)斗技巧的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成為紅白武士的刀下亡魂。
在接連倒地幾十次后,他漸漸掌握了對方的攻擊節(jié)奏,一邊防守著,一邊尋找著對方的破綻,時不時的用刀蹭上幾下,在經(jīng)過多次嘗試后,終于將對方干掉了。
然后,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本已成為一具尸體的紅白武士竟然又一次的站了起來。
“老板,救命?。 眹佬竦膬?nèi)心接近崩潰,這是什么怪物?。∷煌媪诉€不行嗎?
正好這時,一小時時間到了,他剛好被彈了出來。
回到店鋪內(nèi),他看到老板正悠閑的坐在位置上,手上端著一本板磚一樣大小的書在看。
嚴旭毫不懷疑,以那本書的厚度和大小,絕對可以當武器用。
似乎是察覺到他出來了,秦生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口問道:
“怎么樣,打到哪兒了?”
嚴旭哭喪著臉,嘆了口氣,“別說了,昨晚好不容易想了半天,終于把那個該死的蓑笠男打過了,但這次我又卡住了?!?p> 說到這里,他有點興奮,“不過這次不一樣,這次對方是一個精英怪,而且他有兩條命,我剛剛好歹干掉了他一次,要是換做其他人來玩,說不定卡的比我更久?!?p> 嚴旭說到這里,有一種迷之自信。
秦生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埋頭看自己的書。
“對了老板?!眹佬裢蝗幌肫饋硪患?,“這家店既然是你開的,那你有沒有玩這個游戲?”
秦生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默認了。
嚴旭見老板是這種態(tài)度,臉上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樣子,突然是又高興又擔憂。
在他看來,老板肯定是玩的菜,所以對這個游戲,以及跟這個游戲有關(guān)的一切才都是愛理不理的。
要是換做是他,如果不是昨天答應(yīng)了老板,還簽了那個保密協(xié)議,他早就跟自己的哥們吹噓起自己在游戲里是怎么大殺四方的了。
這幾天,他真是憋得難受極了,又不能跟別人講,所以他現(xiàn)在特想跟老板討論一下這個游戲,但老板看起來一點跟自己聊游戲的欲望都沒有,肯定是深受這個游戲的打擊。
唉,像這一點,他也是感同深受,每次打同一個對手,打了半天又打不過,又接連幾次被干掉,他真的是感覺快瘋了。
但是,那蹭蹭蹭上漲的修為,那不斷精煉的戰(zhàn)斗技巧,還有多次挑戰(zhàn)后打敗對方的喜悅,是絲毫都騙不了人的,所以他才能夠一直堅持玩下去。
不行,他必須要帶帶老板,讓老板也能體會一下自己所感受到的這種喜悅。
不過,老板這樣意志消沉的樣子,是卡在哪里了呢?
我昨天卡在了那個蓑笠男,如果老板也卡在這里,應(yīng)該不會這么沮喪才是,畢竟,這個怪之前我也打不過,老板打不過的話,好像也沒什么好難過的。
難道……老板連那些白衣小雜兵都打不過?
想到這里,嚴旭倒吸了口氣,看向秦生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是了,肯定是了!
怪不得老板對游戲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肯定是因為連那等小雜兵都打不過,受到的打擊太深,這可不行,我必須好好開導一下老板。
在內(nèi)心反復思考,下定決心后,嚴旭看向秦生,斟酌著開口,“老板。”
秦生聽見他的聲音,抬了一下頭。
嚴旭看秦生抬頭看向自己,一時間有點緊張,生怕自己一個誘導不好,導致老板再也不碰那款游戲了,那他就真的罪孽深重了。
說些什么,他必須說些什么!
“其實……那款游戲,也沒那么難的……”
“哦。”秦生平淡的回應(yīng)了一下。
??!嚴旭!你到底在講些什么,說這個游戲沒那么難不是在變相的說連白衣小雜兵都打不過的老板菜嗎?不行不行,趕緊找辦法彌補。
“其實……那款游戲,蠻難的……”
秦生嘴角抽了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從剛剛起就覺得嚴旭有點奇怪。
嚴旭在心里直罵自己嘴笨,他平時可不是這樣的,肯定是因為太看重老板的看法了。
想了想,他覺得委婉的彎彎繞繞的方式不適合自己,還是直接一點的跟老板講吧。
“老板,那個小雜兵,其實不難的,你只要多打幾次,肯定能打過去的?!眹佬褚贿呎f,一邊偷偷觀察秦生的表情。
秦生滿頭霧水,一點都不明白嚴旭在說什么。
“就是,你看我,剛開始不也是被小雜兵干掉了嗎?但第二次就不會了,老板你看起來這么聰明,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打過的?!?p> 秦生覺得自己頭有點疼,他好像有點明白了,嚴旭應(yīng)該是誤會了什么。
“停停停。”秦生擺手制止了嚴旭,防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什么時候告訴過你,我連那些白衣小雜兵都打不過了?”
嚴旭懵了,難道不是嗎?
“那老板你為什么看起來一點跟我聊游戲的欲望都沒有?”
秦生哭笑不得。
“你不是剛從游戲里出來嗎?而且你也沒問,萬一你有事要走,我還找你聊天干嘛?”
“那……那……還有,老板你為什么大早上的有游戲不玩,在這里看書?”
秦生沒好氣的說道:
“我要是進游戲了,你幫我看店?”
嚴旭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所以之前的那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嚴旭不服,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那老板你現(xiàn)在打到哪里了?”總不至于比我還快吧……
秦生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調(diào)出了自己昨天玩游戲時系統(tǒng)錄下來的實時投影。
嚴旭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他覺得老板肯定玩的要比自己菜。
一段時間過后。
看著錄像里老板靈活的身姿、超凡的戰(zhàn)斗技巧,以及在老板面前如草芥般被收割掉的小雜兵和蓑笠男。
嚴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還沒完,當他看到在木門前門那里,左右兩邊的小雜兵居然可以先勾引一個將他擊殺,然后再去對付另一個,還有門后面的兩個敵人,居然是可以先爬到墻上從高處落下解決一個的。
嚴旭不由得覺得十分震驚,他當初玩的時候,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居然還有這種輕松便捷又省力的方法。
他一時間更加佩服起了秦生,老板果然不是一般人。
當看到老板要面對紅白衣武士的時候,嚴旭不由得精神一震。
來了!來了!
就算老板之前簡直瀟灑如風,自帶特效。
到這里也一定會被初見殺,畢竟,他可是親身體驗過那對手的恐怖實力的,那一刀下來,差點就要了他的老命。
他耐心觀看,等待著老板出糗。
看著看著,他感覺有哪里不對勁,雖然那個武士的攻擊看起來每次都是被老板堪堪擋下,就好像下一秒老板就要承受不住攻擊被一刀解決的樣子,但每次那個武士再攻擊過來的時候,老板要么躲避,要么就再次擋了下來。
整場戰(zhàn)斗下來,雖然老板看起來一直處于劣勢,但身上卻沒有什么傷口,反而是那個武士,身上已帶有不少的血跡,一身的傷痕累累。
這時,影像中的秦生看準時機,第一次了擊中武士的要害,帶走了武士的第一條血。
嚴旭已經(jīng)被驚得說不出話了,第一次見面就帶走了精英怪的一血?這進度已經(jīng)是跟他一樣了……
老板你不當人??!老板!
這還沒完,沒過多久,影像中的武士再一次被秦生擊中了要害,倒在了地上,這次是徹底失去了生命。
看著影像中沐浴戰(zhàn)血,有如戰(zhàn)神的老板,嚴旭開始懷疑人生了。
難不成?老板其實是打了很多次,只不過這一次剛好打的非常好,所以就錄下來了?
沒錯沒錯,一定是這樣,這么難的精英怪,怎么可能會有人第一次見就打過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嚴旭趕忙向秦生詢問了自己的問題。
秦生撇了撇嘴,“錄像的右上角不是有時間嗎?你自己看?!?p> 嚴旭抬頭,果然是有的,看了一下,錄像的開始時間是他剛離開店不久,而整段錄像的時間,只有十五分鐘……
他還不如不看呢!這也太打擊人了吧!他可是花了兩小時都沒有打過!
嚴旭現(xiàn)在只想哭,本以為老板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萌新,沒想到居然是個可以抱大腿的硬核大佬。
其實自己才是需要被帶的那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