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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于飛

012 血玉之爭

鳳鸞于飛 吾生荒涼 2076 2020-04-21 09:08:21

  打發(fā)走了這幾位冤大頭,樓景初今夜很識相地回了自己的瀟雨軒,顏寧兒懶得同他多說幾句廢話。

  今日過后,她還有六日的時間,沒有必要浪費在一些不值得的人或事上。

  背上的傷痛舒緩了不少,她覺得大概是自己快要死了,所以痛覺也跟著減弱了不少。

  月色倒映入窗欞,她享受著一點一滴流逝的靜謐月夜,習慣性地去尋找掛在脖子中的血玉,卻只摸到了空蕩蕩的潔白脖頸。

  血玉?

  她忽然想起,血玉還在樓景初這家伙處,還未尋回。

  她可以死,可血玉,這塊代表大寧圖騰的鎮(zhèn)國之魂也決不能落入仇人的手中。

  反正要死,安安靜靜地躺在榻上等死,倒不如可勁兒鬧騰一番,壯烈赴死。

  今夜的計劃,便是奪回血玉。

  顏寧兒胡亂編了個理由,遣散開云山閣的所有丫鬟內(nèi)侍們。關上屋門,又緊緊插上了門梢,翻箱倒柜地總算找出了壓在箱底的夜行衣。

  這套夜行衣,是四年前她從宮中逃出之時,以防萬一用僅有不多的盤纏買的,今日總算是派上了用場,也不枉她當初喝了幾頓白粥,省吃儉用了。

  她躡手躡腳地撬開樓景初書房的窗戶,矯健一躍,輕盈跳入。在書架上翻箱倒柜地折騰,每本書卷都打開來里里外外探索了個遍,卻不見血玉的蹤影。

  彷徨之際,后背不小心壓到了掛于墻上的一副山水墨寶,突然一腳踏空,“啊”地一聲驚恐叫喚,整個人失重,直直地下墜,掉入一間深不見底的地下室內(nèi)。

  幸好,這件地下室內(nèi)的地板是綿軟綿軟的駝毛柔毯,除了起了一腦袋的烏青淤血外,小胳膊小腿都還算健在,活動自如。

  驀然,回頭看到桌上未合蓋的朱紅錦盒,里頭放的,正是那日景初奪走的血玉。

  真是天助我也,顏寧兒得意忘形,一個雀躍,麻利地爬起來,飛快地取上血玉藏到腰間的袋中,兩手緊緊地捂著這個袋子,生怕再丟了。

  “啊!”猛得轉(zhuǎn)身,撞到一塊堅硬的木板他,瞬間頭頂上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小金星,圍繞著她不停地飛速轉(zhuǎn)圈,一陣眩暈。

  這塊木板好似有溫熱的心跳,胸口隨著沉重的呼吸聲,一高一低,規(guī)律地起伏著。

  不用抬頭去看,便知道這是個男人!

  是……

  “放回去!”景初雙眸微垂,定定地望著她,怒聲呵斥,不容違抗。

  “要殺要剮隨你,我就是不放?!?p>  “放回去!”他又重復了一邊,低沉決斷。

  “不放?!鳖亴巸核朗匮瘢c他抵抗僵持。

  這塊血玉是大寧的命脈,是她顏寧兒的命。

  “你是打算玉毀人亡嗎?順便拉上整個侯明王府十余口人陪你這位尊貴無比的長公主過奈何?”

  “不用你提醒,七日,不對,現(xiàn)在算起來我也只余六日的時間,六日后,我就帶著這塊玉下到陰曹地府,不會連累你們王府一草一木?!?p>  “冥頑不靈,實在難以溝通!”樓景初見溝通無果,情急之下,兩手分別圈住她骨瘦如柴的手腕,使勁掰開她捂在袋口上的雙手,力道之大,將她兩只纖細白嫩的手腕勒出鮮紅的五指掌印,而后指尖輕輕一勾,身前的系帶松散垂落開來,束腰帶輕而易舉地落到了景初的手中,他從腰帶的口袋中找出血玉,即刻放回盒中鎖上。

  一連串的動作,流暢利落。

  因沒了腰帶,外裙啪嗒一下掉落地上,光禿禿的,單單剩下個里頭白紗襯裙,和單薄寬大的襯褲,這幾件衣衫,薄如蟬翼,裹著和沒裹無兩樣,冷颼颼的風一陣一陣往里灌著。

  說他風流,他真是來者不拒??!

  幾個時辰前顏寧兒剛替他收拾完風流韻事的爛攤子,現(xiàn)今,就為了與她搶奪一塊對他來說無任何意義的血玉,再次扯了她的衣衫?

  自那日將她后院雜役堆中撈出來,短短幾日功夫,這個王爺就已經(jīng)扯破了她好幾件衣衫。

  雖說那些個衣衫倒不用她出錢,扯壞一件,姑姑嬤嬤們立馬會笑眼盈盈地再送上三五件的,但扯衣衫這個動作,委實讓她覺得受到了十二萬分的羞辱,尷尬,難堪。

  若這事發(fā)生在大寧,她定當將他五馬分尸,碎尸萬段。

  “對,五馬分尸,碎尸萬段,之后在三伏天的烈日下將你暴尸三日?!被秀敝?,她不自覺地將適才腦中所想脫口而出。

  樓景初聽聞,剛邁上回到書房的樓梯又邁了回來,才發(fā)現(xiàn)腰帶還在他手中,顏寧兒努著小嘴,站在原地,憋著一張尷尬到無處遁形,紅撲撲的小臉。

  “五馬分尸?碎尸萬段?暴尸三日?要不要再加個挫骨揚灰?”景初拿著腰帶在她眼前得意地晃了幾下,明知故問道。

  顏寧兒寧折不屈,一聲不啃。

  “聽聞大寧宏德皇帝以仁治政,以德服人,頗受臣民擁戴,怎么出了你這么個刁蠻跋扈的公主?你許是不知五馬分尸是怎么分的吧?”

  景初發(fā)出一聲邪魅空洞的干笑,又慢慢道:“把人的手腕,腳腕,和脖子綁到五個方向的的馬上,刑行之人用力抽打五匹烈馬朝著東南西北幾個方向四散狂奔開去,咯吱一下,頭筋,腳筋,手筋活生生被拉斷,你要樂意,本王不介意帶你去觀刑,不流一滴血,受刑的人啊,可是得疼上不少功夫,才會慢慢氣絕。公主,你知道南平的五馬分尸分的都是犯了什么事的囚犯嗎?叛國罪的,他國細作這類的,您說,要是這塊血玉落入了有心人的手中,是不是…….?”

  他停住了話頭,欲說還休,剩下的未盡之語,他希望顏寧兒能懂得他的用心良苦。

  繪聲繪色的行刑描述,寧兒頓覺毛骨悚然,胃中激起驚濤駭浪,依靠著柜子,嘔著涌上來的酸水。

  隨后,景初將腰帶放到她手里,撤回適才戲謔的神態(tài),恢復一如既往的冷冽,嚴厲道:“鬧夠了,穿好衣服出來,堂堂王妃,衣不蔽體,成何體統(tǒng)!”

  顏寧兒聽言,一臉怨憤。

  衣不蔽體?不成體統(tǒng)?

  方才是誰讓她變成這幅沒羞沒躁的樣子?

  好話,壞話,敢情都讓他一個人說盡了?

  

吾生荒涼

今日份《金陽八卦日報》   王爺王妃一言不合,腰帶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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