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你要讓我等多長時間?
陶然趕到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吐了一大盤的花甲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周末,路上堵?!碧杖幻摿送馓?,“不然我自罰一杯?”
“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苯N翹指了指服務(wù)臺,“一會兒乖乖把單買了就好?!?p> 陶然趕得十萬火急,畢竟她今晚請客,端起一杯啤酒,灌下,涼意瞬時從喉嚨一路澆到胃里。
“吁……舒服!”
坐端正后,陶然趕緊取了一雙筷子往麻辣香鍋里找好吃的。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明明都不是缺錢的三個人,不知道為什么,一碰在一起吃飯都豁出命搶奪。
按江翹翹的話來說就是,別人碗里的格外香!
“你們要做好準(zhǔn)備,我可能又要發(fā)達了?!碧杖坏膬深w眼珠子都快掉到鍋里了,還不忘自我吹噓一下。
“嚇?biāo)赖??!苯N翹抄起筷子也在麻辣香鍋里找食,“現(xiàn)在都開工了?”
“哪那么快?不過也快了?!?p> “那個冤大頭呢?沒來?”江翹翹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給梁有生取了一個外號——冤大頭。
“沒有,簽了合約后就沒來過,說是很放心我們,讓我們擼起袖子可勁兒干?!碧杖缓苁球湴?,“還說要是錢不夠他就繼續(xù)打過來?!?p> “……”江翹翹的筷子停了,疑惑卻又難以置信地看著陶然。
說實話,陶然這臉如果拿去當(dāng)小三……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
一想到陶然當(dāng)小三的畫面,江翹翹頓感一陣惡寒。
“那個冤大頭是不是看上你了?”
“噗……”
還好陶然反應(yīng)迅速,噴出來的啤酒才沒殃及桌上的菜。
“姐姐,你的想象力真的這個?!碧杖粚λQ了一個拇指。
顧世銘也是和江翹翹一樣的擔(dān)憂,“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無事獻殷勤,肯定有問題?!?p> “你們就不能盼點好的?也許是因為我上輩子做了太多的好事,老天爺都感動不已,于是這輩子就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派了救兵來幫我?”
“沒這可能!”江翹翹大手一揮,果斷道,“你要做了好事還能讓你遇到這些困難?你看我和顧世子咋都沒遇上呢?”
“……你個死翹翹!”
友盡吧友盡吧,趕緊的。
江翹翹說的這些,她不是沒想過,但她沒的選擇。如果再錯過梁有生這根稻草、不放手一搏,那現(xiàn)在企鵝鐵定關(guān)門大吉了。
閑話敘完,三人都沒功夫斗嘴,除了吃還是吃。
接到顧淮云的電話,陶然塞了一嘴的培根,腦子還是混的。
她似乎仿佛遺忘了什么東西。
“接啊?!苯N翹不知實情,催道。
陶然連嚼帶咽地吞下培根,她從來都不知道一通電話也能讓她這么心慌的,“喂……”
“你要讓我等多長時間?”
手機里冷沉的男嗓猛得灌進她的耳朵里,不再是心慌,而是心漏跳了兩拍。
“等?等什么……”
話正說一半,剛剛覺得被她遺忘了的東西漸漸清晰起來。
“今天星期幾?”用另一只捂住話筒的位置,陶然問身邊的兩個人。
江翹翹茫然,“星期六啊,怎么了?”
完了……
陶然又連忙去看時間。
20:13。
完得很徹底。
陶然壓低了聲音,快要哭了,“我今晚要請顧淮云吃飯的,結(jié)果我忘了,我約了他六點,現(xiàn)在八點多了……”
顧世銘皺起眉頭還沒說話,江翹翹先落井下石,“讓你飄!還沒發(fā)達呢,就請這個吃飯,請那個吃飯?!?p> “噓……噓……”陶然急得要跳腳,手機還在通話狀態(tài),而江翹翹這個萬年豬隊友,一點都不跟她心有靈犀,小嘴啪啪講個不停,“請我們吃這玩意兒,那請顧淮云吃的是什么?總不能也請他吃麻辣香鍋吧?人家是集團的老總,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們玩不來的?!?p> “……”
陶然已經(jīng)欲哭無淚,拿起手機走出火鍋店。
“喂,對不起,顧先生,我忘記了今晚的事……”
雖然她學(xué)習(xí)很渣,但放別人鴿子的事情,還真不是她的做事風(fēng)格。哪怕和顧淮云不過幾面之緣。
但答應(yīng)了就是答應(yīng)的事,而她忘了就是沒做到守約。
“嗯,我知道了?!?p> 令陶然詫異的是,顧淮云說完這一意味不明的話后竟掛了電話。
一直到盲音響完,陶然還沒回過神來。
直覺告訴她,顧淮云生氣了。
是她的錯。
是她不仗義,也不道德。
以前,她惹維揚生氣的時候,她是怎么做來著?她好像什么都不用做,因為維揚很快就會氣消,他說舍不得生她的氣。
怎么又想起這些呢?
從今以后,應(yīng)該不會有第二個人會像他這樣對她好吧。
好嗎?
一陣冷風(fēng)襲來,陶然才發(fā)現(xiàn)外套放在店里。收攏了思緒,轉(zhuǎn)身進了火鍋店。
陶然藏不住事,有什么事都在臉上擺著,雖然她很努力地笑,但連江翹翹都看得出來她笑得很假。
“你上次不是說和顧淮云說清了嗎?怎么還發(fā)展到請他吃飯了呢?”
陶然也不知道這頓請吃飯是怎么來的,但自從和顧淮云打交道以來,她好像就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
“不管他,吃吧,還有好多。”
接下來,陶然照樣吃個不停,但麻辣香鍋好像變了味道,再也沒能吃出那種引誘她的味兒來。
和顧世銘、江翹翹分道揚鑣后,陶然依然覺得心口像被什么東西壓著,沉甸甸的,硌得很難受。
最終她還是在步行街的盡頭打了一輛車,往銀泰中心趕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點了,她知道顧淮云不可能還在錦膳樓等她,但她還是想過去看看,雖然她也不知道現(xiàn)在過去還有什么意義。
在路邊下了出租車后,陶然遠遠看到錦膳樓的招牌,白色的燈光字體,自上而下。
她原以為上次和顧淮云說了解除結(jié)婚協(xié)議后,再也不可能會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但她現(xiàn)在分明感覺到和顧淮云的關(guān)系不但沒斬斷,反而理還亂了。
比如說她現(xiàn)在的心情,全部都是虧欠了顧淮云的滋味。
冬日十點的街頭,除了依然閃爍的燈光,沒什么人氣,蕭條得讓人越發(fā)感到寒冷。
等了一個紅綠燈,走過人行道,又穿過灌木叢,等錦膳樓的全景能落進她的眼里后,陶然本就踟躕的步伐霎時停住。
透過玻璃櫥窗,她似乎看到那張桌子邊,曾經(jīng)她和顧淮云碰過一次面的那個位置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清齋夏木
顧老板(圍笑):我被鴿了。 陶然:我錯了,顧老板……嚶嚶嚶…… 顧老板:沒事,陶然,你真的是膽識過人。我以為鴿我的人還沒出生,原來她長這么大了啊。 ……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