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對癥下…下酒…
九州轉(zhuǎn)身去找了個幫忙壯膽的云府,兩人又抬了一壇酒過去。
“這俗話說,一醉解千愁,二醉事好辦。主子有這般災(zāi)難,作為從小看著主子長大的小隨從,咱倆是不是義不容辭該挺身而出,助殿下一臂之力?”
九州走著走著躲在了云府后邊,本來是兩人并排抬著酒壇子,這下成了一前一后的豎排了。
“殿下還長你我?guī)讱q,咋會是我們看著殿下長大的,反過來才成?”云府道,但聽了九州的餿主意,兩人的意見居然一拍即合,重在一塊兒了。
九州:“你個傻頭,我們到殿下身邊的時候是不是小孩子片片?”
云府:“是?!?p> 九州:“那咱咋不是看著殿下長大的,不然看著什么長大的,閉著眼睛就長了?難不成看著殿下的這幾年你一點兒都沒長?就是我們看著殿下,我們也長大那意思??熳呖熳?,不然一會兒殿下就跑了?!?p> 云府將信將疑哦了一聲,原來九州說長大的是自個兒,不是看著的那人。云府看著遠處亭子里暗自傷感的主子,加快了腳步??赊D(zhuǎn)念一想不對啊,剛剛九州兒子還在旁邊走著的,現(xiàn)在咋成了自己一個人走前頭。而且閉著眼睛睡覺確實是長了十幾年的啊,難不成九州他每天都睜著眼睡?但還是顛顛顛走在前頭鉆進那六角亭子里。
“二殿下,早好?!本胖菹仍谇邦^,酒壇子輕輕放在了桌上。
“你們來干什么?”南名晚看了眼那個酒壇子,明明只讓他們送小小一壺來,也沒讓他們添酒。遠離了白一心,度過了那段短到可以忽略的頭痛期,現(xiàn)在賞著金燦燦的秋景,心情好得很。看得入神了,遠遠望去才像個黯然神傷的望妻……奴婢石……
“坐吧?!蹦厦硪娝鐐z是要留下的意思。
“殿下可是在為白姑娘憂心?”九州見南名晚沒撒火,從云府后頭鉆了出來,腚子剛一坐下就差點讓南名晚噴酒出來。哪壺不開提哪壺。南名晚壓著不咳出來,臉微微嗆得發(fā)紅。
“別提她,就因為她,非說她自己活不長了,把將軍府攪得雞犬不寧,烏煙瘴氣的?!彪S手丟了酒杯到桌上,都是白一心她一手造成的。
“嗯?”云府揣著手長長的吸了一大口氣,細細的聞了聞,沒有啥咽氣土氣的。他每天都在仔細吩咐要打掃干凈,掃得挺好噠,該夸贊加賞錢了。
“殿下,將軍府干凈著吶,沒養(yǎng)雞養(yǎng)狗,也沒冒煙啊,火房離這里好遠的。”云府呼吸著新鮮空氣,舒暢極了。
南名晚:“……”
“你坐下!”九州一把將云府拉了坐到旁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币胖菽懽雍桶滓恍囊粯臃?,就用不著帶著云府這憨貨官家來了,不幫忙算了,還窮惹事?!澳汩]嘴,我來說?!?p> 九州開始大刀闊斧,滔滔不絕的開著話匣子跟云府解釋:“事情是這樣的,白姑娘來了之后,雖說對于我們來說,什么不多什么不少,但是……”
“咋不少,白姑娘胃口好,你不是說搶飯搶不過,吃不飽嗎?就數(shù)你和白姑娘最能吃?!痹聘环?,九州為毛亂說話。
“你……我現(xiàn)在是在和殿下用那種不是人話的說話方式,柴米油鹽吃飯這種俗事的當然得先放在一邊了。”九州都要黑虎掏心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人的事一竅不通。
云府搖頭,說的是人話,但人聽不懂。
“白姑娘是殿下的心頭病,白姑娘現(xiàn)在不搭理殿下了,殿下受到了冷落,心里頭不就雞犬不寧烏煙瘴氣了?!?p> 云府似懂非懂。
就知道光靠一張嘴云府那小娃子就是聽不懂,九州動起了手,指指這個點點那個的,非要和云府扯清楚了:“就是你想想看吶,今天早上在房里他們干什么了,我都說了咱們都不要去打擾好事。
然后殿下高高興興把白姑娘請出來看花看水看風(fēng)景,可你看看,半個時辰不到,就剩殿下一個人獨自在這里黯然神傷,低頭喝悶酒了。清楚了不?”
說得口干舌燥,好在云府那小子僵著脖子點點頭。主子就在旁邊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九州對自己指指點點,說得天花亂墜,云府敢不懂嗎?
“你的意思是將本王灌醉了和白一心丟到一間房里去?”
“就是這樣啊,終于開竅了。”鐵終于成鋼了一次,九州欣慰的就差把手嫩到小管家頭頂上摸摸頭了。
云府憨厚的轉(zhuǎn)頭看著南名晚笑笑,那臉上的意思全都是:不關(guān)吾的事,主子您都瞧見了,真的與吾無瓜,與吾無瓜,都是他的瓜。
完了,九州脊背一涼,吃瓜吃得太上頭,忘了這事只能在背后說,怎能當面說呢?
“這……殿下……小的意思是對癥下藥,對癥下藥……”九州小心翼翼笑著轉(zhuǎn)頭,把起開了的腚子慢慢輕輕放回去,不驚起一絲波瀾。
“沒用,云府你去吩咐,把白一心的藥量再加一倍,不,直接把所有的藥全熬了送過去?!睂ΠY下藥,白一心完全是與藥相克,壓根藥不到她。
“是,殿下。”小管家就是安分。
“殿下這……小的講的此藥非彼藥,此病非彼病。”
“啥?”云府又不懂了,藥就是藥,病就是病,什么彼彼非非的,都快把他自己給整出病來了。
“說人話!”南名晚也一頭……稍有些……霧水……
“小的意思是,白姑娘沒病卻一直以為自己有病。一蹶不振,啥也不干,這是心病,白姑娘不是喜歡錢和喜歡吃嗎?要么就給她一大堆錢,要么就好好大喂一頓。這心情一舒暢開,傻子才會想著去死,到時候不求著活才怪呢?”九州說得這般……不拐彎抹角,他們應(yīng)該都聽得懂了吧。
南名晚轉(zhuǎn)念一想也對,這幾天一直替白一心忌口,次次都是白米稀粥加上兩倍的瀉藥,難怪白一心蔫下去了,藥也不起作用。
“好,那就吩咐下去,立刻去準備一桌好飯好菜來?!蹦厦碚玖似饋?,心口頓時舒暢起來,一頓飯就能解決的事為毛還要為白一心動他的錢。
一頓飯,白一心準會活過來。
“云府,藥也別忘了,全送到本王房間去,越快越好?!狈磁赡_下起了一陣清風(fēng),踏著風(fēng)而去,白一心和反派都有救了。
“是,殿下。”
看著南名晚快步遠去的背影,云府又懵了起來,桌上的一大壇酒一滴沒少。
“九州,這殿下不喝咱送的酒,灌不醉咋辦?”
九州望著遠去的背影,笑了起來,“藥不到這個,那咱就藥另一個?!?p> 云府:“你的意思是把白姑娘灌醉了?”小孩子開竅了,九州樂顛樂顛點點頭??稍聘€是不懂,別說自家主子了,他們倆都是單身狗砸,這法子有用嗎?會不會太簡單粗暴了些些,尤其是白一心醉了的話會不會比自家主子醉了還……
這一切都在九州的掌握之中,“云府兒,你就按著殿下的吩咐去,但是一定得慢,越慢越好,拖到晚上最好?!?p> “為什么非要在晚上,做飯熬藥很快?。俊?p> “小孩子別問,說了你也不懂。”九州拆了那壇好酒,聞了一聞,濃香撲鼻,夠味兒!
“熬一盅好湯,把這壇酒全倒進去,小火慢燉,一點點全熬入味了?!?p> “全……全部……會不會喝出事來?”云府有些怕,這么猛,就算是一個頂十個的白一心,那也懸得很。
九州:“那……那就倒一大碗出來行不行?”
云府:“嗯!倒出一大碗,然后剩下的全用來熬湯,這樣就不會出事了,九州還是你主意多。”
“……”九州被云府驚著了,這是善良的要人命?自己騙自己干嘛,反正這湯又不是自己喝。九州封了酒,和云府一起把酒抬到火房去。
小火嘶嘶起來,藥一袋一袋的丟下去。小火燎燎燃燒,酒一碗一碗的添進去。
而白一心睡得餓了,惺忪半瞇著眼睛捂住肚子翻了個身,還是餓。繼續(xù)翻,繼續(xù)餓。
“為瞎么,為瞎么,我就不能做一個飽死鬼?”繼續(xù)翻,還是餓,“賞我一碗飯吃,賞我一碗飯吃,殿下我白一心鐵定給你當牛做馬,賞我一碗飯吃啊?!?p> “一會兒飯就送過來了,再忍忍?!蹦厦硪脖话滓恍某车妙^疼,在外頭看著白一心的賣身契,已經(jīng)讓人去催了好幾趟了。從正午等到了傍晚,從日中到日暮。
“殿下大人,我的粥呢。就算是白米湯我也喝啊,我的稀粥水水哪兒去了?喝了好多粥水了,我又不挑食,給啥行,您別餓著我啊?!卑紫挑~翻了一面,餓,翻了另一面,更餓了。
“是不是我病入膏肓,不行了,吃不了東西了,可為什么你們知道我不知道?賞我碗粥水吧?”
實在聽不下去了,白一心又賴著別人的床不下來,南名晚收了賣身契,出去找了個丫頭再催一道。
“好了別嚎了,已經(jīng)去催了?!蹦厦戆炎郎献詈笠槐P茶點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