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是本王還給你的
風(fēng)和日麗轉(zhuǎn)大風(fēng)大雨?白一心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殿下,奴婢剛剛是在說夢話呢,都是夢話,殿下您聽錯了?!卑滓恍倪B忙拉起布裙子擦干凈反派的腳,“殿下該休息了,這時候動氣真的劃不來,什么事明早再說,奴婢一直等著,絕對不跑?!?p> “殿下等著,白一心這就給您把被窩暖得熱乎乎的,保您睡了只會做美夢?!卑滓恍恼酒饋砭蛯ψ约簩捯陆鈳?,背子和布裙紛紛掉落,雙手一撲抬起一只腳,但瞧著南名晚眼神,白一心還是把腳拿了下來,又在南名晚跟前跪在了那堆衣裳里。
“奴婢不敢擅自,擅自把自己的豬蹄放到主子的被窩里,奴婢的腳才是豬蹄,大豬蹄子,燒熟了的那種?!卑滓恍倪@冷得慌啊,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這反派也真是的,差不多就得了。還非要把白一心給整涼了不可。
“白一心?!卑采蛄藭?,反派終于開了口。
“殿下,白一心在,任您吩咐?!边@白一心終于有個丫鬟的慫樣了,可南名晚心里依舊哽著什么東西。白一心的出現(xiàn)就像是哪個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往原先的清水里攪進(jìn)了一根棍子,偶爾停了下來,水卻繞著繞著也平靜不下來。
到底是棍子帶著水動,還是水帶著棍子動,南名晚懶得去深究,只肯定一點兒,不期望這水過早的澄下來。
南名晚冷幽幽瞧著白一心,蘇澈那小子眼光刁得很,誰都瞧不上,卻一眼相中了白一心??戳艘谎圩郎系哪前研藜埖兑琅f在原地,白一心的耳朵還是紅紅的,南名晚的心里竟略過一絲不舍。
“本王今夜要你貼身暖榻,你懂意思嗎?”南名晚故意加重了修飾的兩個字,“還有,你最好……”
“懂,奴婢懂,奴婢把嘴閉上。”白一心拿過地上的布裙,“嘶啦”把上頭的腰帶扯了下來,緊緊的在下巴上饒了三四圈,把嘴給封上。對付某些想要圖謀不軌的人,白一心還用不著出動那嘴好牙,兩只爪子加上一對豬蹄那是綽綽有余。
好在南名晚也親口保證了:“你安分,本王不會對你做任何越矩之事?!?p> 白一心瞇起星星眼點了點頭,心里早就一萬匹馬奔騰而過,這還不算越矩,在反派眼里啥才叫越矩。但南名晚的那句話白一心居然信了,他說不會就不會。
但那絕對不是因為南亦行說自己是丑奴!是因為反派還存留的一點兒良心。
“替本王寬衣吧?!蹦厦碚玖似饋?,白一心重重點了點頭,站起來替他扒去了第一層。這貼身白一心也不知到哪個地步,疊好了衣裳轉(zhuǎn)過來時,手輕輕捏住第二層。今兒也不知怎么了,沒有那天扒皮的痛快了,白一心看著距離雙手不遠(yuǎn)的喉結(jié),小心臟突突的亂跳。
手拿著那件衣裳,甚至僵在那里不敢動了。
南名晚瞧著白一心還是怕自己對她做什么的,原先只擰紅了一只耳朵,這下兩只都紅透了。
“夠了?!?p> 點頭,點頭。白一心剛剛差點兒沒暈過去,把手慢慢的收了回來。
高冷的仙女人設(shè)不能崩,千萬不能崩……
白一心低下頭把南名晚扶了睡下去,指指周圍亮著的燈,示意要先去關(guān)燈不會亂跑。怎知南名晚閉上了眼睛,道:“本王習(xí)慣亮著了?!?p> 這廝浪費貨。白一心真想給他念段緊箍咒,教育教育他,可誰讓他揪著白一心的小命。白一心可不想去喂旺財,赴死一般掀起被子躺了進(jìn)去。有意無意挨著那誰了,夠近了吧。
“本王習(xí)慣睡外邊?!蹦衬胁恢悖]著眼睛說瞎話。白一心一愣,隨即出了被子,跟打架的螃蟹一樣用手撐著翻到里頭去,又進(jìn)了被窩。幸好剛剛南名晚一直閉著眼睛,沒看到白一心瞪大的白眼。
“你轉(zhuǎn)身?!卑滓恍膭傂聛恚磁捎置畹?。
得,白一心翻了個面。
剛翻了身睡穩(wěn),身后便有一股氣息壓迫性的靠近,南名晚怕白一心真以為他會對她做什么,所以靠近得有些慢,別把容易受驚的耗子給嚇唬壞了??砂滓恍牟贿@么想,這感覺明顯是穿進(jìn)了恐怖片里:
善良單純的小仙女白一心獨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天已經(jīng)黑了。一聲聲詭異的響動,似乎有什么鬼怪在偷偷的靠近。小仙女欲哭無淚,無處可逃。老藤枯樹瘦鴉,看似平靜得詭異。及其忽然——“吱呀呀”一聲,烏鴉踩斷了樹枝,小仙女回過神來時,鬼手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的半腰上?!八伲 睘貘f在黑暗中撕破寂靜,沖向黑暗不知處,鬼手也突然盤住了小仙女纖細(xì)的腰肢。
“??!”小仙女嚇得一聲尖叫,豬蹄狠狠的踹了什么一腳。
“白一心!”鬼手重重的勒住了白一心肚皮上的那一圈油,這丫鬟剛剛是怎么交代的?白一心的那一腳要精度有精度,要力度有力度,南名晚的膝蓋都快脫臼了。白一心的腳也踢得隱隱作痛,居然得了個兩敗俱傷。
“你是故意的?”沉沉的聲音從后腦勺傳來。
搖頭,大力的搖頭,大大力的搖頭。
“嘭!”后腦勺一聲沉悶的撞擊,貌似……又闖禍了……
“白一心你找死嗎!”鼻子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得虧躲得快,還不是整的。白一心石化了,不敢動,眼睛瞇成了一條細(xì)縫,幸虧嘴被封住了,不然白一心的笑聲可是響徹整個將軍府,不,是在天地之間久久回蕩,余音不絕。
白一心這一坨南名晚也是服了,別家女子都是纖肢細(xì)腰的,懷里的這個看著不咋地,一摟下去全是肥油,那腰是個桶。
這事按南名晚的設(shè)想不該是:尊貴的王貼近懷里小鳥依人的小仙女,薄唇無限的貼近那只無處安放的小耳朵,含了一口氣息在口中暖到滾燙,恰好到極點的火候,緩緩的吐進(jìn)仙女的小耳朵里。小耳朵被烘得鮮艷欲滴,小仙兒更加不安起來。此時王嘶啞而帶有磁性的聲音緩緩的送進(jìn)一句一句的情話。小仙女被哄得兩頰微紅,渾身癢癢,躁動不安,無處可藏,兩眼汪汪,鼻青臉腫嗎!
在白仙女這里,這一切都是騙局。
白一心是南名晚見過最直的女人。這就包括某女沒有任何凹凸婀娜的水桶腰。
“本王說過不會動你,你怕什么?”見白一心被唬住了,南名晚慢慢摟緊了暖暖的抱枕。
平靜的心里有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白一心倒想問:他倆到底誰怕誰啊?
忽然背后一陣簌簌聲,白一心勒的蝴蝶結(jié)被解開了,腰間的鬼手慢慢來到白一心的下巴,溫柔的將布條拉松了拿下去。
“謝……”白一心才開口說出一個字,南名晚清冷的五指就松松的攏住了白一心的下巴,封住了她微開的嘴。冷冷的骨骼透過薄薄的皮肉觸碰著白一心溫暖的下巴,拇指挨在鼻尖上。南名晚感受得到白一心口鼻呼出氣息都變熱了些許,清寒的嘴角一勾,帶著溫柔的氣息貼著白一心的頭發(fā)逐漸往下,直到?jīng)]有絲毫遮擋的后頸處。
白一心眼眶一潤,五指之下的唇鋒往上顫了顫,卻沒說出任何話來。一路的溫寒交替,寒唇裹著細(xì)微的熱氣一過,冰冷的鼻尖原路而來。唯有適度的寒冷漏進(jìn)了脊髓里,一路爭著往下。直到那一點寒中的暖停在那里,一點點擴散,升溫,甚至遠(yuǎn)超過了嘴唇帶來的寒意,與斜上方鼻尖給出的僅有的冰點形成鮮明的對比。
后頸那處溫到了熱,甚至有些難忍,南名晚方才松開了白一心的下巴和后頸,口中的熱氣還未被寒冷完全換去。南名晚垂眸滿意瞧著那個清淺到幾乎看不到的紅印,又溫又軟的開口:
“白一心,這是本王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