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的臉往哪兒擱?
“主子我從了從了,我都服軟了生什么氣,氣壞了虧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的頭都磕破皮兒了,一點東西都沒吃,沒有吃的就沒有熱量,沒有熱量怎么暖被窩,說到底這還得怪你什么都沒給我吃。我如果吃飽了心情好了,自然就不會老眼昏花看錯了,這都不怪我,我是冤枉的?!?p> 縮成一團跪在反派的腳邊磕著頭,滔滔不絕,大浪淘沙,“我告你,我可記仇了,你別想著和我發(fā)生點兒什么。我可不是那些善良美麗動人大方的大家閨秀,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恩怨分明,你可惹到我了?!?p> 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勢極必反,火氣也一樣,反派聽得火已經(jīng)冒過了極點?!叭舨皇悄氵€有點兒……我早就……滾下去!”
白一心嚇得一愣一愣的,磕頭:“從!”扒拉著跑了下來,識趣的把被子拉了回來,乖巧的站在旁邊,等著南名晚閉眼了好跑到外頭的毯子上睡覺去。
“那二殿下沒什么事,我就先滾了,不煩您了?!弊灾裁廊缁ㄐ牡厣屏甲尫磁梢蚕虏涣耸?,白一心早準(zhǔn)備好拔腿就跑。
“跪下!”
膝蓋一重,那個火爐子一點就燃,怕又遭罪,白一心又跪了下去,“從!”
“你在本王面前要自稱奴婢,記住了沒有?”
白一心磕頭:“從!不……奴婢從!”南名晚外頭瞥了一眼白一心,非但沒有一點兒誠意,還幸災(zāi)樂禍,老鼠臉上分明樂開了花兒,鬧心?!鞍杨^低下去,能多低就有多低,本王沒叫你抬起來就不準(zhǔn)抬頭聽到了沒有?”
白一心:“從!”毫無還手之力,一磕頭剛好碰到軟軟的榻,似乎某男不愿再見白一心的這張臉,直接翻了身睡了。正合心意,白一心偷摸著把手臂放到上邊,枕著舒舒服服睡了。
跪就跪,沒什么大不了的,天大地大,吃飯睡覺最大,活得那么鬧心干嘛。
“白一……”某男實在冷得受不了,想把白一心叫上去。
“昂?”白一心半夢半醒之間應(yīng)了聲,脖子睡酸了,蹭了蹭膝蓋轉(zhuǎn)了個頭又趴了下去。
“算了?!痹蹩稍谶@種刁蠻丫頭面前服軟,堂堂皇子在丫頭面前低頭成何體統(tǒng),寧可凍死也不求她。
“從~”半秒入睡。
南名晚心頭憤憤然,這不識趣兒的白一心也不會自覺的爬上切。鼾聲如蠅頭小浪起起伏伏,證明做夢人睡得如此香甜。
反觀窩在軟榻里的某人,冷得發(fā)慌,實在難安,早已渾身酸痛麻木,才準(zhǔn)備翻個身又怕被白一心看笑話,只得忍著。
已到深夜,冷露絳霜,忍無可忍。
“白一心滾上來!”南名晚轉(zhuǎn)了過來,伸手就想把暖爐提上去。
他是王,不求人,這是命令,命令!
“???媽媽媽我沒刷劇,我在看網(wǎng)課呢?!比藳]醒過來,某只手習(xí)慣的舉起來往前摸著要把手機關(guān)了。碰巧,是碰巧摸到了安分睡著的某男的手,反被抓了拉上去。
“媽……男主角馬上就出場了,就看一小會兒會兒……得得得……我睡了睡了不看了,別拉我,別拉我?!闭诩野緞〉臅r候白一心是直接被她媽媽拉走的,拉到床的旁邊直接閉著眼睛自己摸上去,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了。
“旺旺來?!襾砹恕园殞殹蹦厦矶颊痼@了,剛輕輕扯了下,白一心就跟睜眼了一樣鉆到被窩里去,還……還動手動腳的。
這白一心主動得令人毛骨悚然,可南名晚反過來要把她踹下去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白一心一個翻身就把某人罩住了。
“白一心你給本王安分點兒?!眲偘寻滓恍牡牟谑謴纳砩夏孟聛戆丛趹牙?,可一不留神她就躥了出來,拉著某男往上頭爬?!巴鷣砀!瓋鰤牧?,不怕不怕,心肝兒來抱抱。”摸著冷冰冰的,白一心皺著眉頭可心疼了,每天晚上都要哄著她的小男友旺旺來福睡覺。
這旺旺來福是一個熊抱枕,過生日的時候下血本給自個兒買的,挑了好久好久才剁手,因為抱枕的頭上印著某當(dāng)紅男星帥氣逼人的臉,白一心頭一次這么大方。最為重要的,包裝的透明塑料袋舍不得撕開,那臉還天天噘著嘴要白一心親親,哎呀呀,這傲嬌小奶狗真難伺候,白一心這煩的呀,只得天天晚上一親道晚安,跟八爪魚似的纏上去抱一夜哄一夜。早上醒了也嘬一口道早安,唧唧歪歪的把傲嬌小男友哄好了才起。
男星撅起的嘴那兒,塑料袋一嘬就帶起一個大泡泡,好在塑料袋結(jié)實,松了倒沒破。
“白一心你敢……你別過來啊,本王提醒你……”
“不氣不氣,親親?!本锲鹆俗靸海勉Q住男神的力氣控制住了那個頭,嘴唇捏成了朵花兒對著南名晚顫抖的雙唇按下去,幸好那頭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使盡渾身解數(shù)邁了開去,方才勉強保住了它的清白。
“乖乖,抱抱?!鄙钌畹脑谀悄橆a嘬了個紅印子,白一心滿足了,“哄哄,睡覺?!彪p手一抱,單腳一掛,直接纏了上去。
“白一心你……”氣憤,惱怒,恨不得現(xiàn)在就弄死白一心。南名晚可勁抹了抹那朵紅印,下一秒擦臉的手就被白一心拉了下去,死死抱住。
這死女人,手糙得跟龜裂的大地一樣,力氣更是牛也比不上。
“瘋子,從本王身上滾下去?!笨扇艘阉?。
雖暖和了,可這心里頭一點兒也不舒坦,本想著和在凨樓一樣安分被自己抱著暖了就行。誰知這白一心是個哈嘛玩意兒,反倒把自己抱了,還還還……那樣……
姿質(zhì)偉岸七尺男兒一日不到竟在夜里被一害老鼠給掀翻了,若要傳出去,王的臉要往哪兒擱……
貌似靜謐恬恬的一夜安安分分過去了,貌似謀反派也暫且瞇了一會兒。
初晨曦曦,朝陽榮榮,氣定神閑。
“我……完了?!睖I眼汪汪,瘦弱無助,哽咽難耐,蓄勢待發(fā)?!澳憔尤??”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一聲咋呼刺破天際,驚碎了冷水上的薄霜,在青藍(lán)的天中撕開一道流血的傷口,在反派的耳朵里扎了一百根細(xì)針,中氣十足,殺傷力滿格已爆表。
“你你居然……對我一小小的弱女子做出這種事?”拉著被子捂住自己,瘦弱的白一心驚恐的從反派的懷里逃出來控訴著。毫無還手之力,白一心強忍著眼淚,憤怒卻不敢反抗,只能忍氣吞聲。
高估自己的魅力,低估自己的實力,白一心是典型代表。
被纏了一夜,渾身又酸又痛,脊梁都要被勒斷了。惡魔般的一夜終于結(jié)束了,南名晚舒了口氣閉上了眼睛,“該喊冤枉的人是我?!辈荒蜔┏读吮蛔舆^去。
一整夜,他……他居然還不夠,到現(xiàn)在還想……“??!”白一心再一次發(fā)力,把下滑的被子拉了回來護(hù)住自己。
“滾?!狈磁衫哿?,天快亮的時候要命的藤蔓才松了下去,怕又發(fā)瘋把自己給撕了,南名晚才趕緊把某女抱著控制一些。懶得和她一般見識,南名晚翻了個身,補覺。
這一翻身可不好了,南名晚發(fā)覺心口一大片潮潮的,一絲不妙漸上心頭,這是……
雷聲小不代表什么也沒留下。
“白一心!”兀的起身,青筋暴起的手扯著沾滿口水的衣裳往外拉,這惡心玩意兒離得越遠(yuǎn)越好?!澳憬o本王去洗,全都洗一遍,洗不干凈本王宰了你,把你剁碎了去喂狗!”
衣裳和被褥給白一心堆了座墳兒,把人給埋里頭了,還有一些不知什么東西也加了進(jìn)來。
“從!”白一心磕頭,“奴婢從!啥都從!主子您千萬別冒火!別冒火!”
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她不是女主,她就是個炮灰丫頭。被轟出了反派的房間,變身去了。
“哎呀呀,扯到我頭發(fā)了?!卑滓恍凝b牙咧嘴的對著鏡子給自己盤雙螺,可手都酸了那螺還是兩坨耷拉的翔。一身丫鬟的衣裳里外穿錯了還是別人家教著穿的,這頭發(fā)自個兒再不會梳那也丟人丟到家了。
“殿下都在催了,還是我來吧?!?p> 本就是借了風(fēng)輕的房間,白一心的手就更抖了?!安?,風(fēng)姑姑,奴婢不敢麻煩您,自己動手就好?!?p> 可風(fēng)輕愣是裝沒聽到白一心的話,狠心將那兩坨破螺扯了。一撕一拉頭一仰,在風(fēng)輕手里白一心又不敢放肆,只能忍。頭發(fā)麻利的疼著疼著成了螺。
“得了就隨我走,東西都在等著呢?!北伙L(fēng)輕領(lǐng)了過去,浣衣堂的丫鬟都被先遣散了,等待著白一心的只有一座一座要拆下來洗干凈的山,而且府上所有的丫鬟都源源不斷的把府上所有能洗的東西全換了下來,分類分級放成各自的堆。
“不是就洗一件兒嗎?”白一心到懷疑是不是要她把王府也連根拔起,倒過去放到水里倒騰倒騰,刷刷刷洗一遍。
風(fēng)輕尋著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守著,“每一堆都替你分好了,染色的,不染的,殿下的,丫鬟的,都需分開了洗,可不能混了。都是殿下吩咐的,我們都是婢子,只能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