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轉攻勢...個屁
“我...”
胡迪斟酌著用詞,盡可能在想出一番不會讓自己被從飛機上丟下去的說辭,就算丟下去也要帶降落傘那種。
“我正想問你呢!”
一轉攻勢,胡迪十指交叉,窗外的陽光角度正好,在胡迪臉上留下一大片陰影但額頭光亮,他眼神凜冽,好似大草原上一步步走進水牛的獅子。
“你是誰?”微微抬起下顎,用一種睥睨的目光審視對方,主動權一下子回到了胡迪這邊,“我也從來沒見過你?!?p> “我...”
這回果然輪到對面男人慌張了,他的面部表情完全出賣了他,男人顯得相當驚異,似乎對胡迪的反應完全意想不到。
“如果你還不從實招來的話,那我就要叫人了?!焙系吐曂{。
電影里反派墨鏡男的風范被他學得有模有樣。
男人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開了口,“那我就坦白了......”
“這是我們的包機,我們是......呃,你可以理解成龍組那樣的組織,我是一項計劃的直接負責人,本次行動所有參與人員由我親自挑選,委實說,我并不認識你。放心,我沒有惡意,只是從一開始就有人懷疑你的身份,所以我才來試探?!?p> 他從咖啡杯底部掏出來一小塊石頭,純黑色,沒有半點光澤,“看起來你只是一個走錯地方的普通人。這是機場方面的失誤,但還是抱歉了,你的旅程可能要更改一下目的地,直到我們結束任務之前你都得處于我們的控制之下,結束過后你才能走。”
男人站起來拍拍胡迪的肩膀,動作輕輕的,但差點把胡迪整個人拍進軟椅里面。
“把你的電話給我。”
事實證明,只要是美少女,不管什么語氣說出什么話都會有人喜歡,但男人就不一樣了,分毫不差的一番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卻沒有讓胡迪產(chǎn)生半分想要抱抱的沖動。
萬般無奈之下,胡迪只能選擇退讓,只要自己人身安全,總有一天能在這人面前找回面子。
胡迪在眾目睽睽之下,忍辱負重掏出一張白紙,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男人,“不要打騷擾電話哈,我對你不感興趣的?!?p>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胡迪若有所思,又寫了座機電話。
唰。
男人一把從胡迪手里抓走了手機。
如果說胡迪的人生在三周前迎來了一次頗為重大的拐點,那么現(xiàn)在可以說是第三次,事情開始往難以預料的地方開始發(fā)展——如果這就是命運長河的話,那么它大概尿路分叉了。
十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胡迪睡得非常安穩(wěn),尤其是在喝了安眠藥和裹了一身拘束衣的情況下。飛機上的人搜查了胡迪的旅行箱,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貿(mào)然闖入的人腦子居然真的有問題,為了避免發(fā)生不必要的意外,不管胡迪樂意還是不樂意,兩個壯漢走過來他直接選擇束手就擒。
不過還是有好事的,這幫人自知理虧或者是服務態(tài)度不錯,來給胡迪喂飯的是他之前望眼欲穿的幾個年輕姑娘。只是可惜不論胡迪如何展示自己的魅力,她們仿佛都視而不見,面容慈祥地對他說“啊,張開嘴?!?p> 見鬼,老子是精神病又不是智力障礙,拜托你們專業(yè)一點。
當然這話他沒能說出來,因為他親眼看見這幾個貌似柔柔弱弱的姑娘用手指輕松彈開了啤酒瓶蓋,想來彈在自己腦殼上會很容易開個洞。
飛機在倫敦平安落地,一飛機的人形猛獸從機場魚貫而出,他們化整為零,一出機場就好像互不相識,各自搭乘出租車四散而去,就連已經(jīng)把胡迪好感度刷滿了幾個妹砸都分成了好幾撥走。
“我說,孫子。咱們這是要去哪?!?p> 胡迪和負責的男人走在最后,四周已經(jīng)沒有了出租車,但男人仍舊勒令他在原地等候。
“請你以后說清楚,胡迪先生,我叫公孫子,這是一個復姓,如果你實在念不來這個名字那你可以叫我公孫?!惫珜O一臉無奈,如果不是因為機場的疏忽,他現(xiàn)在大可不必帶著這個累贅,“我也不知道,但有人會帶我們走。”
“那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胡迪對此很感興趣,但又帶著一丟丟的優(yōu)越感,試想,你土著組織再牛頂天也就趙家村第一弓取,王八屯七本槍,打來打去也就那么回事,爭奪村頭一口井幾百年,爆發(fā)了諸多載入史冊的戰(zhàn)役,包括但不限于“鐵匠鋪合戰(zhàn)”,“小水溝夏之陣”或者什么別的。
但這對于那可怕到不可思議的宏大黑幕又算得了什么呢?贏了的螞蟻輸了的螞蟻都是螞蟻,一腳踩下去不再聒噪的螞蟻才是好螞蟻?;蛟S是胡迪被好哥哥強行抬了一波視野,他現(xiàn)在覺得地球上的這些爭執(zhí)有些可笑。
當然,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在孫子手里吃了癟一定要在心里找回場子。
公孫忙著打電話,發(fā)現(xiàn)對方電話不通后這才回答胡迪的問題,“我們誰都不是,你只需要知道幾天過后自己與這些毫無瓜葛就行。幸好你是個精神病,說的話別人都不帶信的,不然你可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安然無恙,最起碼也要腦子上開個洞切點腦花?!?p> ......胡迪突然很好奇為什么最近碰到的人都很喜歡給別人腦袋上開洞切腦花。
時間又很快過去了,一眨眼就到了晚上,期間胡迪還去機場快餐店里來了一份全家桶,孫子對此并沒有表達任何意見,任由胡迪離開視線范圍內(nèi),但胡迪實際上也清楚,他們的這個組織恐怕還是個跨國際的,比如給他倒可樂的那位服務員,機場里拖地的清潔工,甚至連做斜對面那個金發(fā)碧眼的小屁孩都可能是他們的探子。
哦,更正一下,那個小屁孩不算,胡迪看到他望著自己吃全家桶流口水。但其他人肯定都是了,每次胡迪一回頭他們都無巧不巧地從自己身上轉移視線。拜托了大兄弟,你都拖那塊地半小時了,是要把地面拖出花來還是要透過反光看胖次?
“他們到了。”胡迪收到了孫子發(fā)來的短信。
手機是孫子還給胡迪的,但很顯然上面動了手腳,胡迪試了很多次,連不上任何網(wǎng)絡,打不出任何訊息,但是能和孫子單方面通信。
他抬起頭,窗外的遠處,正停著一輛純黑色的高級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