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巒疊嶂的西邊兩座山脈,險峰危嶺無數(shù),參天古樹比比皆是,山中兇野猛獸乃至精怪惡獸也是極多,所以想要憑借攀山越嶺進入他國領(lǐng)土完全可以說難上登天。
一條名為‘鎮(zhèn)西’,山脈長一百萬多萬里,北銜極遠,傳聞可以通達‘佇北’山脈,是真是假也無人知道。
還有一條叫‘西縛’山脈,同樣也是險峻多生,惡獸極多,南銜直至南疆群島,長約兩百多萬里。
兩座山脈,外通天羅小鎮(zhèn),里達長城關(guān),中間一條千余里的山道是大秦驅(qū)動百姓花了三年修筑出來的,方便軍隊通行駐扎。除此之外,大部隊想要通過兩座山脈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不可能的事了。
趙乾跟著李岑學他們,連續(xù)趕路七天七夜,才勉勉強強能看見長城關(guān)的城墻影子,還是特別模糊的那種,李岑學解釋那是一種什么折射現(xiàn)象,反正大致就是長城關(guān)還有四五十里,莫得急切。
趙乾猜想是他自己都不明白才會這么說道。
趙乾他們在趕路第四天就遇上了先前提前撤退的天羅鎮(zhèn)百姓,一番緊急的匯報情況后,李岑學把剩下的一千五百余名士兵全部交由護送百姓的右副官指揮,自己帶著趙乾二人,還有十幾名精兵一路快馬加鞭,先趕往長城關(guān)叩關(guān)。
從小更和斗笠客們更加親近的趙乾見了百姓,尤其是那些拖兒帶女的百姓,心里更加難受。相處的時候臉上帶著一些難過的神色,讓百姓一陣安慰才好一點。
七天沒有洗澡,只能借著溪水洗面,趙乾身上早已經(jīng)塵頭垢面,身上的衣服還隱隱散發(fā)出一股氣味,加之天氣有些炎熱趙乾的身體狀態(tài)也有些不佳。
“還沒有到嗎?”趙乾剛說完,就感覺那像是蜃景一般的長城關(guān)好像清晰了許多。
李岑學和孫瑾一聲輕笑,“總算快到了?!彼麄冞B續(xù)奔趕數(shù)日,為的不就是早日進了長城關(guān)么。
宏偉巨大的長城關(guān)在趙乾心頭狠狠添上一筆,他從未見過如此高大的城墻。相比之下,天羅鎮(zhèn)的城墻就好像一個觸及巨人腳腕的嬰孩一般,遠遠不可比擬。
城墻高的好像要聳入天際,和云霧比肩,趙乾從這頭望去,卻看不見那頭,材質(zhì)也不像天羅鎮(zhèn)黃土夯造的那樣,長城關(guān)墻面顯青色,筆直整齊的巨石一塊塊壘建著,直達遠方。
“這就是長城關(guān)?這得有多長???”趙乾驚嘆說道。
“長城繞秦國領(lǐng)土一圈,估計有一千多萬里長吧,具體我也沒有怎么了解,秦國實在太大了,可能普通農(nóng)民一生都不會走出一郡。”李岑學說道。
“長城關(guān)共有四處大門,這是西部長城關(guān),門高兩百丈,城墻高三百丈?!崩钺瘜W看著那扇巨大的城門說道。
“這么大的門怎么開?”趙乾問道,在天羅鎮(zhèn),那一扇不足七丈的城門都要數(shù)十名精兵推動才能關(guān)上,這長城關(guān)的門,讓趙叔叔來推想必也推不開吧,而且什么材質(zhì)的木頭這么厲害,被兩百丈的大門拖累著都不會倒下,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李岑學沒有說,領(lǐng)著二人,驅(qū)趕戰(zhàn)馬緩慢前行,不讓自己的速度太快。
到了城墻下,望著簡直像是通天的城門,趙乾止不住打量的眼神。目光充滿好奇的望來望去。
“嘎吱?!敝灰娖岷诘某情T上面打開一個小口,一個人臉露出來。
那人大聲厲喝道:“來者何人???”
趙乾從未見過這般設(shè)計,沒想到城門里面居然也有人,這城門到底有多厚啊。
李岑學見怪不怪,取出一塊擒狼侍的腰牌,道:“大秦邊陲守將——擒狼侍李岑學,回關(guān)復命?!睂O瑾也跟著說道:“青蓮府孫瑾,這是入關(guān)通文?!闭f罷取出來一卷被紅絲捆束的卷軸說道。
趙乾看他兩人都說自己跟腳,于是連忙說道:“小民趙乾,申請入關(guān)?!?p> 那居于城門里的秦兵聽了不禁眼神抖了抖,道:“你們等著?!比缓箨P(guān)上小口。
幾個人等了一會兒,聽見咔的一聲,城門之上開啟一扇小門,一個身穿輕便甲胄的秦明從小門略微艱難的擠了出來,然后跑到李岑學面前,伸手道:“腰牌,通關(guān)行文?!?p> 兩人聽了皆是輕輕將自己的信物拋了出去,讓秦兵能夠輕易接住。
秦兵仔細查看了令牌和行文,覺得不疑有假,于是取出一個小吹哨,嘴巴卯足力氣吹了起來。
“啾~!”
聲音響亮傳播極遠,秦兵吹奏完,笑道:“還請三位在這里等一等,畢竟事情比較重要,信物還需要城頭的兄弟確認下才能放人?!?p> 李岑學輕笑:“那是自然?!?p> 仿佛聳入云間的城墻上,一個黑點越來越大,眾人仔細看去,只見黑點變大,然后墜落在城墻邊緣,原來是個竹籃。
秦兵上前把腰牌和通文放進去,又是吹一下哨子,然后那竹籃就以挺快的速度上升,趙乾仔細一看,原來竹籃貼著城墻那面,還有一道細小的滑槽,竹籃也是借著它固定才能不被大風吹動,平穩(wěn)上升。
趙乾杵在一邊,騎在馬上,話也沒有說,只是盯著那個秦兵偶爾看看,又去看城墻,眼光充滿好奇。
秦兵見他好奇,于是笑道:“小兄弟是天羅鎮(zhèn)的百姓?怎么跟著兩位過來的?”對于趙乾沒有出示通文或者腰牌他是能夠理解的,畢竟看面相不過十五六歲,還顯著稚氣,想必是兩人的遠方親戚之類的。
“不是,他是我倆認的義弟。趙乾。”李岑學解釋說道:“天羅鎮(zhèn)被金國攻破,我三人先行前來叩關(guān),后面還有八千余名士兵和百姓混雜的隊伍在后頭,估計還有七八天就會到了?!?p> 那秦兵聽了頓時大怒,士兵應(yīng)有的煞氣頓時披露出來,趙乾心里感覺那士兵頓時變得兇神惡煞起來。
“那些該死的金賊!”士兵一臉大怒,“要是敢殺到這里,一定叫長城將軍給他們殺得片甲不留!”然后過了些許時間他才平穩(wěn)笑道:“失禮了,還望各位見諒。”
不多會,“啾!”聲響起。聲音長長短短暗含順序,秦兵聽了一臉笑容。雙手抱拳道:“已經(jīng)確認過了,等會就放三位進關(guān)?!?p> “多謝。”李岑學抱拳道,孫瑾輕輕點頭,趙乾學著模樣也是抱拳。
“轟隆轟隆。”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趙乾抬頭看去,一塊巨大方方正正的平臺順著一條巨大的滑軌降下,落在幾人身邊,是一塊建著護欄的移動平臺。
“各位我就不送了,”士兵一臉笑容說道,“你們坐它上去,上面自然有兄弟接待你們。”
三個人騎著馬上去,空間還略有寬裕。趙乾左看右看,覺得有趣極了。李岑學對著士兵拱拱手,示意三人準備好了。
士兵一吹口哨,平臺咔的一下就開始往上升,三匹戰(zhàn)馬蹄子發(fā)軟,好像站不穩(wěn)。趙乾被一晃更是心中一凜,此時已經(jīng)距地面十丈高多了。要是這傻馬帶著他奮力一躍,呦呵!那就厲害了。什么少年騎馬縱橫江湖的故事都得變成事故!
李岑學看趙乾臉色煞白,于是安慰道:“放心有我們在,你絕對死不掉的,頂多斷了手腳?!彼彩巧晕㈤_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然而,趙乾不是一個能輕微開玩笑的人,尤其是在這時候。
趙乾雙眼一翻白就想昏死過去逃避這一切。
好在被李岑學拉住,孫瑾面帶怒色罵道:“李岑學你有病是嗎?沒事嚇他干嘛?”
李岑學皮笑肉不笑,呵呵一聲不再言語,
長城關(guān)高三百三十三丈,載人平臺不似竹籃輕松,三人過了百息功夫才到了城墻。
一群士兵手握長戟候在一旁,一個帶著墨黑色頭盔,穿青色甲胄的中年男人看見他們,笑道:“擒狼侍多年不見竟然還如此年輕,著實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