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就是沒想上廁所呀,現(xiàn)在我想上了,”時可樂絞著手指,頓了頓又朝他嚷,“我想要媽咪陪我。”
“想的倒美,”徐志軒被這小丫頭的算盤逗樂了,抬起下巴指了指房間一角,“廁所在那里,自己去,六七歲了不是個腦癱多少都有點自理能力?!?p> 時念歌垂眸看著懷里的小丫頭,見她確實有些隱忍的模樣,便先一步站起來,牽著她走到房間角落處的廁所。
“你進去吧,媽咪在外面等你。”
時可樂聽話的點點頭,捏了捏媽媽的手,轉身進了廁所,關上了門。
“時念歌,秦司廷什么時候來?”
時念歌轉過身,對上徐志軒瞇眼帶笑的眼眸,不語。
“我今天走到這一步,就沒想過全身而退,”徐志軒猛吸一口煙,隨手把燃了一小節(jié)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中,語氣甚不在意地接話,“動了我的身家,那小子真當我吃素的?老子沒兩把刷子怎么可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
“你的那些錢財怎么來的,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睍r念歌淡淡回答著,心底卻在不斷計算著時間。
現(xiàn)在樓下一點聲音也沒有,想必賓客都被疏散了,外面應該也是徐志軒帶過來的人,秦司廷就算來了,也怕是沒有把握把樂樂和她全都帶出去。
可是,徐志軒哪里來的這么多幫手?個個看著高大魁梧,乍一眼看上去不太像是本國人。
還有,剛剛樂樂進廁所前捏了她的手……
“先把樂樂放了,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p> “要求?”徐志軒似是來了興趣,終于撐著大腹便便的身體從沙發(fā)中站起,走到她身邊,聲音古怪,“你把我的犯.罪證據(jù)交回給我,讓時達和秦氏都歸我如何?”
“砰!”
話沒說完,便被房門口一聲巨響打斷。
時念歌朝房門望去,目光頓住。
緊閉著的門從外面被破開了。
高大修長的聲影就靜靜佇立在那里,渾身散發(fā)著冷沉的氣質。
“秦司廷……”
徐志軒眼疾手快抓住面前的美人,臉上閃過一瞬驚慌。
“小子,終于來了?”語氣卻是陡然轉狠,“我剛剛還在和念念講條件呢,只要你們把那些個收集的證據(jù)給我,把時達和秦氏給了我,我就放了你們,怎么樣?”
“把她們放了,時達和秦氏都歸你?!蹦腥说纳ひ艉艿蛔忠痪?,冷而低。
徐志軒愣住,似是不相信面前讓他糾纏了許久的秦司廷就這么輕易的松口。
“好好的機會,徐董可不要浪費了。”時念歌開口提醒,神情冷靜。
秦司廷敢這么說,怕是屋外的那些人八九成都解決了,這句話只是一個套,上不上勾,就看他們倆怎么添油加醋了。
“我憑什么相信你說的是對的?”
果不其然,徐董焦急地先開了口。
秦司廷聞言,從身后跟著他的人手里拿過一個信封和一疊薄薄的紙,隔著徐志軒帶來的保鏢組成的人墻,揚手道,“這個信封里是你的犯.罪證據(jù),剩下的是時達和秦氏的股份轉讓書,現(xiàn)在時達的暫代人是我,上面的字我都簽好了。你過來,把時念歌給我,我把材料給你?!?p> “……”徐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頭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心腹,見對方微不可見的點頭,才按耐住心中的焦急,還有不安,拉著時念歌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直到還剩兩步的距離,停了下來,心中的不安感也越來越強烈。
時念歌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讀著對方眼里的安撫,盡管已經強制自己鎮(zhèn)定到了極點,指尖卻還是止不住顫抖。
“秦……”
徐志軒剛開口正要說些什么,剛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窗外突然翻進來一道魁梧的身影,轟隆隆的聲音也由遠及近傳來。
“趕緊走!警察來了!”
時念歌來不及轉頭,見秦司廷冷著臉突然向她大步跑來,身體也本能的想大力甩開被死死捏住的手腕朝他跑去。
……卻在要觸摸到他的前一秒,被一股大力,猛然拽了回去。
“想跑?!”徐志軒回過了神,面目猙然,死死按著她的頭,動作盡是瘋狂,“你給老.子回答,為什么阿途太說警察來了!”
“放開!”時念歌強忍住痛,猛然咬上抓著她頭發(fā)的男人的手。
“??!”徐志軒吃痛,一只手放開了她,另一只手卻瞬間繞了個方向,從她脖前環(huán)過,死死卡住她的脖子,手臂用力收緊,“跑個屁,要死一起死!”
窒息感撲面而來,時念歌倏地漲紅了臉,身后的男人神情像是失了智一般,眼睛里大有將她弄死在這里的狠意,動作也粗魯而大力,手臂不斷絞著腕間白皙的脖頸。
時念歌雙手扒著橫在面前不斷收緊的胳膊,鼻尖微弱而吃力的呼入氣息,微張著嘴,眼前發(fā)黑卻仍然掙扎看著前方的人。
“秦……”喉間一個音節(jié)都還沒發(fā)出來,下一秒,面前的男人猝然抬起了手臂。
“砰砰砰!”
房內槍聲驟然響起。
徐志軒大力抓著時念歌,躲閃不及,子彈驟然貼著面前女人的臉頰擦過,深深穿入他肥厚的肩膀。
一時間,徐志軒的哀嚎聲蓋過了窗外飛機的轟隆聲和風聲,禁錮著她脖頸的手臂也瞬間沒了力氣。
“念念,過來!”秦司廷單手換過彈夾,拉起槍栓,眉頭緊皺,大步而來,身后的人也一涌而上,與房內的保鏢交上手。
這些保鏢方才被秦司廷手里的槍放倒了三四個,槍聲響起的一瞬,時可樂也趁亂機靈的擺脫了中槍保鏢的束縛,跑到了爸爸身后,在秦司廷帶來的人那兒站著,一臉焦急的看向她朝她招手。
“媽咪!”
時念歌大口喘氣,看著樂樂跑到了安全領域,提著的心微放,冷靜的看準時機,用盡全身力氣再次朝秦司廷跑去——
“賤.人!阿途太,抓住她!”徐志軒倒在絲絨地毯上,捂著受傷的肩胛骨眼睜睜看著手中的女人跌跌撞撞朝門口跑去,周圍的保鏢都被秦司廷的人制著,一時間竟沒有人能看住她,頓時目眥盡裂的大喊,“快!快!來人!”
卻還不等話說完,就被阿途太的下屬拿臟抹布捂住嘴,往窗外拖去。
“聒噪的很,”阿途太從飛機上跳下來,翻窗而進,還不忘挖了挖耳朵,“沒用的東西,厲南衡也不在,就一個秦司廷他也搞不定。”話畢,又向后方使了個眼色,下屬接到命令立馬頷首,朝屋內與所剩無幾保鏢打斗的男人掠去。
身后的人蜂擁而上,阿途太一蹬腳,徑自朝房內一方陰暗的角落踱步而去。
時念歌三兩步跑到秦司廷身前,他溫暖干燥的手下一秒握緊了她的蒙著汗意的掌心,有力的小臂將人輕輕而堅定的攬在懷里。
“秦司廷……”她小聲叫喚他的名字。
“我在?!?p> 秦司廷一只手攬著她,另一只手砰砰又是兩槍,放倒了身邊最后兩個保鏢。
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兩人不知覺走到了房間的中間,后方赫然站著幾道黑影,在混亂的打斗中,面色陰奸的朝他們兩人緩緩走來。
“秦少,剛剛兩個廢物……不會花光了這桿槍里最后兩顆子彈吧?!睘槭椎娜搜凵袷疽馇厮就⑹珠g緊握的槍桿,伸手扭了扭脖子,發(fā)出咯吱一聲,時念歌瞬間寒毛卓豎。
她扭頭看向身旁的秦司廷。
男人寒涼的眼神里結滿了冰。
“哈哈,秦少息怒,我們和您兄弟墨景深也交手數(shù)次,想必您也知道我們最愛公平戰(zhàn)斗了,”那人雙手攤開,五指舒展,話說的不甚標準,帶著濃濃的異國情調,“這樣,我的上司說,只要您近身赤膊打過我們三個,我們就放您和時小姐走?!?

穎落十一
沒錯,阿途太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