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冠我之姓
一家三口在這里哭天搶地,捶胸頓足,只有喬念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們。
不過片刻,就有大批的記者闖入,一個個的瘋狂拍照,喬念這時才明白過來。
估計這幾天自己足不出戶,連新聞都沒有看,所以不知道喬柔傳出了什么丑聞,他們一定認(rèn)為這件事和自己脫不了關(guān)系,才找了這么一大批記者來故意賣慘。
既能把喬柔的丑聞?wù)f成是自己居心不良的報復(fù),也能抹黑自己的形象。
外人都知道自己是喬家的養(yǎng)女,如此的不顧及自己的養(yǎng)父母,還對姐姐使用這么惡劣的手段,那時候輿論都會一邊倒的指責(zé)自己是個白眼狼,喬柔也能順利的挽回形象。
還真是一舉兩得的好手段。
“喬副總,請您解釋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吧?”
“是不是您一朝嫁入豪門,就開始嫌棄自己的養(yǎng)父母了呢?”
“是啊喬副總,請您解釋一下吧?”
喬念目光諷刺的看著倒地不起,花式賣慘的陳碧柔和喬柔,耳邊是記者不停按下快門聲,和各種對她不利的問題,她幾乎能想到明天頭版頭條的大標(biāo)題。
如果這樣,可能盛世會以她行為惡劣,人品太差為由將她趕出公司吧?
這么一想,喬志遠(yuǎn)這一招可謂是一箭三雕。
被一大批記者包圍懟臉拍照,這樣的感覺可真的不是很好,一時間喬念也不知道該如何脫困。
門外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不過幾秒沈知行已經(jīng)大步邁進(jìn)屋內(nèi),跟在身后的是兩列黑衣保鏢,看到她腳下泛出的血花,男人的劍眉狠狠地擰在一起,立馬把她抱上輪椅。
看到沈知行回來,喬念剛剛撐了很久的心突然一下就松了下來,看著他的眉眼,突然之間覺得特別心安。
“把無關(guān)人員都請出去,以擅闖我的私人住所,傷害沈太太為由,起訴他們!”
他嘹亮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回蕩在一樓的客廳,保鏢迅速的清理了現(xiàn)場,記者都被請了出去。
這樣一來,剛剛喬念留在地上的血跡便更加明顯了,沈知行看著地板上的斑駁,感覺眼底深深地被刺痛了,狠狠地閉了閉眼睛。
喬柔已經(jīng)趁人不注意整理好了自己凌亂的頭發(fā),嬌滴滴的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抽噎的聲音聽的沈知行心煩。
他大步過來蹲在喬念的輪椅前,小心翼翼的檢查她的傷口,白色的襪子被血液濡濕,輕輕扯動都會刺痛皮肉,讓喬念倒抽一口冷氣。
看他臉色難看,喬志遠(yuǎn)連忙湊了過來,“沈總,柔柔只是這幾天心情煩悶,所以才想過來找念念兩姐妹談?wù)勑?,沒想到念念卻說照片就是她爆料的,還把柔柔推到在地。是我這個父親失職,沒有管教好女兒,我這就把她帶回去,好好管教?!?p> 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拉扯喬念,卻被沈知行一把打開。
“我的妻子還輪不到別人管教,她囂張跋扈也好,嬌縱任性也罷,都是我沈知行給她的資本,她現(xiàn)在冠的是我沈家的姓,誰敢管教她?”
他緊握著喬念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堅定不移的神色仿佛給他渡上一層金光。
喬念仰頭看著他,從沒察覺他的身影是那么高大,高大到可以為自己遮風(fēng)擋雨。
也許每個女生都幻想過自己被一個男人護(hù)在羽翼之下,可喬念沒想過,她從小就被當(dāng)做繼承人來培養(yǎng),她骨子里的教育就是從來不依靠任何人。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被人護(hù)著是何種滋味,非但不討厭,反而很溫暖。
喬志遠(yuǎn)尷尬的看了看還在抽泣的喬柔,依舊不死心,“可是沈總,念念她對自己的姐姐用這樣卑鄙的手段,毀了她的名譽(yù),這是她親口承認(rèn)的啊!”
喬念聞言委屈的扯了扯沈知行的手,指著自己被打腫的臉頰,“知行,明明是姐姐一進(jìn)來就打了我一巴掌,好痛啊,我都不知道為什么?!?p> 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即使沈知行知道她是裝的,可還是忍不住心生疼惜,她的臉本來只有巴掌大小,現(xiàn)在一邊不協(xié)調(diào)的腫起來,連眼睛都擠得小了幾分。
喬柔坐在地上柔柔弱弱的哭著控訴,“念念,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呢,你先用那樣的手段對付我,還推倒我,平時在家我對你可從來不這樣的?!?p> “對,你會用更卑鄙的手段對付她?!鄙蛑写驍嗔怂某槌榇畲?,“倒打一耙?實話告訴你,照片是我放出去的,你是在說我卑鄙無恥嗎?”
喬家父女萬萬沒想到這件事背后的操縱者就是沈知行,剛剛還一口一個卑鄙的罵,這時卻啞口無言。
反倒是陳碧柔萬分心疼自己的女兒,哭泣不已,“沈總這是為什么,難道是念念跟你說了什么,讓你誤會了柔柔嗎?我的女兒的名譽(yù)可不能就這么毀了啊,她還這么年輕。”
“年輕?”沈知行嗤之以鼻,“我妻子比她更年輕,更不能名譽(yù)受損,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喬念冷笑,這一家人到一個份上還不忘了給她潑臟水,還真是可以,她才不會讓她們得逞。
用力的擠出兩滴眼淚,她故作委屈,“姐姐,你之前做的事我不給你計較也就算了,你怎么還污蔑我,知行,我很累了,我想休息?!?p> “白啟,送客?!?p> 沈知行抱起喬念轉(zhuǎn)身上樓回到臥室,把藥箱拿出來,輕輕剪開她的襪子,不由自主的用嘴巴吹著涼氣,企圖緩解她的痛楚。
“知行,這就是你不讓喬柔受審的原因?”
“嗯,我們和她好好的玩。”
沈知行沒有抬頭,只是聚精會神的處理著她的傷口,她腳下細(xì)密的傷口遍布,那晚她一路赤足到醫(yī)院,還不肯就醫(yī),聽白啟說,光是挑出那些細(xì)小的玻璃碴就足足挑了兩個小時。
想到這里,他手上的力道又輕了幾分,語氣也緩和了很多,“我說過,嫁給我,沒有人能凌駕在你頭上欺負(fù)你。喬柔對你做的事,我都會幫你一件一件的討回來?!?p> 看著他堅挺的脊背為了自己謙卑的彎下來,和他脖子后面被碎酒瓶劃傷的痕跡,喬念只覺得有什么撞進(jìn)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