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恢復了正軌,而我的正軌就是有了董宇寬的陪伴。我們依然每天盡可能地膩在一起,學習、聊天、吃飯、跑步。我比之前更加認真學習備考,因為我知道這次的高考已不僅是完成我自己的夢想,還擔著我和董宇寬的未來。考上董宇寬念書的大學,陪伴他到他出國讀博士,然后自己拼命努力提前一年修滿學分,考研追隨董宇寬去他所在的地方……這是我對未來幾年的規(guī)劃,任重道不遠,我要盡全力去實現(xiàn)。
中午溫書結(jié)束,收到了金津的微信:小如,從今晚開始我想去你家住幾天,方便嗎?
金津提出這樣的要求很奇怪,畢竟她有家有娃,從來沒有在我家留宿過,但既然她這樣問出來,我當然義不容辭:沒問題,好好一般都喜歡吃什么?我提前準備一下。
金津回復:什么都不需要準備,好好不去,只有我自己。
更加詭異了,我突然開始擔心她,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那好好晚上怎么辦?有人照看她嗎?
金津回復:詳細情況見面再說,你下班的時候我去接你,等我。
下班后,果然看到金津的車停在路邊。我快步走了過去,剛一上車便立刻問她:“什么情況?”說完這才仔細看了看金津的臉,憔悴而頹廢,眼睛里布滿血絲,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感。
金津發(fā)動了汽車引擎,疲憊地說:“孟遠要跟我離婚……”
為什么這么突然?我頓了幾秒鐘,只擠出兩個字:“原因?”
金津又把引擎關(guān)掉,說話的聲音里透著凄楚:“孟遠想要和那個女人結(jié)婚,所以……他寧可舍棄我們母女倆……”
“現(xiàn)在到了什么階段?”我繼續(xù)問。
“那個女人單獨和我談過了,我們?nèi)齻€人也一起談過了……孟遠的態(tài)度很堅決,不要我了?!苯鸾蚧卮鸬煤芎喍蹋赡苁遣幌朐敿毜鼗貞浀酵纯嗟募毠?jié),隨后她又苦笑著說:“我把好好丟給孟遠了,我要讓他知道這些年我照顧孩子有多辛苦,多不容易,既然他不要我了,責任他自己承擔吧。”
“可是……這幾年來孟遠都沒有獨自照看過好好,把孩子丟給他,能放心嗎?”連我都有點兒擔心好好。
“他是好好的親生爸爸不是嗎?再怎么樣還能讓他女兒餓著、凍著嗎?我不管了,我已經(jīng)太累了,我就是要丟給他幾天,讓他深刻體會一下!”金津說著說著,開始激動起來。
“好好好,你先冷靜一下。你就安心在我那住著,別的事從長再議?!蔽抑缓冒矒崴?。
回到家后,金津頹然地坐在地上,后背靠著沙發(fā),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從冰箱里拿出一瓶蘇打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隨后也陪著她坐在了地上。
我沒有說話,想靜靜地陪她,反而是金津主動打開了話匣,開始給我講她最近所經(jīng)歷的事。
大約半個月前的一天,金津送好好去幼兒園,目送著好好蹦蹦跳跳地進了幼兒園大門。金津轉(zhuǎn)身欲離開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面前站著一個女子,不帶感情色彩地說,她擁有著一副姣好的面容,而且看著非常眼熟。
“你好,你是孟遠的太太吧?”對方主動問。
金津疑惑地點點頭,與此同時猛然想起這張臉,這張幾年前曾經(jīng)在孟遠手機里的照片上看過的臉,是她,孟遠摟著她的肩,兩個人笑得很甜。
“我叫李然清,也許你還不認識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女子保持著微笑。
金津立刻打斷她的話:“你不用介紹了,我知道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女兒在哪個幼兒園?”
李然清又笑笑,說:“孟遠之前接女兒的時候帶我來過的,我還見過你女兒,叫好好是吧?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呢?!?p> 金津瞬間神經(jīng)炸裂,她居然見過自己的女兒?金津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表現(xiàn)出任何憤怒或崩潰,否則她就輸了,于是強忍著心中的百感,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咖啡店說吧。”李然清提議。
金津很想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于是點頭同意了。
這一對組合在環(huán)境優(yōu)雅的咖啡店里相對而坐,可想而知有多奇怪和尷尬。
金津先開了口:“孟遠知道你來找我嗎?”
李然清回答:“這不重要,因為他遲早要面對這些問題。其實,我和孟遠已經(jīng)在一起四年了,他之前一直不想告訴你,還勉強地維持著你們的婚姻,是因為顧及他女兒,我也一直都尊重他的決定,誰讓我愛他??墒乾F(xiàn)在,我沒辦法再不爭不搶了……我懷孕了,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我必須給孩子一個正大光明的家?!?p> 金津完全震驚了,用她自己的話說,當時她的心都顫抖了。她以為孟遠只是在外面隨便玩玩,怎么都沒想到兩個人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
金津佯裝鎮(zhèn)定,問:“孟遠知道嗎?”
李然清點了點頭:“知道,他說他要這個孩子,讓我相信他會處理好一切?!?p> 金津冷笑一聲,問:“那你跟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勸我讓位?”
“我相信孟遠最終一定會選擇我,所以如果你能主動退出,對大家都好。我不會阻止離婚后孟遠去看你們的女兒,撫養(yǎng)費也一定不會虧待你女兒。”李然清神情嚴肅地說。
金津已經(jīng)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你最好搞清楚,我才是孟遠的老婆,你只是一個不要臉的小偷,居然站在主人面前耀武揚威地提要求?”
“你說話未免太難聽了吧,我是小偷?你問問孟遠愛的人到底是誰?是你偷走了我的位置才對。這些年,是我的忍氣吞聲成就了你孟太太的身份,但凡我想要的話,你早就卷鋪蓋走人了!如果三個人之中一定有一個人是第三者,那不被愛的那個才是!”李然清也撕掉了虛假的客氣。
“不被愛”,這幾個字像把刀子一樣深深地插進了金津的心臟,是啊,她自己都明知道,孟遠真的不愛她。
金津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繼續(xù)說:“你認為他愛你是嗎?那你等著看他能不能給你個婚姻吧。”金津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眼淚終于順著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