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清瀾這個女人很奇怪,有時候會對自己特別的熱情,問什么說什么,但是有時候,又好像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一定不能讓她知道一樣。
但是你問起一些她不愿意說的事情的時候,就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也很無奈的樣子。
韓泠悅哪里不知道,她只是在掩蓋自己的謊言而表現(xiàn)出的一樣。
“清瀾……那個照顧你的女人?”
晏寒笙不止一次聽韓泠悅提起過這個名字。
忽然也有些好奇了起來,然后側(cè)著身子朝著韓泠悅,看著她。
“有件事情我沒和你說,不過也是我的猜測,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什么事兒?”
看韓泠悅這樣的嚴(yán)肅,晏寒笙也不再嬉皮笑臉了,正經(jīng)的看著她。
難道案子還有隱情?
“我在小屋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清瀾,她也是第一時間,把手表給了我?!?p> 韓泠悅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接著說道:“她給我手表的時候,說了這么一句話,她說——”
“手表沒有壞,時間我?guī)湍阏{(diào)好了。”
晏寒笙聽著韓泠悅的話,不禁的重復(fù)了一下:“手表沒有壞,時間我?guī)湍阏{(diào)好了?”
“是……”
韓泠悅一個肯定句回答了晏寒笙的問題。
“既然手表沒有壞,為什么還要調(diào)時間?”晏寒笙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
“是啊,既然手表好好的,原本的時間是對的,又為何要幫我調(diào)時間,那么只能夠說明,那個島上的時間和北京時間是有時差的,那么那個小島,肯定不在我們國家……”
“不過具體時差是多少,這個就不知道了。”
“其實清瀾很謹(jǐn)慎,我想,肯定是派她來的人吩咐的,不讓她和我多說什么,又或者,她本來就是那個幕后黑手的人?!?p> 韓泠悅轉(zhuǎn)頭,看向晏寒笙,他緊鎖著眉頭,似乎也在思考這件事情。
“你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晏寒笙忽然又問道。
“我開始覺得清瀾這個人很真誠,也很友好,且很賢惠,什么都會做,替我打理好一切,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總是在我睡前給我一杯牛奶,我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就喝下了,每天都睡得挺好的,但是有一天,我不小心把牛奶打翻了……”
“我自己清理了地面,沒有告訴清瀾,她以為我喝下了牛奶,但是那一晚,我失眠了?!?p> “我記得你說過,你每天都睡午覺,你的睡眠一直都不是很好,既然睡了午覺,晚上還能睡得好,難道是牛奶有問題?”晏寒笙和韓泠悅認(rèn)識那么久了,她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韓泠悅一向睡眠不怎么好,容易驚醒,而且她不愛睡午覺,她說這樣晚上會睡不著。
尤其是后來她住在自己家里那幾天,他就更加的知道她晚睡的習(xí)慣了。
“我開始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但是第二天,我特地沒有喝牛奶,偷偷的倒了,清瀾以為我睡著了,便出去,我才偷偷的起來,看見清瀾和那個訓(xùn)練那群女孩的男人在說著什么?!?p> “肯定不是中文,但也不是英文,具體是什么我沒聽清楚……”
“所以說,清瀾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不肯說,那么也不是一個簡單來照顧你的女人,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幕后的神秘人手底下的人,是來監(jiān)視你的……”
晏寒笙接著韓泠悅的話,給出了猜測。
韓泠悅點頭。
“那是……她嗎?”
晏寒笙嘴里的她韓泠悅知道是誰,但是她搖頭——
“我不知道,也許穆蘭的身后還有人呢?誰知道暗處有什么……”
韓泠悅起身。
“寒笙,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免得大家擔(dān)心,也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商睿那里,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p> 見韓泠悅往前繼續(xù)走著,晏寒笙跟在后面。
“我知道,他一向心思縝密,怕他會多想……”晏寒笙知道,商睿能夠和辰陽那時候走在一起,肯定都是亦正亦邪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報仇的那種。
……
回到田園牧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韓泠悅洗過澡,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她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沒有開燈。
晚上回家的路上,晏寒笙將車上的手機(jī)給了她,那是她自己的手機(jī),號碼還一直保留著。
看著熟悉的手機(jī),韓泠悅的心情又有些不同了。
她默然的點開了微信。
知道黑暗里看手機(jī)對眼睛很不好,但她就還是那么做了,現(xiàn)在的人,不都是這樣的習(xí)慣嘛。
她找到了備注是警察哥哥的晏寒笙,想要給他發(fā)個微信,問問他睡了沒,但還是放棄了。
將手機(jī)鎖屏,重新放回了床頭柜。
她翻了一個身,閉上眼睛,逼著自己睡著。
明天,新的開始,新的希望。
……
早上,空氣極好,太陽也很耀眼。
手機(jī)上的時間是七點,陽春三月的空氣已經(jīng)充滿了春天的氣息了。
韓泠悅房間的窗簾遮光的效果很好,只能夠有一絲的亮光照耀了進(jìn)來。
微微的,朦朧的。
床上的人動了一下,眼睛卻始終是閉著的,沒有睜開。
她的額上居然還有汗水,眉頭也緊鎖著。
“砰……”
“不……”
爆炸,大火,碎玻璃……
……
“商祺……”
猛然的,韓泠悅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喊了這個名字。
她機(jī)械的轉(zhuǎn)頭,看著自己熟悉的房間,她是做夢了。
這么久了,她都沒有夢見過商祺,也不再想起他的事情,為何這一早上的,她卻……
難道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什么?
“算了……人都死了,還能注定什么……”
她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覺得可能是因為商睿的出現(xiàn),才會想起商祺吧,也不奇怪。
這會兒,她覺得身上很難受,原來是晚上睡得熱了,睡衣都被汗水打濕了。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鬧鐘上的時間,才七點多一點。
她掀開被子,走進(jìn)浴室,準(zhǔn)備洗個澡好好的放松一下。
她托著拖鞋朝著浴室走去了,這時候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jī)驀然的亮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A。
韓泠悅將晏寒笙的號碼備注成了一個A,成為了通訊錄里的第一個,方便聯(lián)系
但是手機(jī)的鈴聲關(guān)掉了,韓泠悅的人也朝著浴室走去了,所以沒有接到晏寒笙的電話。
……
晏寒笙站在一個房子的門口,一只手插在腰上,一只手拿著手機(jī)舉在耳邊。
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電話在響了很久之后都沒有人接通,直到出現(xiàn)了機(jī)械的女聲,他才將電話掛斷,收了起來。
“怎么?不接?”商睿帶著手套,在屋子里排查著。
走到晏寒笙身后的時候,他悠悠的說了那么一句。
晏寒笙轉(zhuǎn)身,看著商睿的手里拿著一個相框在看,然后嘖嘖了兩聲,又將相框給放了下去。
“對……”
“昨晚你們干嘛了,居然睡得那么死?”商睿彎腰放下相框之后,直起了身子,看向晏寒笙,那表情有點不懷好意。
晏寒笙撇了他一眼,朝著他走了過去。
“你想多了,真污……”
“呵呵……”
回答晏寒笙的是一個呵呵的笑聲外加一個聳肩的動作。
商睿不在意的走到了別處。
晏寒笙走到了孫慕晴的身邊,她正在尸檢。
是的,又發(fā)生了命案,所以第一時間,晏寒笙便打給了韓泠悅,可是她沒有接到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像商睿說的那樣,她睡得比較沉,還沒有起。
命案發(fā)生在一個老小區(qū)里,屋子的外面,拉起了警戒線,因為是老小區(qū),所以圍觀看熱鬧的人不少。
一大早的,就圍了很多的人,還好協(xié)助的警察比較多,才沒有引起騷動。
“死了多久?”晏寒笙站在受害人的身邊,對孫慕晴說道。
受害人是死在臥室的門口,剛好擋住了門,在他們來的時候,臥室的門是微微的開著的,特案組的人來了之后,門就被應(yīng)思銘給打開了。
他正在臥室里勘查。
“死者的尸僵發(fā)展在了高峰期,尸斑也在擴(kuò)散期,推斷死亡時間是在十二個小時里,也就是……”
“現(xiàn)在八點……”小柯見孫慕晴要看時間,立馬補(bǔ)充了一句。
“那就是昨晚上的八點遇害?!睂O慕晴看了一眼小柯,眼神里可以看出是在對她笑,盡管她現(xiàn)在戴了口罩。
“死因呢?身體有什么部位丟失嗎?”晏寒笙繼續(xù)問道,之前看過了蔣澤峻的驗尸報告,再加上韓泠悅有大概的說過之前京都開始的幾起案子,便立刻想到這個問題。
“我檢查過了,身體表面完好,沒有什么丟失,里面要回去解剖完才能夠確定?!睂O慕晴抬頭看了一眼晏寒笙,隨即又看向了受害人。
“受害人的尸斑,肌肉呈紫紅色,口唇仍呈鮮紅色?!?p> 孫慕晴說完,摘去了口罩,然后伸手掰開了受害人的嘴,嗅了一下死者嘴里的味道。
“口中有苦杏仁味……”
“氰化物中毒?”晏寒笙聽見孫慕晴那么說,立刻明白了。
“是的,初步判斷就是這樣,其余的等我回去解剖了再說吧?!睂O慕晴又繼續(xù)查看了一下尸體,沒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之后,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