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來護送你們?nèi)ヒ娡跎习伞!表樧訉ξ覀冋f道,“我們?nèi)值?,好久沒在一起聚聚了?!?p> 我和凌心自然是沒什么意見的,因為我們是兄弟。
我們的隊伍就這樣出發(fā)了,隊伍中除了飛鷹隊和運輸隊,還有順子帶著的少量狄族士兵。我們雙方并沒有因為種族的不同而相處不好,這倒是為我們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狄族的地界很大,一望無際的全是大草原。不過居民稀少,一路過來都沒見過幾個狄族人?!拔覀兊亟绱?,但是人很少,貧瘠的草原養(yǎng)不起那么多人?!表樧咏榻B道。
我們在狄族地界趕了五天的路,到了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地方。不過順子告訴我,我們也才剛走了一半的路而已。一時半會兒趕不到,我們只好露營等明天繼續(xù)趕了。我們搭起了隨身攜帶的帳篷,也找不到聚居地,只好這樣將就一晚了。
此時是春季,冬天的寒冷卻還未完全消散,冷風仍然在帳外“呼呼”的吹著。這寂靜寒冷的深夜,令我感到了一絲絲不安。
刀尖劃破肌膚的輕微響聲夾雜在風聲中傳入了我的耳朵,我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不會吧,難道我們遇到了敵襲?
一股不詳?shù)念A感席卷大腦。不管怎么樣,還是將大家叫起來檢查一下比較好。
我掀開一個帳篷,內(nèi)里的八人都被割破了喉嚨,眼神呆滯,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來不及細想哪里來的刺客,只得迅速將睡夢中的眾人叫起。
“快起來,有敵襲!”我大聲喊道。緊接著就是刀片劃破空氣的輕微摩擦聲。我順手一接,將它捏在了手心。那是一個星形飛鏢,它的四周都被磨成了鋒利的刀刃。
刀刃聲從右耳襲來,我右轉(zhuǎn)望去,手持匕首的那人僵在那里,喉嚨血噴涌而出,一頭栽倒在地上,他的喉嚨是我割破的。
“就憑你們幾個?”我喃喃道,取下了那人手中的匕首。
所有人都從睡夢中驚醒了,一時間,我們和刺客混戰(zhàn)在了一起。這次定讓你們有去無回!
“噗!”的一聲,我一刀捅穿了正與順子打斗中的刺客,殺掉了他?!岸嘀x大哥!”“趕緊解決了他們吧?!?p> 我們都沒有廢話,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兄弟們并肩作戰(zhàn)時的場景了。
我們左右沖撞一路拼殺下去,解救了被刺客纏住的弟兄們。但是,仍然有不少弟兄來不及解救,被刺客無情的殺死。
這群刺客個個裝備精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大哥小心!”順子猛然將我推開,自己的手臂卻被劃了一道口子,我飛起匕首將他刺死。“大哥我沒事?!表樧有Φ馈?p> 慢慢的,我們頂住了這群刺客的攻勢,并逐漸將他們壓制住了。最后,他們只剩下了一人。
我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摁在了地上:“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來的?!?p> 只聽他吐出了幾個較為清晰的字:“為~大~帥~報~仇?!闭f罷,他便咽氣了。我掰開了他的嘴,他咬破了早已放在嘴里的毒液。
“他們是為他們的大帥報仇的,就是被羿兄刺殺的那個嗎?”環(huán)封問道。
“看來我們得更小心一些了,接下來的路上我們可能還會遭遇刺殺。”古月說道。
凌心轉(zhuǎn)頭面向順子,正色道:“二哥,這些人,會不會是你爹派來的?!?p> “怎么可能!”順子震驚的回道,“我爹他確實是支持已故的金法大帥,但他更希望和平?!?p> “等等二弟,”我疑惑地打斷道,“你爹他會希望和平?他可是最恨我們飛鷹隊的了。”
順子無奈道:“那是因為,我爹一直以為我死在了夏國。當他發(fā)現(xiàn)我活的好好的,他就知道他誤解了夏人。而且……”順子壓低聲音說道,“我爹已經(jīng)知道了是札木卡殺死的金法大帥,他為什么還要對夏國抱有敵意?”
“夠啦!”一旁的環(huán)封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怒道,“我們誠心誠意的前來和談,卻在半路遭遇狄軍的偷襲。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直接報告王上和談失??!既然狄族沒有誠意,我們就沒必要談下去了!”
“冷靜,”古月勸道,“事情還沒清楚之前,我們不能這樣揣測狄族的態(tài)度。萬一,是有人惡意挑起兩國爭端呢?”
“你要吃啞巴虧自己吃去,我可不跟著你!弟兄們,咱們回去找五公子,一起收拾這幫狄族龜兒子!”
環(huán)封要單獨回去了,我也不好意思去攔他。他要走,就讓他走吧。
“羿兄,你還是執(zhí)意要去面見狄王?咱們現(xiàn)在回去,痛痛快快的和狄族干一仗,將這些年的惡氣出盡不好嗎!”環(huán)封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依舊決定完成使命。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準備退縮。
“哼,和狄人拜起了弟兄,就忘了自己是誰,真是枉費了五公子一片苦心。既然你打算留下來,那我……”
一束速度極快的飛鏢正向我飛來,我正打算去接,卻發(fā)現(xiàn)環(huán)封已將它接下?!棒嘈帜憧刹荒芩馈痹掃€沒說完,他的面色就變得極為痛苦。張開手心,原來這鏢上有毒,如果是我接的話,估計中毒的就是我了。
“趕緊為他解毒!”我喊道。卻被凌心拉到了一旁。
“別救了,這毒,無藥可解!”凌心說道,“如果用嘴吸毒,不僅救不了人,吸毒之人也會一起死。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毒收集起來,說不定以后有用?!?p> “這世上怎么會有解不了的毒?!”我激動道。
環(huán)封蒼白的面容露出一絲笑:“罷了,這一次,我也算是……不辱使命了!”說罷,他面色逐漸發(fā)黑,口吐白沫,全身抽搐,最后慢慢失去生氣。
我們將他簡單地安葬了一下。不管怎么說,他是為了保護我而死,是應該被我紀念的。我愣在原地,為他默哀了一刻鐘。
“走吧,”順子嘆息道,“你,還打算繼續(xù)走下去嗎?實話說,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我父親做的?!?p> “走!”我堅定道,“只有兩國真正和平了,才會避免類似的慘劇繼續(xù)發(fā)生。狄夏戰(zhàn)爭那么多年,雙方積累了多少仇怨,死了多少人,是時候,該有個了結(jié)了?!?p> “大哥,既然你這么覺得,我們支持你。”凌心和順子同時說道。
古月點頭道:“我沒什么意見,既然如此,那就出發(fā)吧?!?p> 我們清點了一下?lián)p失,這一次,飛鷹隊死傷三十來人,京都出發(fā)的運輸隊犧牲了一百來個。我們來不及埋葬,只好將他們的尸體堆在那里,為他們默哀。
你們好好的待在這里,等我們回來,一定將你們好好安葬。
一行人繼續(xù)向前走著,又趕了五天的路。好像遇見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我感覺得到,應該是要到了。
果然,順子也給了我想要的答案。
狄族并沒有建設(shè)城鎮(zhèn),房屋大都也很簡陋。最好的建筑,估計也就是狄王居住的木屋了吧。他們早上都會外出打獵,晚上回來將所得的獵物解剖并做成干糧儲存起來。
在順子的指引下,我們向狄王面見臣民的房屋走去。一抬頭,札木卡正在那木屋的門口等著我們。
“這不是夏國飛鷹隊的羿將軍嘛,”札木卡皮笑肉不笑,“這回是想刺殺我們的王上?我札木卡是決不允許的?!?p> “收起的你臭嘴!”我怒罵道,“金法大帥明明是你殺的,卻還在這里血口噴人!”
“好啦,既然夏國表達了友好,我們狄族何必跟他們計較?!眴坞x語不知何時從屋中走了出來,“各位請進,將身上的武器都寫下來交給我保管就好?!?p> 在單離語靠近我的時候,他使勁的掐了我一把:“你小子倒好,拋下我的女兒自己走,你知道她哭得多傷心嗎?!?p> 我內(nèi)心一震。
“我欠她的,等兩國和平了,我一定好好待她?!蔽一氐馈?p>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那天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眴坞x語冷然道。
尊貴的狄王正坐在房屋的正中央,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環(huán)繞于身。
“幾位夏國使臣不遠千里而來,是為了和我狄國和談?你們夏國這么弱,就要撐不下去了么?!彼敛谎陲椬约簩ο膰拿镆?。
我們幾人都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不過也只好強忍著這種不適感。
只有古月正色道:“大王你會錯意了,我們并不是撐不下去。在邊境之地,我軍早已集結(jié)數(shù)十萬人,正打算與狄國決一死戰(zhàn)呢。”
“哦?”狄王輕蔑的眼神稍稍緩和了一些,“既然如此,那你們深入我狄國腹地,就不怕死在我手上?”
“既然我們來到了這兒,自然是誠心誠意想和你們和談的?!惫旁抡f道,“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只有和談一條路可走。如若大王執(zhí)意要發(fā)動戰(zhàn)爭,荼毒生靈,那我們夏國也將誓死捍衛(wèi)我們的領(lǐng)土,不會讓你們占到一絲一毫的便宜。我們一行人也不過是夏國千千萬萬普通人中的一員,就算是死也改變不了夏國必勝的決心。
但大王一看就是英明神武,自然是知道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誰也討不到便宜。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能選擇接受我們的和談請求,這樣雙方百姓都能安居樂業(yè),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