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誰也沒先開口,就那樣靜靜的站著,風(fēng)越來越大,吹得云裳衣衫飛舞,頭發(fā)亂飄。
她搓了搓手就要向屋里去,宣燁歪頭,也跟著進(jìn)去,房間不大,四周的門窗也關(guān)的并不嚴(yán)實。
不僅僅是云裳察覺到了不對,宣燁也察覺到了,他們似乎修習(xí)的是同一種心法。
可這會兒宣燁并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他想問得是另一個,一直困擾了他整整一個月的問題。
宣燁:“本王做了一個夢?!?p> 云裳:“?”你做夢管我什么事兒?
宣燁皺眉,說到:“夢里有你?!?p> 云裳又沉默,有我,那是你自己的問題,與我無關(guān)。
宣燁起身,自己默默地走了幾步,才又停下來說到:“夢里的你,對我說,希望我們可以一生一代一雙人?!?p> 轟,云裳猛的抬頭,腦子里像是全身的血液都逆流進(jìn)去了一樣,一時鮮紅遍布。
那是她嫁與他做妻子的那一天,王府熱鬧了整整一日,眼前除了衣衫上的紅艷,還有周圍的紅燭,錦被,就連侍女的衣裳,都是紅的。
猶記得他掀開自己蓋頭時的喜悅,滿心的期待,以及當(dāng)時她要他立下的誓言。
“一生一代一雙人,那夢里的王爺坐到了么?”
云裳終是忍不住開口質(zhì)問,上一世直到她死,這句話都沒能問出口,那時候的自己想著若是有來生,定要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她放過他,成全他,可他呢,一次又一次的來招惹,帶著所謂的疑惑來找她。
她真的很想告訴他當(dāng)初的他都做了些什么,可她不愿,因為她再也不想和這個人又任何的牽扯。她寧愿永不相見,也不要兩相掛念。
宣燁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從自己出生到現(xiàn)在,沒有人敢與他如此說話??烧?dāng)她與旁人一樣對他的時候他卻不開心。
如今見她疾言厲色,滿眼寒霜,且明里暗里諷刺他的時候,才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她。
而不是眾人口中那個身份高貴,端莊優(yōu)雅得挑不出一絲錯兒的大小姐。
云裳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凌王,不管是作為王爺,抑或太子,以及后來的王。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
甚至連看她一眼也覺得浪費(fèi),可如今卻在這里任他質(zhì)問,還一副我好像錯了的模樣,讓云裳有片刻都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這人,孟婆湯喝多了,還是只喝了半碗,腦子抽了不成。
罷了,自己與他,從前兩不相欠,如今更沒有瓜葛,她才沒有這個瓜哇時間在這里陪他聊天,給他解惑。
想來如今她也不用再裝,索性直接開口說道:“凌王殿下若是喜歡在這里賞景,那就慢慢兒的賞,臣女也累了,就先走了。”
宣燁:“可要本王送你?”
云裳:“……”
你大爺?shù)模l要你送了,我有人送好不好。只見她隨手向空中打了個響指,聲未落人就出現(xiàn)了,花弄影十分不待見宣燁,難得惡狠狠的盯著一個人,像是那人是他仇人似的。
云裳招了招手,說道:“看什么看,還不走?”
花弄影收回目光,討好的對云裳一笑,就帶著她離開了摘星樓,而宣燁就那樣看著,任他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