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吹落葉,窗外纖竹隨風(fēng)舞,雨落無聲,門外青山如舊時。
屋外寂靜無聲,屋內(nèi)也是落針可聞,窗邊的少女倚欄而坐,入定似的看著隨風(fēng)而落的翩翩竹葉。
兩指尖握著朵茶糜花發(fā)簪,腦海里飛速的回想那夜的情景,店家說她是喝醉了自己找到他家客棧的,但自己隱約記得將醒未醒之時似看到了某個人影。
身上雖有酒香,嘴里卻沒有一絲的酒味兒,店家的說辭明顯就是破綻百出。
而且看小舅舅的模樣,像是真不知道逍遙閣帶她來的目的。
扣扣,門聲響起,打斷了云裳的沉思,她收了發(fā)簪,起身去開門,原以為是小舅舅或者花弄影,沒想到竟是花長老。
花長老神情嚴肅,一看就是來找她促膝長談的,在他的眼里,眼前的云裳并無特別之處,但那眼神里的滄桑與不符合世事的老成卻又與旁人不同。
按理來說她這個年紀本不該是如此模樣才是,除非,在這之前她就經(jīng)歷過了常人不曾經(jīng)歷過的事情。
而這也更加篤定了他心中的猜測。
“姑娘可想好了?”
二人坐在桌子的兩側(cè),互相看著彼此,花長老的意思是要強行把她留在逍遙閣,理由是閉關(guān)修煉,云裳嗤之以鼻。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光是一個圣女之言就要把她留下,未免可笑,且她自己還沒承認呢,就算自己是因為琉璃燈重生,那又怎樣,有本事,就從她手里拿回去。
她是絕對不會因為莫須有的預(yù)言就妥協(xié)的。
見對方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云裳好心的為他倒了杯茶遞過去,突然心里就不怎么急了,反倒起了幾分捉弄的心思。
“長老既要我做這圣女,可有什么好處?您也知道我的身份,與江湖中人已然不同。
留在這里委實不太可能,若您能找到說服我的理由,那也不是不可以短暫的留下?!?p> 云裳輕言細語的說道,就像是閑時去冬兒府上插花品茶一樣,閑話家常,全然看不出一絲急切的模樣。
花長老本是有些生氣的,可見她如此,心里又多了幾分贊賞,語氣自然就柔和了不少:“這請姑娘放心,若是姑娘答應(yīng),這逍遙閣的主人就是姑娘你。
所有的人,財,姑娘都可以隨意支配,不過,只有一點要謹記,若是召喚出了琉璃燈,須交于老夫看管。”
她并未急著回答,而是沉思,有了人就有了消息,對她倒是有力,錢財乃身外之物,自己也不缺,但也不會嫌多。
話說是讓她任由支配,可她聽說這逍遙閣立世已有幾百年,比整個鐘離國還要久遠,又怎會聽她的命令行事。
再說了,她對統(tǒng)一天下這件事情著實不感興趣,至于琉璃燈,她連見都不曾見過那東西,鬼知道在哪里,更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夠召喚得出。
呵,你們哄了我一次,那也莫怪本小姐也哄你們一次,互相扯平,兩不虧欠,很好。
云裳想清楚后就釋然了,人生多變,要珍惜眼前。
落了茶盞,她抬頭哂笑著對花長老說道:“留下可以,但我若是想走,您們不能攔我,自然,若是我真的得到了你說的那東西,自然歸還與你們。”
花長老見她想清楚了,心里自然欣慰,忙站起身說這就下去準備,至于準備什么,卻又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