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與凌王自有上官莫招呼著,而上官敬則是被陛下留在了宮中并沒有回來,這是常有的事,上官家的眾人都是知道的。
而上官令換了衣服后匆匆見過老夫人,只來得急與自家夫人說上幾句話就匆匆的離開了。
此時兩位貴客雖有老國公上官莫招呼著,但畢竟他這個明面上的一家之主回來了,自是不能待在這內(nèi)院之中的。
而云裳也匆匆的回了香積廚后換了身常服后就又去了松壽堂,本來她們應(yīng)該早些回來的,只是突然發(fā)生了些事情,便耽擱了。
才剛到松壽堂的門口,云裳就感覺到了從里面?zhèn)鱽淼睦滟諝猓嘏c鶯兒對視了一眼,簾子就被里面的人掀開了。
“表小姐”
云裳見掀簾子的是常跟在老太太身邊的嬤嬤便屈膝說道:“嬤嬤好”
那嬤嬤原是個孤女,自小就被賣到了江府,后來又陪著外祖母一起來到了京都城,不僅對外祖母一片忠心,為人又最是聰慧謹慎。
對她也是十分的疼愛,不論大小事都會時常提點著,所以云裳對她是極為的尊敬。
就像現(xiàn)在,外祖母既然肯讓嬤嬤來接她,那就是說外祖母并不是生她的氣,但至于會不會生她那兩個哥哥的氣,那就難說了。
“老夫人剛才吃了些點心,這會正在喝茶,小姐隨我進去吧?!?p> 既剛吃了點心那就是有人哄著,又有閑心喝茶,那就是假怒大于真怒,看來這場雨并不算大。
內(nèi)室的情況雖不像她想的那樣糟糕,但也算不上輕松,一進門房便見著兩位表哥挺直了腰板跪著,一句話也沒說。
周圍的奴婢丫頭更是不敢開口,嬤嬤也很快回到了江婉兒身邊,也是正襟危站著,什么話也不說,活像是閻王爺身邊的黑判官。
而兩位舅母一人端著茶,一人端著點心,見她來便隱晦的向她使了使眼色。
云裳深吸了口氣,猛的就跪到了兩位表哥身邊說道:“外祖母”
其聲似怨似訴,似哭似泣,不僅嚇壞了無雙錦程,連帶著兩位舅母也是嚇了一跳。
剛才還正襟危坐見她來也沒像平日里一樣親切叫她的江婉兒也是嚇著了。
說著就要起身,還好錦程無雙反應(yīng)夠快,連拖帶拽的就把云裳拉起來了。
“囡囡快過來,這是怎么了?快到外祖母這里來。”
剛才還一副審問模樣的江婉兒此時見著云裳如此模樣,便覺得她定是受了委屈。
哪想云裳出口的話確是另一番模樣。
“裳兒有錯,今日本是我拉著兩位哥哥出去的,只因在路上出了些變故回來的晚了,擾得外祖母與舅母們不得安寧。
連帶著兩位表哥又要被打板子,裳兒就覺得難過。”
說到這兒云裳覺得真像是自己的錯似的,又要哭起來了,尤其是那沾了晚云花的帕子,她從小就有個毛病,就是對著晚云花過敏。
癥狀呢又不像普通的癥狀,就是流淚,如今用那帕子一擦眼淚,反倒流得更兇了。
不僅江婉兒心疼壞了,錦程無雙見她如此也是心疼得厲害。
“哎喲,我得好囡囡,你別哭了,你哭得外祖母心都碎了。
我何時說過要打他們板子了,我是生氣,但也頂多是關(guān)他們幾日禁閉算了。”
云裳由自不信似的問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外祖母還會騙你不成。”江婉兒見云裳終于止了淚,便揮手讓錦程無雙連帶著兩個媳婦退下了,獨獨留下了云裳在那里。
本是云裳來哄江婉兒的,此時卻變成了老太君哄云裳了,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