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兄弟是直接要去餐廳的,言蘇予讓他們先走,他把這個跟著他的女人給解決了。
言蘇予笑看著他們的車走遠(yuǎn),他站在地下出口,手插褲袋低頭凝眸微瞇眼思索了一下。
女人漸漸走了上來,她幾乎癡迷地看著言蘇予低頭的側(cè)臉,心臟止不住地亂跳。
她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他呢,那會她還跟在孟聞舟也就是二爺身邊做事,二爺待她有恩,她也盡心盡力去幫二爺。
久而久之,身邊人把她當(dāng)做二爺?shù)呐恕?芍挥兴溃斨话阉?dāng)助手來看,二爺看中的是她的能力,對她并沒有任何想法,而她也不敢奢求二爺什么,只想報答他。
就是那一次,二爺說言家的少爺想摻鬼街一腳,讓她去接待言蘇予,并且打探那個人到底要干什么。
她一聽是言家的少爺,那想必是個有貴族教養(yǎng)的厲害角色,她也不能耍什么小心思,得迂回著來玩。
剛開始言蘇予不想搭理她,她追得緊,不小心被有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了,以為她是言蘇予的人,就對她下手。
好巧不巧被言蘇予發(fā)現(xiàn)了,他救了她,從他帶她騎上機(jī)車逃跑的那一夜,她開始慢慢對言蘇予有了更深刻的探究。
她發(fā)現(xiàn)這個人雖然在外人看來是一個紈绔不羈的公子哥,但是他做事情卻很有原則和道理。
他不做無用功,交際也是玩的一手好人脈。短短半年就在鬼街不少地方混得風(fēng)生水起,就連真正的流氓頭子都恭敬地喊他一聲爺。
只不過礙著他是貴族的身份,也沒有人敢把他編入鬼街之人當(dāng)中去利用。
他幾乎是開辟了鬼街與貴族之間的一條通道。雖然那個通道只有他一個人獨(dú)行,那也足夠讓鬼街的人對他恭恭敬敬地叫一聲爺了。
“爺,我出現(xiàn)的時機(jī)還合適嗎?沒有給您演砸吧?!迸松斐鍪?,想搭上言蘇予的肩膀。
言蘇予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的一根煙,輕捻在修長如玉的兩指間,送到了唇齒輕咬著。
女人被他這一番隨意迷離的動作給一下迷住了眼,但她是個機(jī)靈的。趕緊從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個打火機(jī),還沒等言蘇予自己點(diǎn)燃,就已經(jīng)手伸過去為言蘇予點(diǎn)了煙。
言蘇予淡笑,吸一口慢慢吐出煙霧,在這半陰半陽的地下出口,頓生慵懶頹廢之意。
“人心性吶,就他媽是渾的。之念,你是個好女孩,以后別跟著我了,要是被孟聞舟知道你為了我背叛他,不值得,你得為你孩子考慮。過幾天我送你出國,在你找到幸福之前的生活費(fèi)我全包,欠你的算是還了?!毖蕴K予聲音微低微沉,講了幾句又停頓下來,一段話不知道停頓了多少次,態(tài)度確實(shí)極好的。
其實(shí)很難,難得言蘇予會這么關(guān)心一個人。
言蘇予知道這個女人心地不壞,就是命苦,之前她為他做了那么多,可惜他給不了那份感情,所以為了彌補(bǔ),之后也該讓她有一個好日子過了。
“不,爺,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想離開您,只想幫您。爺……您難道不想知道當(dāng)初蘇小姐和您遇到槍擊那會,那個開槍的人是誰嗎?”
言蘇予敏感地聽著,他神情微掩在煙霧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件事,就算是路家插手調(diào)查,到最后也無疾而終,沒能給蘇月一一個交代,同樣的也慣縱了背后人的手段,這一直是言蘇予心里的刺啊。
“難不成你能查到?”言蘇予低低問著。
“不止您在查,二爺也在查。我無意中聽到他和五爺說這好像是鬼街背后勢力搞的鬼,可能還涉及到國際影殺組織。也不知道是針對誰,二爺總覺得背后有一雙手控制著鬼街真正的黑暗面,而你們大家族,同樣也在掌控之中?!?p> “又是影殺……孟聞舟之前提過影子這個人?!毖蕴K予低聲呢喃著,眼睛微微瞇起,危險畢露。與他平日里紈绔的形象當(dāng)真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爺,請讓我留下吧。我對您還有用不是嗎,而且這真的是我心甘情愿的,出了什么事,我自己認(rèn)了。”女人很真誠地對他說,不敢碰他,他那么好,怎么敢讓自己臟了他。
“說什么傻話。你覺得自己已經(jīng)身陷泥潭,不可自拔,可你孩子是無辜的。不管父親是誰,他也是你的孩子。”
“爺,這孩子沒福氣,他可能注定留不下來的。”女人頗有自暴自棄的意思。
言蘇予卻糾結(jié)得很,當(dāng)初是他讓她留下孩子,并且往外放出謠言說孩子是他的,這樣他們兩個才能在別人看來是有理由見面的。否則言蘇予和她都會暴露。
他們兩個心里清楚,這孩子只是工具,一個局下誕生的種,到了要出生的時候卻也還在被人利用。
畢竟他們兩個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么。
“那你考慮清楚,要是想今后再為我做事就小心著點(diǎn)。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我救不了你,你也別妄想我來救你。”
“好,爺?!迸说α耍@已足矣。
這邊車內(nèi)有些沉默。額,也不是沉默吧。算是有點(diǎn)尷尬了。
席非玉真不知道能和二哥說什么話,他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尷尬。
席非默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亻_著車,他不喜速度,也不喜炫技,更不喜追求開車的刺激。沒必要,很幼稚。
“非玉,今天玩了什么?開心嗎?”席非默突然溫溫地打破了尷尬。
這弄得席非玉有點(diǎn)措手不及,他一時沒有多想就說:“還好,就看了會拳擊比賽?!?p> “嗯,拳擊,”席非默微挑眉,有些興趣,“我記得今日是拳王之爭,之前這場比賽宣傳得夸張,想不注意到都難。怎么,今日誰贏了?!?p> “是那個叫加利爾的,他還是言家哥哥帶出來的呢。”
“這樣么。”席非默了然,也沒再說什么。
“對了,二哥,你之前看到跟在言家哥哥后面的那個女人了嘛!”席非玉突然想到這事,還挺疑惑。
“嗯,看到了?!彼_實(shí)看了一眼,那女人好像懷了。
“那個女的超怪的,好像賴上了言家哥哥一樣。而且她走路沒有氣息,我都沒有察覺到,她就站在我身后了?!毕怯窆钠鹑鶐妥硬粷M。
席非玉天生對人的氣息敏感,還沒有多少人靠近他能不被他發(fā)覺的,那個女人不一般。
“非玉……”席非默打方向盤轉(zhuǎn)了個彎,看他一眼,不明情緒說,“你應(yīng)該知道大哥為什么讓你跟著言蘇予,有些事還是注意,但也不能全信,畢竟他可以讓你知道他想讓你知道的事來誤導(dǎo)我們知道嗎?”
“那是要我去觀察他有沒有和我耍心眼嗎?”席非玉睜著大眼睛,閃爍其光問。
“多注意就是。言蘇予是個明白人,你玩不過他?!毕悄矝]有客氣,直接把自家弟弟擊垮了。
所以自家弟弟焉焉地應(yīng)了一聲,默默看向窗外不說話,寶寶心里苦,但是寶寶不說嚶。
……
言蘇予很不要臉的去了中餐廳。吃個飯而已是吧,又不一定碰得到洛行州是吧。
車停在了餐廳旁的停車位上,言蘇予坐在車上沒有下去。
他拉下墨鏡到鼻梁上,瞅著餐廳門口那個當(dāng)門神一樣的家伙,有點(diǎn)迷。
那是誰?那不是大名鼎鼎的二爺嘛!
孟聞舟在那干嘛呢?手架著個石膏還頗有一番黑澀會老大氣質(zhì)地堵在門口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呦,流氓頭子還會來這么高檔的地方吃飯啊。你不應(yīng)該是隨便蹲在哪個大排檔前喝酒劃拳嗎?”言蘇予吊兒郎當(dāng)?shù)叵萝嚭螅鮾豪僧?dāng)?shù)爻呷?,吊兒郎?dāng)?shù)卣f。
果然三吊就差倚著墻看好戲了,他見孟聞舟一臉淡漠地堵在餐廳門口,也沒個人來搭理他,要是沒有那個氣質(zhì),還真以為他沙雕了。
可孟聞舟一點(diǎn)都不想搭理言蘇予,他就冷著臉看著餐廳里面,也不管里面還有客人在用餐。
“喂,你啞巴了還是傻掉了?!毖蕴K予特好奇他在干什么。雖然之前的事還和他有些過節(jié),但是蘇月一不在,他也就不拿功夫和人家擺臉色了。
“屁話真多,你管我!”孟聞舟冷冷地瞥了一眼言蘇予,十分沒有好氣。
“我樂意管你?。 毖蕴K予略略略他,也不愿意管他就跑進(jìn)去了。
言蘇予一進(jìn)去就看到了在等著他的那倆兄弟在一個隔間里。但他還沒繞過去,迎面就走來了氣場強(qiáng)大的洛行州。
大佬有的是氣質(zhì),所以言蘇予改了下沒正形的樣子,本想伸手和他打個招呼,但是人家就根本沒打算理他,徑直從他身邊完美略過。
一陣專屬這位高冷大佬的清香飄過……
言蘇予感覺到心里被死死拿捏了一塊,有點(diǎn)小心梗。
他其實(shí)很喜歡洛行州的,啊啊,也不是這樣說。他其實(shí)很欣賞洛行州。嗯,是這樣。
可是那位大佬為什么要接觸孟聞舟那個流氓頭子啊!
言蘇予眼看著洛行州站到孟聞舟面前和他說了幾句話,他們兩個就一起走了。
他感覺自己的智商被碾壓,完全想不到他倆為什么會有交集,還這么光明正大。
無言以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