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達貝卡很安靜地在看她剛借來的書,而無所事事的那勒奇則拉著柁果小聲聊天。
“那么,柁果會到幾班去呢?”
“唔……他們告訴我,是C班呢。你和達貝卡呢?你們是同班同學嗎?”
“不是哦。C班的話……那就是遠程特殊系?我是在F班,近戰(zhàn)特殊系。達貝卡的話,跟你同一層,在A班,是遠程自然系。”
“真巧啊,雖然不在一個班,但和你是上下層的關系,和達貝卡是在同一層的呢?!?p> “就算是這樣的啦……但是,只有我一個人在三樓……感覺上就離你們很遠?!?p> 柁果眨眨眼,換了個話題:“那么,能力呢?我的能力是預知。好像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被破例轉學到中心學院的……”
“誒?”那勒奇偷偷看了眼達貝卡,還是沒敢提高音量,“我也是!真的好巧?。∵_貝卡的話,她是馭風能力呢?!?p> “你也是嗎?”柁果也感到很驚喜,“我聽說這個能力特別少見呢,沒想到居然給我們兩個碰見了!”
達貝卡覺得,她大概是沒辦法好好看書了。她干脆夾了個書簽,就轉過去加入聊天。
“你們兩個,都是預知能力嗎?”
因為達貝卡沒在讀書,那勒奇就松了口氣恢復了平時講話的聲音:“嗯!達貝卡,你也覺得很巧吧?”
“……是有點巧的過頭了?!边_貝卡嘆口氣,不自在地稍微偏了偏視線。
她已經(jīng)不記得是在哪本書上看見過的了,據(jù)說同一時期最多存在兩個預言者。而又這么巧,現(xiàn)在這兩個預言者又湊在了一起。說這是偶然連她自己都不信,說是學院方面把她倆放在一起培養(yǎng)倒還差不多。
“不過,如果你也是預知能力的話……那明天下午能力課的時候,能跟我一起走嗎?”
“……誒?”柁果詫異地看著那勒奇,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邀請自己。
“反正不管是近戰(zhàn)還是遠程,特殊系在能力課上都是可以自由行動的啊?!蹦抢掌嬖囍忉尩?,“我今天遇到了一個老師呢!他也有預知能力,而且說會教我的。我就在想,老師也會樂意教柁果的吧?”
達貝卡正在喝水,聽到這話差點沒嗆到。
“等等……那勒奇,你是說有個預言者前輩說要教你嗎?”
那勒奇看向達貝卡,點點頭:“是啊。怎么了嗎,達貝卡?”
“不……沒什么,讓我想一想。”
三個預言者,這是正?,F(xiàn)象嗎?還是說,果然不能隨便相信路邊書里的東西吧?畢竟地攤貨嘛,大多數(shù)是從字到圖都糊的不行的盜版。
熄燈時間到了,盡管對娜依族來說這點黑暗不算什么,但達貝卡還是很自覺地爬回床上,并命令某個仍然還在興奮的尾巴甩個不停的大型寵物也去睡覺。
于是,那勒奇就在達貝卡淺綠色的雙眼的注視下乖乖躺下——才不是因為被那雙發(fā)著光的綠色眼睛盯到害怕了呢,她側身面對著墻壁迷迷糊糊地想著。
柁果眨眨眼,安靜地坐在上鋪。她看了眼熒光表,剛好是十點整。關于明天……她閉上眼,看見了晴朗的天空,沒有一點點雜質的純凈的藍色。
“每次想第二天都只是能看見天空呢……”她有點苦惱地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后對自己輕聲道了“晚安”。
狂風大作,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在這股甜甜的氣味的掩蓋下,嗅覺靈敏的那勒奇聞到了另一種氣息。那味道談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卻令她驚慌失措,滿心想著逃離——可她動彈不得,身體擺脫了意識的控制。
畫面一轉,她又看見了傳說中山神的居所——深邃的漆黑的洞穴。風靜止了,點點亮光映出一個巨大的影子,卻不如之前的怪獸可怕。有低語聲傳來,像是一首歌謠,但那勒奇一個字也沒聽清——她醒了。
她的作息向來規(guī)律,今天也不例外,盡管這時宿舍還沒亮燈。周圍靜悄悄的,達貝卡和柁果仍在睡著,那勒奇穿好衣服后就只能坐在床上發(fā)呆,努力回憶著夢里的場景。
“夢的背景……雖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但我好像都去過?不然就是在哪里看見過的,很眼熟的樣子?!彼蝗幌氲搅藠W塞爾,想到了他說將會教自己控制能力,“誒——會不會這就是‘預知’?以做夢的形式出現(xiàn)?連睡覺都不能放松了……要記下來……好麻煩?!?p> 早晨的鈴聲突然響起,那勒奇被嚇得身體整個往上一竄,于是耳尖就撞上了天花板,她險些大聲喊出來。不過幸好她及時捂住了嘴,只是痛得快哭了。
那勒奇發(fā)誓,她更情愿撞到頭頂。但好像不太可能,畢竟有些高度的耳朵立在頭上呢。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她看見達貝卡已經(jīng)準備去洗漱了,也趕忙爬下梯子,端起盆跟在達貝卡后面一起。此時柁果正揉著眼坐在床上,一臉茫然,滿心都是“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的疑問。
晃神了好一會兒,她才遲鈍地端起昨晚收拾好的洗漱用品,緩慢地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其他樓層的衛(wèi)生房都比較擁擠。但畢竟四樓只有一個房間住了人,并且還只住了三個人,所以就顯得異常冷清——而這也正是四樓平時的樣子。
在二樓和達貝卡、柁果分開后,那勒奇進入了F班。她仍舊是第一個到的,無事可做,而且她還在想著那個可能和能力相關的夢,幾乎是坐立不安地期盼著下午的到來。
當然了,這并沒有影響到她上午的體能訓練,只是她第一次覺得時間太慢了。